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赫就看到季寥和她的兩個同學從學校里出來,騎着車從李赫的身邊經過了,並沒有發現他。
李赫看了看時間,顯然季寥也是下課就離開,沒有留在後邊,而且有同學作伴,並不是一個人單獨而行。李赫騎上車不遠不近的跟上去,季寥走的是朝陽大道,從放學的滾滾人流中騎車駛入了路燈下的車來人往之中。
李赫跟了十幾分鐘,看到季寥和兩個同學分開了,但周邊的七中學生依然很多,這裏已經遠遠超出了「學校附近」這個範圍,而且依然是大街上,李赫沒有再跟下去。
看得出,季寥其實是一個很規律的人,準點離開,也並不單獨行動,是那種標準的乖乖女。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那麼她出事一定是一個非常偶然的事件,一定是什麼事情使她在某一天裏偏離了日常的軌跡,而恰恰就是這一次偏離,使她遇上了一個惡魔。
至於季寥是遇到什麼事使她偏離了日常的軌道呢?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失戀、和家人吵架,當然高考前夕也可能因為心理壓力過大突然爆發一下,但總有蛛絲馬跡可以找,找到季寥情緒特別不對的時候,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她出事的那一天。
李赫把這些線索都記在筆記本里,騎着車從夜晚的信仰市悠然滑過,夏日的晚風吹拂着他的身體,微涼,讓他更加清楚的體會到這世界的真實。尤其是這個青春的身體,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折騰了一天了,卻一點都沒有覺得疲倦,似乎還有用不完的精力在等着他,不像前世里,從一大早起床開始就哈欠連天,做什麼事都沒精神,如果不睡個午覺,下午更是悲劇一般的有氣無力,那種亞健康的狀態簡直已經深入骨髓,尤其是深深的影響到了他的精神。
還是現在好啊,16歲的身體,每一滴血似乎都是跳躍着的。重生的迷茫並沒有消散,但李赫已經越來越享受回來後的這段時光,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至少在夢醒以前,也一定不能辜負了。
第二天上課,李赫就找到了李經緯,讓他找高三的學姐打聽季寥的情況,其中有一個正好是季寥的同班同學,為此李赫還在李經緯的牽線下請了那個高三的學姐吃了一頓德克士。
學姐聽說李赫想要追季寥,只是勸他不要白費功夫,因為季寥是有男朋友的。
&然,」學姐說:「她男朋友在上大學,不過我們也就二十來天就要高考了,你也最好不要費這個勁了。」學姐看李赫還挺順眼的,開玩笑說,「要不,你追我得了。」
學姐長得當然不如季寥,就是中人之姿,不過換在李赫的前世里,要是有一個中人之姿的女生這麼明確的提示了,他也一定會很高興。現在嘛,他對自己的要求已經很高了,倒不是說非校花不追,可是只要把自己打理好了,將來有的是機會,幹嘛要去招惹一些有的沒的。
其實學姐是真不知道李赫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想要追季寥,這個學校里追季寥的男生多了去了,可你這時機選得不對啊。
李赫卻只是問:「那她的男朋友是在哪讀大學。他們處得怎麼樣啊?」
李赫沒有接師姐開玩笑的話,師姐也就笑笑,聳聳肩說:「我和她也不是特別熟,知道的就這些。你要想打聽更有用的信息,最好是找王佳怡和李明月,她們是她最好的朋友。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時間不多了,季寥那個人表面溫柔平和,實際上很不好接近,你別費這個心了。」
是啊,時間不多了。
李赫和李經緯約學姐出來吃飯時中午休息的時間,吃晚飯李赫也沒有回學校,他要去準備一些東西,時間不多了,他不能再慢慢的靠近季寥,從現在到高考都是高考前夕,一個不小心她可能就出事了。
李赫要準備萬一遇到那個兇手的時候能夠自保的傢伙,槍是不可能的,當看電影呢?匕首砍刀這些東西也不行,如果對方的戰鬥力太強,反手就把你的匕首繳過去,那才是作繭自縛。這個時候也買不到防狼噴霧什麼的,但李赫準備買兩瓶香蕉水放在包里,香蕉水對着眼睛噴也還是有效果的。辣椒麵胡椒粉也要帶上,看看能不能在建築工地上找到石灰粉,韋小寶韋大人的獨門暗器也是殺人越貨居家旅行的必備良藥。
還要為書包里隨時裝着這些東西準備一個說法,不然到時候問起來,你這些東西是幹嘛的?你是要追女孩呢,還是要整這個女孩呢?但這些也都只是應急的防禦性裝備,有沒有用還兩說,李赫還需要有一定進攻能力的武器,可惜他騎着車轉了一個下午,幾乎轉遍了信仰市兩城區,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軍品店,只是在一個體育用品店買到了一根雙節棍,我勒個去,這是要表演的節奏嗎?李赫心裏一陣笑哭的表情,順手還買了一個比賽用的哨子。
再想辦法吧,回去打聽打聽有沒有誰喜歡玩戶外玩野戰遊戲的,總要弄一點進攻性武器才行。香蕉水辣椒粉胡椒粉這些都已經裝在書包里,可是石灰粉卻一時沒有找到。
李赫還買了一個隨身聽和一對音質很差,但是聲音賊響的小音箱,他那個買的隨身聽是具有錄音功能,倒不是為了錄一段證據什麼的,當然如果到時候有這個機會錄音也要用上,但李赫真正要錄的是街上警車的警笛聲。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壞處了,不然上網下載一段警笛聲,再剪輯一下警察喊話的那種聲音效果會更好了。現在一切都只能是差強人意,再準備幾天吧,李赫在晚自習前回了學校,再準備幾天,不敢說萬全,總能準備得更充分一些的。
還有,這事跟老爸是沒法說的,直說他也不會信,但李赫還是讓傳呼台給老爸留了一條信息,說學校附近經常有小混混出入,感覺不怎麼安全,尤其是在晚上。然後呢?他也不是讓老爸晚上來接他,老爸也不會,但能讓他留個心,說不定也能有什麼幫助。
再準備準備吧,不求萬全,總是盡力而為。
但李赫沒想到的是,他剛回到學校上晚自習,李經緯就找到他說:「你中獎了,學姐說季寥下午一直趴在教室里哭,多半是失戀了,你的機會來了。」
你妹!李赫心說,這是玩我呢吧?我要準備的東西還差得多呢!怎麼說來就來啊?這是一樁兇殺案啊,一個不好把自己也賠進去?馬勒戈壁的,老子謝謝你了!
李赫四十五度仰望星空,在心裏對着老天豎起了兩根中指。
特麼的,這究竟是要鬧哪樣?
為什麼別人重生升官發財美女入懷什麼都是輕輕鬆鬆就搞定,而我就是想做做好事都那麼難呢?
李赫滿心悲憤的咒罵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那個嘴賤的傢伙,覺得自己重生到現在就沒有一件事特別順的,剛弄明白自己是重生了就去幫小夥伴打架,想從理科轉文科吧突然發現上輩子唯一拿的出手的數學成績眼看着有些模糊不清了,想賺點小錢吧也不知道下的注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內心純潔的想救一個妹紙,還特麼的會有生命危險。
看來就算是重生,這輩子也不會輕輕鬆鬆的走下去的啊。
放在上一輩子,以李赫的性格,不要說遇到這樣的危險了,但凡遇到難一點的事情,他也是能躲就躲。其實平凡的生活倒也沒有多大的考驗,也就是上學的時候,要不要考個四級,要不要當個學生幹部之類,工作以後則是份內的工作僅僅是完成,還是做得更好,是不是沒有要求做的事,也主動承擔一些,是不是逢年過節在領導那裏走動走動,是不是多費點心為自己謀劃謀劃,比起李赫現在遇到的這件事來說,那些都不是事,可他就沒有真正狠下心把一件事做好過,沒有人是天生的廢柴,但得過且過卻是一種常見的心態,最後就是你得過且過了,秋後算賬的時候,你也就是眼紅着別人,自己縮在一邊畫圈圈去吧。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但在上一輩子,李赫就沒有為什麼事豁出去過。
所以這會李赫就像跟自己較勁一樣的,明知道眼前這事非常麻煩,而且是真的有生命危險的,但即便如此,李赫也沒有打算放棄救人的打算,既然決定做了,就要做到底,特麼的那個嘴賤的孫子不是說老子是廢柴嗎?反正老子這輩子是撿來的,了不起就是還回去,誰怕誰是孫子臥槽!
季寥這樣的女孩子,如果她對別人說她失戀了,很多人都不會相信的。因為她雖然不太張揚,但她是個極漂亮的女孩子,還是越看越覺得好看,越看越覺得特別的那種女孩子,而且氣質也好,淡淡的,有些清冷,加上她很有個性的名字,使她整個人的感覺非常特別。
如果季寥說她自認為失戀這件事,其實就是她一個人的單戀、暗戀,就更不會有人相信了。這樣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孩子,哪兒輪得到她去暗戀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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