顧文沫真的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她好不容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但是沒有料到的是,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非常難以接受的新聞。
她簡直不敢相信報紙上那個赤身的人就是自己!
顧文沫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顧文沫顫着聲音問旁邊一邊的人。
是喬司的小弟,但是沒有人搭理她。
畢竟對於這些有「特殊癖好」的女人,他們不太知道該怎麼交流。
「我問你們話呢!你們都啞巴了啊?」顧文沫的聲音一下子拔高,「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們說!」
「昨天晚上。」一個人沒有什麼表情地回答,「昨天晚上你沒穿衣服,就從酒店裏邊跑了出去。」
「為什麼會這樣?」顧文沫失神。
「哥兒幾個怎麼知道?你自己抽風了唄。」
少爺走之前叮囑過說不要告訴這個女人顧夫人來過了,不然她恐怕又要折騰。
但是顧文沫自己想了起來,在努力平復了心緒之後,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點點浮現在了她的腦中。
是林汐,都是林汐!
就是林汐和她說了那樣的話,所以她才接受不了,神經才出現了短暫的失常,做出了這麼丟臉的事情!
都是因為那個林汐!
這麼想着,顧文沫抱着頭,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
在場的幾個小弟都覺得自己做了孽,才會被派來守着這個女人。
媽的,真是心疼自己的耳朵。
顧文沫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尖叫來發泄心中的怒氣。
她簡直不敢想像,外邊那些人將他傳承了什麼樣子,一想到自己再大庭廣眾之下赤身地呆了那麼時間,被一些人指指點點,尤其是在人那麼多的餐廳……
越這麼想,顧文沫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尖叫完之後,開始大哭,嚎啕大哭,還跪在床頭,瘋狂地撞牆。
她真的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在撞,整面牆壁,「咚咚」作響。
幾個小弟對視一眼,想着這麼撞下去也不是那麼回事兒,於是上前將她拉住。
「放開我,放開我1」顧文沫劇烈掙扎但是無濟於事,於是脖子一扭一口咬在了旁邊那個人的手臂上。
「你有病啊?」男人吃痛,一個巴掌甩上了顧文沫的臉。
顧文沫被打懵了,也不撞牆了,只是在那裏,嗚嗚地哭。
她真的是丟人丟死了,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丟人過。
全毀了。她以前苦心經營的形象,到現在,全毀了。
不光是臉面沒了,事業沒了,這下,就連尊嚴也沒了。
這種不給人保留一點兒尊嚴的報復與對付,顧文沫真的覺得自己,一點兒都承受不了。
關鍵是這件事情要是說起來和別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因為是她自己跑出去的,是她自己不穿衣服在外邊發瘋般地跑,是她自己去了燈火通明的地方將自己暴露在公眾的視野內。
都是她自己,都是因為她自己。
這麼一想,顧文沫瘋狂地撕扯着自己的頭髮,惱恨到不行。
她用了很大力氣,頭髮被她一縷縷扯了下來。
她用盡全身力氣放聲大哭,好似這樣就能洗刷身上的屈辱。
喬司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顧文沫崩潰大哭的場面。
「呦,怎麼哭成了這樣,看起來倒是怪可憐的。」雖然這麼說,但是喬司眼中卻沒有絲毫的可憐的意思。
顧文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什麼都不知道。
喬司低着頭看了看,不禁嘖嘴。哭成這樣,看來真的是很難接受。
小弟們想着能接受才怪,更何況還是一個臉皮很薄的女生。
然後喬司用手機給顧文沫好好拍了幾張照片。
「一會兒去老闆家蹭飯,給他們看看這個他們肯定很高興,尤其是老闆娘,一高興說不定還能給我在張璇面前美言幾句……」
小弟們看着自家少爺這一臉喜滋滋的表情,想着他們的任務能不能完成了?在這裏聽着這個女人哭哭啼啼的,簡直要煩死了!
「那啥,這可是我老闆娘的重犯,你們好好看着啊,別讓她跑了也別讓她死了,我去吃飯了,什麼事兒等我回來再說!」喬司吩咐之後,轉身離開。
小弟們覺得自己真是……
忽然,其中一個小弟靈機一動:「我有法子了,咱們讓別人來看着她。」
「誰?」
那個小弟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
「林少爺是嗎?那個什麼,這個叫顧文沫的女人現在在這裏,能不能拜託您來看着她?這個是您姐姐交過來的人……對對對,好,我們在酒店等着您……」
林恩駿在龍幫裏邊混得不錯,雖然人人都尊稱一聲林少爺,可是沒有一點兒少爺架子,所以人緣很好。
於是好好的娃就這麼被坑了。
這幾個人都是喬司的親信,和他的關係非常不錯,所以平時很多時候都沒大沒小,叫林恩駿過來,也無非是大家都是兄弟了,所以有難同當。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林恩駿的花樣非常多,要是他們能在一起嗨皮的話,也就沒這麼無聊。
做人嘛,總是要給自己找一點兒樂子。
這可是他們喬少爺的至理名言,一直被他們當做是座右銘。
畢竟上樑不正,下樑不歪才怪。
——
喬司美滋滋地到了西山華墅,按了半天的門鈴才有人來開門。
「老闆娘,您想我沒有?我現在來是……噫,你的臉色怎麼不太好看?」喬司說了一半的阿諛奉承就這麼被生生逼了回去,然後伸着脖子瞅了瞅房間裏邊。
哦,怪不得,原來是有不速之客。
不是什麼別的人,房間裏邊坐着的,真是幾個顧家人。
不光是顧凌峰和顧天恩,還有唐蕙蘭和顧天正。
喬司覺得自己來得很不是時候。
「沒關係,進來吧。」林汐給他讓開一個位置。
然後喬司怔怔走了進去。
顧凌峰見到喬司進來,也沒有什麼反應,更或者是被氣懵了,也顧不得什麼反應。
「我們今天商量了商量,最後的結果就是送文沫出國,這個你們沒有意見吧?」
林汐重新坐在顧經年身邊:「當然有意見,在還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時候就想一走了之?這是不是也想得太美了?」
「代價?文沫現在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多嗎?」顧天恩激動了,「你出去聽聽,現在外邊的人是怎麼評定她的?是怎麼羞辱她的?聽過之後,你會覺得這樣的代價還不夠大?」
「當然不夠,這可是她自找的,又不是別人把她的衣服給扒了扔到大街上去的。就是關於這一次文瀾的事情,這多虧是文瀾命大,要是一旦有個三長兩短,就顧文沫她那點兒不值錢的名聲,抵得上文瀾一根手指頭嗎?」
顧凌峰深吸一口氣:「汐汐,文沫的名聲在你那裏就那麼不值錢?」
「說實話的話,是的。」林汐這異常淡定的模樣,幾乎就要將顧凌峰刻意壓制的火氣完完全全勾出來。
「汐汐,咱們各退一步。」顧凌峰好似在下最後通牒,「放文沫一馬。」
「其實爺爺,我比較好奇的是,您這麼護着顧文沫是為了什麼?」
「她的父輩當年保護過我,所以我也要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哦,就是這個原因,即使是顧文年末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您也要不分青紅皂白地這麼袒護着是吧?」林汐點頭,「那我知道了。」
在場幾人不太明白她這句「我知道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門鈴很快再次響起,林汐去開門。
顧凌峰沒有想到的是,這次來的竟然是顧天彬和高蓉夫婦,甚至還有……喬煜夫婦。
這幾個人一開始接到林汐電話的時候,對於她叫他們過來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現在見到裏邊顧家的幾個人,心裏也都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爺爺,文瀾已經和喬書寧訂了婚,就算是半個喬家的媳婦兒,所以這次我將三叔三嬸還有喬書記和喬夫人全都叫了過來,有什麼話,您和他們說。如果他們同意您的話,我也絕對沒有二話。」
有些話顧凌峰和林汐他們說說也就罷了,但是當着顧天彬這幾個人的面,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一瞬間,覺得好尷尬。
「今天是爸爸叫我們過來的嗎?」高蓉笑了笑,「爸爸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就是。」
雖然顧凌峰和顧天彬不如和顧天恩那麼親近,但是讓他在自己兒子面前那麼說,還是有點兒難堪。
甚至覺得自己的老臉都有點兒丟人。
但是人都來了,這個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與其這麼一直拖下去,不如在今天說明白。
顧凌峰想了想,換了個比較平和的語氣:「天彬啊,文瀾這個事情,爸爸也覺得很心疼,但是文瀾這個事情是個意外,說不定只是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咱們以後都會好好照顧文瀾,爸以後也會好好對文瀾,所以你看,這件事情,能不能大事化小?」
「聽爸這個意思,好像知道到底是誰害文瀾掉下去的?」顧天彬問他。
「現在還不是特別確定,但是想提前問你一聲。」
林汐冷笑了一聲,這個顧凌峰,虛與委蛇的特點,還是改不了。
但是她一點兒都不懷疑,今天這話一出,顧凌峰和顧天彬的情分,算是徹底的完了。
她倒是要看看顧凌峰一會兒怎麼腆着老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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