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糾結了好一會之後,面對着李赫靜默的目光,劉老師甩了一下頭,下定了決心>
「《曾經的你》這首歌你寫得太好,不管是詞還是曲,我個人認為都達到了一個很高的藝術水準,就算許危自己來寫,也不是每首歌都能達到這種流行曲風和藝術境界的完美結合的。八月下旬有一個全國性的原創歌曲大獎賽,省城就有一個分賽區,我認為你這首歌有絕對的實力突圍,進入最後的全國總決賽。所以,未經你的允許,我就已經給你報了名……」
啊……李赫在心裏吐了一口老血,自己這是腦補到哪兒去了?
我擦,劉老師說的跟他想的完全不在一個步點上嘛?他還以為是女神的倒追,結果他發現自己距離王八之氣還有幾個光年的距離。幸虧李赫的體內有着一顆飽經打擊的35歲離婚老男人的心臟,儘管他心裏正在用磚頭狠狠的拍自己,可表面上他還是風平浪靜的問:「劉老師你猶豫了半天,要說的就是這個?」
劉麥莉一聽,臉上更是十分罕見的出現了一團紅暈,說:「不只是這樣,這首歌的詞、曲作者是你,這個是不會有任何爭議的。我想的是,因為我也參與了混音編排嘛,所以未經你的允許,我在報名的時候不但把自己填寫成為你的指導老師,還給自己加了一個編曲和後期製作的頭銜,因為我在省城就停留了一天,也來不及徵詢你的意見了。」
李赫也是醉了,他愣愣的看着劉麥莉,很難相信她扭捏了半天,就為這點事,害得他還腦補了那麼多旖旎的對白。李赫在心裏吐了很多血,難以置信的問:「就這個?」
劉麥莉咬着嘴說:「我知道沾學生的光這種事情很丟人,但我確實很看好你這首歌。我自己也嘗試過創作,但從來沒有一首歌能達到你這首歌的高度,其實我真正想做的就是一個歌手,如果抓住這一次的機會露一下臉,也許我還可以再奮鬥幾次,如果沒有這一次的機會,我想我永遠就只能留在中學校園裏當一名默默無聞的中學老師了。我不是說中學老師就不好,可我不想我的理想就此永遠的離我而去。」
&娘,你真是太可愛了。」李赫在心裏說了一句,微微一笑,對劉麥莉說:「老師,你想太多了。指導老師也好,編曲也好,後期製作也好,這本來就是你做的,本來就是你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如果不是這首歌不適合女生唱,就算詞曲作者都給你,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不不!」劉麥莉連連擺手,一向淡定的臉上也急了,說:「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知道。」李赫淡淡的笑着說:「可我的理想並不是當歌手,我只是偶爾的有這樣的靈感,寫出這樣一首歌罷了。要不把曲作者給你吧。」
&果是這樣的話。」劉麥莉看着李赫,目光有些清冷的說:「那我們的師生緣分就到這裏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李赫慷慨給予的,正是劉麥莉最在乎的驕傲,他點了點頭,說:「好了,那就不糾結了。那就好好的把這首歌練好去參賽吧,你也知道我的底子,所以這首歌最後能取得什麼成績,那可全靠你了劉老師。你要增加編排也好,要錄製mv也好,反正你覺得需要做的就去做吧。那麼,我可以算作是你正式的弟子了吧?」
劉麥莉看着李赫,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說:「不,不是弟子,是我的夥伴。你這首歌也給了我一些靈感,我也會努力的。」
&伴的話,老師也許我們可以組一個樂隊,男女混搭的樂隊。」李赫腦海中靈光一閃,當然他想到的不是鳳凰傳奇,劉麥莉那天在酒吧穿着牛仔衣演唱的造型讓他想起了後來也算是很火的菲兒樂團。98年,這時候還沒有菲兒樂團呢。
劉麥莉對李赫的話也只是笑了笑,可沒等她說話,李赫就嚴肅的說:「我有一首歌,老師你把旋律記一下。」說着,他放下了手中的結他,他那點水平,用伴奏反而不知所謂,乾脆清唱出來,讓劉麥莉自己把旋律整理出來,至少算作共同創作,她也不會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了。就在劉麥莉的疑惑中,李赫輕聲的哼唱了出來:
&es,yaentendiquelaflormásb為經歷過的所有挫折,所以我終於明白,最美的花朵,是為自己盛開的)
&迷離的眼眶/為何流浪/心碎的海洋/受了傷/連微笑都彷徨/gypsy女郎/為誰而唱/你會看見霧/看見雲/看見太陽/皸裂的大地/重複着悲傷/他走了帶不走你的天堂/風乾後會留下彩虹淚光/他走了你可以/把夢留下/總會有個地方/等待愛飛翔/lydia/幸福不在遠方/開一扇窗/許下願望/你會感受愛/感受恨/感受原諒/生命總不會只充滿悲傷/他走了帶不走你的天堂/風乾後會留下彩虹淚光/他走了你可以/把夢留下/總會有個地方/等待愛飛翔」
李赫聽歌屬於那種沒有自己的堅持,沒有自己的品味,基本上什麼歌比較火的時候他都會聽一下,許多也聽過就忘了,這個來自台灣的組合讓他覺得有些特別,他們的音樂內容涵蓋folkrock、rock、jazz、雷鬼等曲風,並期望透過富有人文意涵的歌詞,探究這一時代的人對愛情、社會現象、宗教、心理、哲學的觀點,回歸音樂新浪潮的文化涵養,希望藉此重燃「樂以載道」的搖滾精神。
所以,他也就記住了他們的幾首成名曲,他的腦子被人塗抹過,有的東西使勁的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但讓他意外的是,有的東西他本來就記不全,這時候在腦海里拾荒一般的耙梳一陣,反而比他自己所記得的更清晰的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當他把這首歌唱完,以為自己會得到劉麥莉的驚嘆和嘉獎,但是他發現劉麥莉一句話也不說的看着他,那種眼神分明在說:「擦!唱出這樣一首歌來,你特麼的究竟是什麼鬼?」
李赫自己也覺得這個東西無法解釋,裏面涉及的內容很多,範圍很廣,以他一個16歲連遠門都沒有出過的高中生「寫出」這麼一首歌無論如何都很不合理。所以他乾脆很無賴的說:「老師,你知道嗎?我最近在寫小說,寫一部關於世界末日的小說。」
劉麥莉抱着自己的雙臂,好像很冷一般,問:「你想說什麼?」
李赫一本正經的說:「我們誰都沒有經歷過末日吧?可我寫起來的時候,就像自己真的到了末日一樣,街上到處都是喪屍,荒野里連植物都變異成吃人的怪物,人想要活下去,需要付出非同尋常的代價……我想說,人的想像力是無限的,這首歌就是我在寫小說的時候構想出的一個故事,剛才有了一點點靈感,就配上旋律了。反正這個旋律就這一下,能不能記下來,那就是老師你的事了。如果你能把這首歌整理好,就算我們共同創作的吧。」
劉麥莉搖頭,她還很難接受李赫那種牽強的解釋,但畢竟有一首《曾經的你》在那,李赫在她看來就算不是一個天才,也是一個鬼才。她吸了一口氣,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拿不走。」
李赫嘿嘿一笑,說:「那你給錢好了。」他頓了一下,說:「這首歌你唱絕對沒有問題,但如果你不要,我就拿去賣錢,寫歌來掙錢這個也不算德行有虧吧?」
有的人擅長於寫詞,但不會作曲,有的人擅長於作曲,但不會寫詞,而那些聲名遠揚的明星,往往既不會寫詞也不會作曲,但能把歌唱得很好。有著名的詞作家,也有著名的作曲家,他們用自己的創作獲取報酬,同樣的高尚。
而且李赫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刺激劉麥莉,不管她接不接受「他的」歌,他並沒有想過要當歌手,但賣歌掙錢這也是重生者的基本業務啊。如果劉麥莉不要,他是真會賣給其他人的。
&劉麥莉似乎突然想通了,也或者給錢這種方式比較能夠減輕她的負罪感,所以她也很爽快的說:「我給你錢,歌算是共同創作,至少你的詞作者我不會搶,也搶不走。所以,兩萬塊,我現在只能拿出這麼多了。但我們可以簽一個協議,這首歌以後獲取的利益,我按50的比例分成給你。」
李赫呵呵一笑,說:「30就行,不然我就賺多了,畢竟這首歌能不能紅,紅到什麼程度,都是靠你來支撐的。」就30他也很賺了,要知道這首歌后來在華語樂壇可是很紅的,就算在劉麥莉這裏發揮不出原來的威力,李赫的這筆收入都不會少。
&交!」
一個放鬆而充滿了鬥志的劉麥莉,讓李赫覺得這首歌在這一世,也不見得比前世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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