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殺了他們……」女人朝蕭凡彎腰,語氣里沒有任何的生氣。
她抬起頭,慢慢的走到旁邊的柜子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黑色盒子:「你要的東西在裏面,我不知道這裏面是什麼,為了這個東西,我母親死在了叢林裏。」
蕭凡的心猛的抽搐起來,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疼痛。
「東西交給你了,謝謝你為我們一家人報了仇……」女人忽然就笑了,笑得那麼的淒涼。
蕭凡眼睛猛然瞪大,往前一步伸手想要去拉住女人。
可是女人的臉色卻猛然間變得蒼白,隨後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暈,一滴晶瑩的淚珠,灑落在蕭凡伸出的手上。
女人的身體往後倒下,她身上的薄毯,也隨之掉落下去,白皙而光滑的肌膚,年輕而曼妙的身體,就這麼出現在蕭凡眼前。
蕭凡沒有任何猶豫,一伸手攬住了女人的腰肢,將她抱在懷中,另一隻手內勁運轉,快速的貼在了女人尺寸上兩寸的地方。
入手一片滑膩,但蕭凡心中沒有任何旖旎的想法,他唯一想的,是保住這個女孩的命。
或許是感受到蕭凡的內勁,女人嚶嚀了一聲,空洞的眼睛看向蕭凡,嬌嫩的臉蛋上浮現出淒涼的笑容。
「不要費力氣了,我體內的蠱蟲已經蠶食掉了我的內臟,家人都死了,我活着沒有意義。謝謝你……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幫我……除掉……除掉獅刃……團。我知道……這要求很……很過分……很……可笑,對……」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空洞的眼睛緩緩閉上,她的心跳,徹底的停止了下來。
在這一瞬間,蕭凡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的眼中,有血紅之色在閃爍。
「獅刃團……」蕭凡的聲音不知不覺的變得沙啞,撿起地上的薄毯,將女人的身體遮住,輕輕將她放在了地上。
鏘!
冥玉匕首出現在蕭凡手中,似乎能夠感受到蕭凡心中的憤怒,發出鏗鏘的怒鳴。
「你家的仇,我來報!雖然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放心吧。」
人死如燈滅,生前的一切都如夢幻泡影。
蕭凡可以理解這女人的自盡,家人被殺,自己被辱,哪怕蕭凡趕來,也無濟於事。
這個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任何希望,死亡或許對她而言是唯一的解脫。
死,不可怕,也不難,難的是背負着仇恨,繼續活下去,天天年年,分分秒秒,痛苦撕咬着內心,那才是最難的。
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如同洛琉璃那樣的堅強,洛琉璃的堅強,跟林若寒一樣,讓蕭凡心疼。
蕭凡帶走了四具屍體,在罪惡聖殿專門埋葬屍體的地方,挖了一個很大的坑,將女人的一家全部葬在一起。
用冥玉匕首削出來的簡陋木牌豎在墳前,上面沒有寫任何字。
蕭凡只是摘了一些野花插在墳頭上。
不知道名字,祭奠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逝者已矣,生者復仇!
天空沒有如同狗血劇里一樣下雨,蕭凡轉身走得很堅定,不曾回頭。
這一家子的仇,他既然已經承諾要報,自然必須做到。
從內心中湧現的殺意,讓蕭凡一路走一路都忍不住思考。
蕭凡手中可謂是沾染了無數的血液,但是蕭凡每一次殺人,都求問心無愧,絕不濫殺無辜。
甚至於,蕭凡喜歡做事留一線,他一直認為放人生路,就是放自己生路,不管是魂組時期,還是在國際上做殺手的時候,亦或者回到西慶市這些日子,很多時候蕭凡都能放過就放過。
殺的人太多了,所以蕭凡不想再繼續殺戮,他已經厭惡了作為殺手那種刀口舔血,無休止殺戮的日子。
所以蕭凡才回到都市,打算過平靜的日子。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蕭凡的責任他躲不過去。
或許真的是如同蕭然老痞子所說,蕭凡很多時候不夠狠,所以才會遺留下麻煩上門。
從這一方面來說,蕭凡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個稱職的殺手。
「人都有執念……我的執念,只是為了守護我想守護的人,如果非要殺得血染蒼天才行,那麼,就從此刻開始……」
蕭凡的眼中紅芒一閃即逝,他內心裏有嗡鳴之聲響起,也是從這一刻,開始,蕭凡下定決。
……
「獅刃團在罪惡聖殿的名聲很響亮,人數很多,超過五百,全部是六級會員以上的存在,八級會員有十個……在罪惡聖殿,獅刃團可以排到前十,實力很強。」
當蕭凡告訴未涼要查獅刃團的時候,未涼沒有詢問哪怕一個字,從蕭凡眼中,未涼看到了讓他遍體生寒的殺意。
這殺意當然不可能是對未涼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獅刃團!
未涼很快從罪惡聖殿的局域網入侵到了罪惡聖殿內墮落者公會的網絡,從其中獲取了獅刃團的詳細資料。
「這個盒子裏有鬼徒跟和尚的消息,你查查看,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走。」蕭凡將黑色小盒子交給了未涼,轉身就走。
整整一個下午,蕭凡都在獅刃團所在的周圍晃悠,他表現得很自然,而且刻意消除自己的存在感,所以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蕭凡。
直到天色將晚,蕭凡走進了獅刃團附近的一個小茶館。
茶館裏很冷清,晚上完全沒客人,現在這年代,人人都知道晚上出來玩肯定是去酒吧和KTV之類的娛樂區域,茶館這種地方,自然不受歡迎。
茶館的老闆是一個駝背的老人,白鬍子一片,整天都笑呵呵的,似乎對自己的生活非常滿意。
「小伙子,難得你喜歡老漢我這土茶,我送你一句忠告啊,獅刃團不好惹,你還是打消主意吧。」老人重新為蕭凡拿來一壺熱茶,笑眯眯的坐在了蕭凡的對面。
這番話如果是旁人聽來,必然會震驚不已,蕭凡都這么小心了,卻還是被這老人察覺他的目的,這份觀察力太過驚人。
不過蕭凡卻沒有任何驚訝的情緒,只是淡淡開口道:「大爺,有些事,不是能不能做,是該不該做。」
「人老了,就一切都看開了,沒什麼該不該,也沒什麼能不能,是你放不下罷了。」
「放下?」蕭凡咧開了嘴,笑得很是桀驁不馴:「執念,放不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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