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道紀 第十六章 機緣所在

    青帝離去之後，整個青帝原中，只有凌雲和燭龍兩個人相伴。而那些小花精因為沒有傳承，雖然智慧頗高，可是卻心智懵懂，每天除了飛來飛去，歡樂而不知憂愁以外，根本無法與凌雲和燭龍二人正經地交流。

    等到凌雲把五枚寶珠全部煉化之後，除了換來十數萬年的功力之外，也就只為青帝原多添加了一些樹精和花精而已。

    凌雲倒是有耐心隱居修煉下去，可是燭龍剛剛誕生不久，心性還未經歷那種萬古滄桑的洗禮，根本耐不住長時間隱居在青帝原中，每日除了修煉之外幾乎無所事事的枯燥乏味。

    於是便攛掇着凌雲想要離開青帝原：「阿雲，我們還是離開這青帝原吧，這個青帝原雖然好，美景無邊，看着賞心悅目，可是每日裏看着一成不變的景色，實在是太過乏味了！」

    聽到燭龍的話，凌雲心中思忖一番，也感覺就這麼待在青帝原中的確無聊乏味。

    加之他如今修成天神境界，而且煉化了五位師弟贈送的寶珠之後，足足得了一元會的功力。雖然比之五帝那等大羅之境的位業不可同日而語，可是想要在如今這洪荒中行走，若是小心一些，自保也是綽綽有餘的。

    外有燭龍攛掇，內有心思動搖，二人一番計議，便乾脆收拾一番，凌雲取了天木元匙，打開一道虛空門戶，便同燭龍一起離開了青帝原。

    離開了青帝原，凌雲與燭龍二人首先出現的地方便是廣袤無邊的東海之上，東天青帝原本身就位於東極，本身就是另一個世界當中，與天地宇宙相隔一重虛空界壁。

    來到盤古所辟世界中，凌雲與燭龍二人看着茫茫無際的大海，二人不禁傻眼了。

    無他，實在是大海太大了，二人駕馭着雲頭飛翔，哪怕瞬息間飛出數十萬里，可若想要飛出龐大到近乎無邊無際的東海，也是不可能的。

    燭龍愁眉苦臉地看着龐大無邊的東海，頗為苦惱地說道：「這可怎麼辦？我們現在修為不足，想要離開穿過東海回到洪荒大地上都辦不到！」

    燭龍未曾封印修為之前，只是不朽真神而已，連太乙尊神都不是。雖然如今將封印解開一部分，他現如今也不過是天位上神而已，與凌雲的修為不過大致相當，哪有辦法撕裂虛空行走？

    凌雲與燭龍站在海面上，既然暫時無法離開東海，他便不再思考該怎麼離開東海，而是抬頭看了看天穹上五顆閃耀的五曜大星。

    凌雲略微沉吟一陣，說道：「既然無法回到洪荒大地上，那我們就先在東海呆上一段時間也可以……」

    話音還未落下，遠空忽然飄來一片蓆子大小的烏雲，旋即那烏雲便鋪天蓋地，狂風澎湃，捲起滔天巨浪，仿佛大山傾覆下來。

    凌雲同燭龍二人只是遲了片刻，就被海上狂風暴雨給覆蓋其中。燭龍與凌雲二人不約而同一臉懵逼，所幸二人的護身神光將風雨阻隔在外，才免了被風雨淋成落湯雞的樣子。

    凌雲急忙回過神來，看着滿空烏雲，還有越來越厲害的狂風驟雨，立刻朝燭龍傳音道：「我們快下去，這海中風浪太大了，我們呆在海面上太過危險了！」

    凌雲當機立斷，立刻拖着燭龍，一個縱身下到海中。手中捻了個避水訣，分開水路下到海中之後，凌雲還覺不保險，拖着燭龍往海底更深處潛入。

    凌雲此舉並非小心太過，東海身為與洪荒大地不同的景象，幾乎是與大地上另外一種景象，加之海中天象反覆無常，那風颳起來，直如天地末日一般。

    休要當那風乃是尋常之風，那風不但能絞鋼成渣，更是能銷金礪石，等閒金鐵之物也經不起這海中暴風一吹。被這風輕輕一吹就能把其吹為齏粉，足見這海中暴風的威力。

    凌雲可是見過天地中諸般天象的威力，他更知道海中天象比之陸地上大不相同，所以趁着海中天象還未徹底狂暴，搶先拉着燭龍遁入海中，藉助深海的保護，避免被狂暴的天象捲入其中。

    二人遁入海中之後，就見海面上無數海水被狂風捲起，整個海底變得昏暗烏光，還未誕生出生靈的海水中一片昏暗死寂。所幸二人有神目照耀，還能看清海底下的情形，頭頂上的海面浪濤滾滾，海水深處卻波平浪靜，那狂風暴雨絲毫干擾不到海底的寧靜。

    來到海洋中，凌雲和燭龍施法分開水路，朝前游去。正在這時，凌雲忽然感覺遠方傳遞來一道若有似無的感應，凌雲心中一動，感覺那邊隱約會有對他修行有所助益的東西。

    「會是什麼呢？」凌雲心中不禁暗道，「整個洪荒中生靈稀少，也不可能是什麼陷阱，應該是對我極重要的機緣！」

    凌雲正神遊思索，燭龍卻在一旁喚道：「阿雲？阿雲？」

    「嗯？什麼？」凌雲回過神來，朝燭龍看去。燭龍戳了戳凌雲的胳膊，好奇地問道：「方才你在想什麼呢？」

    聞言，凌雲略微沉吟一陣，感覺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便說道：「方才我也不知道那邊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隱約感覺那邊對我而言有些重要！」說着，凌雲抬手指着一個方向。

    燭龍聞言，當機立斷地說道：「既然對阿雲很重要，那我們就去那邊看看，左右也沒什麼損失！」

    凌雲聞言，略微思索一番，方才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結伴同遊，看看究竟是什麼事物在吸引着我！」

    凌雲二人當機立斷，分開水路朝着一個方向駛去。行了不知有多少萬里，已經潛入深海也不知有多少萬里，反正二人卻根本無法找到那山靈誕生之地。

    見此，凌雲於是就停下身形來，比照那種感覺仔細掐算一番，按照他的感應，凌雲仔細算過之後，面色不禁一黑：實在太遠了，那距離到這裏足足有幾光年之遠，深度也有幾光年之深，凌雲若想到達目的地，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功夫。

    凌雲乾脆從葫蘆中取出早先煉製的挪移陣台，施展法術將其禁制在海中。宛若白玉一般的陣台微微放出豪光，將四周海域照得一片通亮。

    看到陣台豪光，凌雲不禁微微一皺眉頭。現在海中生靈稀少還好，若是到未來海中生靈多了，這陣台就是一個光源，必定會吸引海中生靈，若是就此損毀，也是不美，索性以禁法將其掩蓋，免得日後損毀。

    「這是什麼事物？」燭龍看到凌雲取出陣台，好奇問道。

    凌雲一邊不知禁法，將陣台豪光掩住，一邊回答說道：「這是挪移陣，其中涉及虛空妙道，可將人瞬間挪移虛空，橫跨極遠的距離！」

    說着，他朝燭龍招手道：「九陰，快上來，我們要走了！」

    燭龍好奇步上陣台，看着密密麻麻的紋路，憑藉他天生的能力，隱約能感覺到其中所涉及的虛空之道玄妙無雙。

    還不待他仔細看去，挪移大陣上一道白光閃過，藉助挪移大陣就將二人一同傳送了出去，凌雲同燭龍感覺虛空流轉，時光似乎都有些變化，隱約間，燭龍感覺到挪移陣傳送的過程中，時光似乎被拉長了。

    還不待他仔細感受，原本還流轉順暢的虛空忽然震盪起來，凌雲不知是發生了什麼，忙把元始星圖祭起，將兩人罩定。

    還不待他尋找變化緣由，便感覺眼前一陣變化，兩人同時就從虛空當中跌落出來，重新回到了海中。

    燭龍方自回過神來，急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凌雲也不回答，仔細感應一番，半晌之後才恍然明白，說道：「原來這海中的虛空竟然非常凝練，難怪會這樣！」

    原來在海面上虛空當中，藉助挪移大陣傳送就如同在空氣中行走，在海水之下更深處藉助挪移大陣傳送就如同在水中行走，二者的虛空密度和阻力不同，當然無法達到預期的目標。

    凌雲略一思考，便知道這可能是海水壓力帶來的變化。本來按照道理，虛空應是一成不變，不分什麼稀和稠。這是那海水壓力越大，虛空便越牢固，待到深入幾百光年的海洋深處，恐怕那深海中的虛空會被海水壓力凝練成鐵板一塊，等閒人物根本無法於其中生存。燭龍是時光之神，於虛空之道頗有聯繫，聞言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奧妙。

    仔細推算一下，凌雲感覺到才渡過十分之七光年的距離，比起原來穿行的距離足足少了三成，不得不說海中壓力對虛空之力的影響非常巨大。

    凌雲同燭龍再度架起一座陣台，連續幾次傳送，才逐漸接近目的地。

    來到距離目的地頗近的地方，凌雲同燭龍舉目四望，四周海水中一片漆黑，哪怕二人周身神光照耀，也只能照亮周身數丈之地，更遠處一片黑暗，哪怕運轉目力也無法望穿其中隱藏了何物。

    凌雲與燭龍小心收斂聲息，藉助水法避開許多水壓，分開水路緩緩往前行去。

    行了不知有多久，二人忽覺穿過一道屏障，緊接着眼前一陣天光大亮，海水壓力未曾減弱，可是竟有天光投射而出，將眼前的景象照得一清二楚。

    凌雲與燭龍朝前下去，就見一片綿延無際的大地延伸出去，令人感覺仿佛來到了海底一般。若非他們知道自己並未來到深入海底中，看到眼前景象之後還以為來到了海底呢！

    遠處許多山巒延伸出去，許多高山羅列如棋，那山有金玉質之，有金鐵之質，有水晶之質，等等等等，許多山峰俱是由特殊材質構成，根本無法描述其形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