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一臉懵逼地看着這個叫自己表嫂的長相俊美男人,想着這是顧經年的……表弟?
啊,對,林汐忽然就想到,顧經年確實是有個表弟的,而且很厲害。
這個表弟是深市齊家的人,而且聽說還是什麼「深市四少」的老大。
「你是齊晉琛對吧?」林汐一拍腦門響起了這個人的名字。
「表嫂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實在是太榮幸了!」齊晉琛雙手捧心,說的一臉自豪。
顧經年看了一眼遠處逐漸平息下來的戰火,一把拉住了林汐:「先和我回去。」
林汐點頭,隨後指了指葉蓁:「她受傷了,趕緊給她找個地方清理一下。」
顧經年轉頭看了葉蓁一眼,隨後又看了一眼齊晉琛,黑眸中閃過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先去賓館,我怕我在澳門的房子現在不太安全。」
「聽你的。」林汐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齊晉琛看了看葉蓁的背部,覺得這傷口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嚴重的,只不過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還是有點兒可怕。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齊晉琛問着葉蓁。
葉蓁深深地埋着頭,輕搖。
齊晉琛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神奇,一開始就那麼低着頭看什麼?
而且他在和她說話好不好,也不抬起頭來看看他,這是不是也太懂事兒了點兒?
這齊晉琛現在也是個沒眼色的,使勁兒低着頭想要看葉蓁的臉,但是葉蓁卻是什麼話都不說,將頭幾乎就要埋到胸里。
最後還是林汐看不過去了,拍了拍齊晉琛的肩膀:「我說齊大少,你這樣盯着人家姑娘看不太合適吧?」
齊晉琛撓了撓腦袋,覺得他就是好奇啊,這個女人一直低着頭到底是在幹什麼?
「你怎麼了?傷口疼得厲害嗎?」林汐見葉蓁一直死死低着頭,也有些鬱悶。
怎麼這一個兩個就是這麼的神奇呢?
「這裏不安全,現在還是不要在這裏逗留了。」顧經年說了一句,「汐汐,你扶着她,她現在不好受。」
林汐這個不明所以的人自然不知道顧經年這「不好受」三個字指的是什麼,只當是葉蓁背上的傷口很難過。
林汐扶着葉蓁跟着顧經年走,齊晉琛看着這個神奇的女人,繼而有些試探地開口:「表嫂,要不我來吧?」
這個女人開起來比較高,相比之下他這個小嫂子就顯得有些纖弱,這麼扶着她還有些吃力。
「管好你自己胳膊上的傷就好了。」顧經年冷聲扔出了這麼幾個字。
「我是不是扯到你傷口了?」林汐有些驚慌地問着葉蓁,不然她剛才怎麼抖了一下子?
「沒事。」葉蓁吐出這麼兩個字,聲音出奇得沙啞。
今天的葉蓁,實在是太不對勁兒,但是林汐卻察覺不出來,到底是不對勁兒在哪裏。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傻了。
顧經年下榻的賓館在離這裏不遠處,不過是六七分鐘的路程也就到了。
「一會兒你給我上藥,不要讓他們過來。」葉蓁壓低了聲音對着林汐叮囑,林汐只當她是覺得自己背上的傷口不好對外人暴露,於是也沒有多想。
「你先在這間屋子給她上藥,我們在另外一邊等着你。」顧經年打開了一間房門,「若是覺得餓了的話一會兒可以下樓吃東西,這家賓館我已經清查過了,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們若是想玩的話,隨便轉轉也可以。」
林汐點頭,然而她老是覺得顧經年這句話說得頗有深意。
見到林汐扶着那個奇怪的女人進了房間,齊晉琛才忍不住開口抱怨:「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還沒見過這麼奇葩的,一路上連句話也不和我說,虧我還說了那麼多。」
「興許人家就是嫌你聒噪呢?」顧經年冷冷吐出了這麼一句。
齊晉琛竟無言以對。他就是覺得那個姑娘家家的受了傷感覺挺可憐的,所以想說些話活躍一下氣氛安撫一下她,這按說沒什麼錯吧?
顧經年走到了電腦面前,看着上邊反饋回來的數據和圖紙,在心裏盤算着。
「喬司還有多久才能到?」
齊晉琛抬頭看了一眼時間:「說好九點能到。」
「夠了。」顧經年點頭,「喬司帶了多少人過來?」
「這個我問了,他沒說,但是他說絕對夠用就可以了。」齊晉琛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抽煙,「這個你不用擔心,對於喬司來說最不差的就是人。龍幫的太子爺誒,這人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顧經年從喉間發出了一個「嗯」的音節贊同他的話。
齊晉琛一口一口地吞雲吐霧,手指在手機上靈活地動作着。
「臥槽!」他冷不丁爆了這麼句粗口,「山口美惠那個女人到底是在嘚瑟什麼!」
顧經年斜睨了他一眼:「過來了?」
「嗯。」齊晉琛說的有些咬牙切齒,「我他媽和她說了一萬遍我不喜歡她。這個女人還是不死心,甚至分分鐘還要切腹自盡給我看,真是簡直了!」
「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再不成家的話估計阿姨要逼死你了。」顧經年一把合了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上吐出了這麼一句。
齊晉琛的臉色倏然間就難看了起來:「我看她是巴不得逼死我!」
「我以為這麼長時間過去,你們的關係應當緩和一些了。」顧經年這般說着,也從煙盒裏抽了一支煙出來。
「緩和?」齊晉琛的語氣忽然變得諷刺而又古怪,「當初……呵,我根本就不會和她關係緩和!要不是看在她是我媽的份兒上,我還能忍到現在?」
顧經年抿了抿唇,語氣有些意味深長:「要是你當初有現在一半的執着,你可是還會如今這孤家寡人的地步?」
齊晉琛有些鬱悶:「我說表哥,你現在是有佳人在側,可是你這麼說我一個單身狗真的好嗎?」
顧經年聳肩,不置可否。
「不說了,無論如何這山口美惠我還是要哄着的,萬一哪天真的給我切腹自盡了,我這輩子算是完了。」齊晉琛覺得自己認識這個女人,也簡直是日了狗了。
顧經年看着被甩上的房門,慢慢地將指間的煙抽完,這才起身去隔壁的房間。
葉蓁背上的傷口不深,但是面積很大。林汐怕弄疼她,所以一直下手很輕,然而葉蓁趴在那裏,也一直都是一聲不吭。
林汐將最後一塊兒紗布貼上去,長長出了一口氣。等到看向葉蓁的時候,擦汗的動作猛然僵住。
她沒有看錯吧?葉蓁在哭?
葉蓁閉着眼睛趴在那裏,眼淚一顆一顆地,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林汐從來沒有見過葉蓁哭,一下子就有些方了。
傷口很疼還是因為別的?
正當林汐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時候,外邊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林汐開門,發現是顧經年。
「我和她單獨說幾句話。」顧經年指了指葉蓁。
林汐指了指葉蓁,又給他做了一個哭的動作,顧經年點頭示意自己明了,虎摸林汐的頭。
林汐走了出去,將房門關好。
葉蓁閉着地眼睛沒有睜開,只是道:「要是說什麼直接說就好,何必讓她出去?」
「畢竟這是你的秘密,在我不確定你是否要讓她知道的情況下,還是不善做主張了。」
葉蓁古怪地笑了一下,然而卻帶着幾分苦澀。
「傷口怎樣?」
「沒有大礙,顧總。」葉蓁趴着地身子依舊沒有動。
顧經年薄唇微勾,好整以暇地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我要是說我還是習慣聽你叫我表哥,怎麼辦?」
葉蓁狠狠地一愣,淚眼朦朧地看向了他。
顧經年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不知道在林汐面前怎麼樣,但是在外人面前,絕對不會開玩笑。
然而葉蓁依舊只是一句:「很抱歉,要讓你失望了。」
顧經年聳聳肩:「這倒是真的有些可惜的。」
葉蓁沒有主動說話,只是聽着顧經年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着自己,偶爾答上一句。
這次她來澳門是因為言諾要成立的投資公司地事情。還有一些工作沒有做,所以她接着這個機會回來看一下。要是早知道在這裏能碰到……她是死也不會來的。
葉蓁覺得自己簡直是倒霉透頂了。
顧經年嘆了口氣:「他剛剛去接山口美惠了。「
「哦。」葉蓁看起來似乎不以為意。
「餓了嗎?下去吃飯嗎?」
「不去了,你帶着你那個吃貨去好了。」葉蓁有氣無力地說着。
顧經年笑了笑,也不再多說,去外邊找某個已經飢腸轆轆的吃貨。
林汐正蹲在走廊里,眼巴巴地望着顧經年出來。
見到她這副模樣,顧經年一下子就心軟了,也走過來蹲在她的面前:「怎麼把自己弄成一副這麼可憐的模樣?」
林汐很不想說她剛剛是在看地板上的花紋而已,然而蹲的時間長了,就有些腿麻。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麼高那麼高的顧經年,林汐可憐巴巴地朝着他伸出了手。
走廊里的燈光是暈黃色,照在林汐的面頰上,就好像是一塊兒打上光的璞玉,出奇地好看。
就在顧經年以為她會和以往一樣說出些什麼對自己撒嬌之類的話時,卻聽她到:「快拽我一把,腿麻了。」
「……」顧經年簡直是無語,甚至剛才對這丫頭升起的一點點憐惜之意,頃刻間煙消雲散。
這麼破壞氣氛,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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