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蕎現在幾乎是連哭都沒有了力氣,整個人張大嘴,啞口無聲。
她不知道為什麼林汐要這麼逼她,非要將她逼到這樣的地步,才算罷休。
那張輕飄飄的離婚協議落在了地板上,上邊的白紙黑字如此的刺人眼目。
林汐扯唇笑了笑,走到外邊,挽着顧經年的胳膊。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裏邊終於爆發出一聲大哭,分外哀愴。
林汐和顧經年走到樓梯口,見到了從上邊慌慌張張跑下來的唐蕙蘭。
唐蕙蘭看看林汐和顧經年,又看看哭聲傳來的方向,神情很怪異。
林汐只是平平常常打量了她一眼,並沒有什麼多餘的神色在其中,但是唐蕙蘭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蔑視。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裏招惹了林汐。
從顧家大宅出來之後,林汐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錦繡姐。」她如是說,「孫蕎就要離開顧家了,她和顧天恩離婚了。」
那邊的田錦繡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顧經年隔着一段距離,都能聽見自家親媽那響徹雲霄的笑聲。
「那個女人終於離開了?她也終於要知道被人驅逐是什麼滋味了?很好很好,汐汐做得很好!」
林汐抿唇笑:「風水終究是要輪流轉的。」
「對對對,你說得非常對,非常對!」田錦繡現在覺得林汐說什麼都對,畢竟自己內心高興至極。
林汐又隨便說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田錦繡的笑聲餘音繞耳,可以想像她到底是有多高興。
「很多年前的那件事,爺爺和唐蕙蘭出了那樣的醜事,讓唐蕙蘭嫁給爸爸的這個主意,就是孫蕎出的,也正是因為她,爸爸媽媽才分居兩地這麼多年。所以媽媽對我說過,她很厭惡這個孫蕎,非常厭惡。」
顧經年笑了笑:「原來媽媽和你說過這個。」
「嗯。之前有一次是被媽媽拉着去喝酒,媽媽和我講了很多當初的事情。毫不誇張地說,這個孫蕎就是破爸媽家庭的第一幫凶,真是,出的都是些什麼餿主意!」
當初說的還是一副為大局着想的樣子,既然這麼大公無私,為什麼不讓顧天恩娶唐蕙蘭?
若非如此,顧經年也不至於和田錦繡分開這麼多年。對於破壞她的顧先生家庭的這個人,林汐覺得,她真的是沒法饒恕。
「因為當初顧家的事情很多都是媽說了算,和媽比起來,唐姨不算是個多麼有本事的,所以她名義上嫁給爸爸,媽媽就能離開,那麼很多事情就可以讓二嬸來操控。她也是為了顧家的這個女主人的位置,而打算長遠。」
林汐冷哼了一聲,想當顧家的女主人?很好,現在她倒是要看看,那個女人還能怎麼威風。
左右顧文淵都蹦躂不了了,借着這個事情將孫蕎弄出去,好得很。
林汐從來不會去無緣無故地針對誰。該怎麼做,她絕對都有自己的理由。
顧經年的手機一直在想,很響,他直接摁了關機鍵。
「是爺爺的電話?」
「嗯。」
林汐笑了:「一把年紀了,果真很閒。」
否則也不會到處瞎操心。
「隨便,咱們不做理會就是。」顧經年安撫地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你只管做你的事情,旁人的目光不必要理會,顧家來的壓力我給你擋着。」
「那你可要好好給我擋着,不然最後讓顧家那群人,給我傳的我成了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顧經年只是笑:「你還信不過我?」
林汐的眼睛很靈動地轉着,笑得十分燦爛。
兩人剛剛回家,看到自家門口居然有人。
「你們兩個回來了?我們一起出去嗨啊!」jim坐在自己那輛騷粉色的邁巴赫上,朝着兩人招手。
看這人一副滿血復活了的樣子,林汐就知道,這人沒啥問題。
「等很久了?」林汐趴在車窗上,問着安欣。
「沒有,我們也是剛剛從家裏出來。」安欣笑得很柔婉,指了指jim,「他說要出去吃飯。」
正好林汐也有些餓了,見顧經年衝着她點了點頭,於是上了車。
jim的心情很好,非常好,開車的時候都在唱歌。
林汐眨眨眼,很八卦地問着安欣:「安姐姐,你知道這個人今天上午是去幹什麼了?」
安欣笑:「知道了。」
果真這貨,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就再也不怕告訴安欣自己去檢查了生育問題這麼暗搓搓的事情了。
「我也是為了我們兩個的婚姻幸福着想嘛,這不也是以防萬一?我這麼一個大男人,去做那樣的檢查,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啊……我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你們居然還在嘲笑我?」
從內視鏡可以看到jim如今齜牙咧嘴的模樣,看來是知道自己正常之後,底氣也足了。
安欣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像是在給一隻巨型動物順毛,jim瞬間安靜了下來。
「醫生怎麼說?」
「說我壓力大啊!我懷疑那個庸醫是不是沒的說了,臥槽,我連班都不上,哪裏來的壓力?還說我壓力大?」jim剛剛安靜下去又開始憤憤不平,「那個醫生還說有些壓力是隱形的自己感覺不出來,然後又和我扯了一大堆專業術語,這是在欺負我聽不懂嗎?反正最後歸根結底的幾個字就是……放鬆。」
一想到自己緊張了那麼好多天,最後連個藥片都沒有需要開,jim就覺得很無語。
真是覺得自己慫到不行。
「不過那個醫生給了我個方子,說是讓我們照着那個來吃飯,還說是什麼備孕早餐,怎麼生個孩子要那麼多事兒?」
「不然你以為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就可以有孩子了?那可是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好吧?」
jim「嘁」了一聲:「說得好像你很懂的樣子。」
「老一輩的都是這麼說的。」林汐拍了拍jim的肩膀,「順其自然吧,這個事情啊,很可能越着急越沒有。」
「所以我決定帶安欣出去旅遊。那個醫生不是說讓我放鬆嗎?所以我決定出去旅遊,散散心,好好玩。」
這時候,一直坐在後邊沒有說話的顧經年發言了:「下個月我和汐汐要去中東,你們可以和我們一起去。」
jim一愣:「中東?」
「嗯。」
「李燁庭那貨那裏?」
「對,你沒有聽錯。」
「臥槽,那個小子那裏我早就想去了,聽說那裏是富人的天堂啊!去去去,一定要去。」jim一錘定音,隨後湊近了安欣,「前幾天杜拜不是一直上新聞麼,你也表示了自己想去,我們一起去看看?」
安欣非常好說話地點頭:「可以。」
jim的心情更加美好了,有種自己即將上天的感覺。
然後他就突如其來地想吃東北菜,於是幾人找了一家東北菜館。
「這個天氣真冷,我們應該喝二鍋頭。」jim一屁股在一個位置上坐下,斟茶。
這家菜館並不大,而且沒有雅間,就是在大廳裏邊有是十幾張方桌,看起來有些擁擠。
許多正宗的菜色就是這樣,不是在什麼高檔的酒店裏,還是在這黑布隆冬的小巷子,平時基本都找不到的那種。
操着一口東北口音的老闆娘給幾人推薦了幾道特色菜,jim連連點頭:「你說好吃那就上,我們幾個都不挑食。」
jim的特性——點一桌子菜,老闆娘下去喜笑顏開地準備了。
「我就喜歡東北人說話,那股味兒特爽快。」jim眯着眼睛感嘆,「想想上次我吃正宗東北菜的時候,都好幾年了。」
林汐有些鬱悶,這個人怎麼忽然間就開始懷舊了?
由於現在是飯點,陸陸續續有很多人進來,幾張桌子慢慢坐滿。
最後,進來一群人,大概有十餘個的樣子,進來之後,就扯着嗓子大聲喧譁。
jim眯眼看了幾人幾眼,忽然就笑了起來。
「經年,你看見最開頭的那個人了不?」
顧經年隨着jim的手指看過去,見是一個比較年輕的男人,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戴着一雙眼鏡,還很斯文。
「他怎麼了?」
「上次你被關在釣魚台,其中主張着要嚴懲你的那一群人,是以監察部那個老頭子為首的。這個男的,就是那個老頭子的孫子,叫白陽。」
顧經年喝了一杯茶,不咸不淡地點點頭:「所以呢?」
「你現在平安無事地從裏邊出來了,那群人肯定很不樂意。當初你在裏邊的時候,這個白陽就曾經嚷嚷着,要讓你進去出不來。」
顧經年一下子就笑了:「就憑他?」
「他當初真的是這麼說的。」jim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你別看這小子人模狗樣的,那可能鬧事了!說不定一會兒,還要來找你的事兒。」
「那他可真是閒的。」
林汐盯着那個男人看了幾眼,低頭想了想,隨後問jim:「你說他的爺爺是監察部的頭頭,對吧?」
「是。」
「那就沒錯了。顧哥哥,這次的顧文淵事件,是他爺爺負責的。」
一聽林汐這麼說,顧經年總算是打起了幾分精神。
「但是聽華延的消息反饋回來,顧文淵的這個事情,原告方的那幾個企業,咬得很緊,但是聽說上邊的態度模稜兩可,看起來像是有意放水。可能就是這個小子的爺爺的功勞了?」
林汐點頭,隨後笑得十分燦爛:「怎樣,顧哥哥,要不要請那位少爺,到此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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