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道紀 第六章 盤古為師

    凌雲拜元始天王與太元聖母二人為師。忙時，凌雲便隨元始天王觀看玉字演化，閒時，他便隨太元聖母開講開天大道與造化大道。有時兩位大神既不冶煉玉字，也不開壇講道，那時便是他們出手，梳理天地自然法理之時。

    元始天王與太元聖母二人作為盤古化身之一，也是最早的生命與神明。他們天生與道相合，他們亦是天道主宰。隨着他們梳理天道規則，原本散亂的天命與歲月長河開始有序。

    凌雲看着元始天王與太元聖母梳理天地大道，漸漸於天道之中凝練成元始業位與太元業位。隨着元始業位與太元業位凝聚，元始天王與太元聖母便自漸漸沉默。

    他們的壽限已經快要到了，但是二人對於這個世界卻生出無限的留戀！

    此時此刻，距離天地開闢已然過去十萬八千年。凌雲觀看天地開闢成形至盤古道化，已過一萬八千年，而後他自先天混沌元胎中孕育而出，便過去八萬四千年。在玉京山中居住了約莫六千年左右。

    只是因天地初開，時光混亂，整個宇宙中時光並未統一，有快有慢。且因並未定立紀年，故而無法確切感覺時光流逝。待到元始天王一說，凌雲才知道距離開闢已過十萬八千年，再有兩萬一千多年，元始天王與太元聖母二人即將徹底道化，重歸大道。

    這一日，元始天王把凌雲喚來，元始天王頂現慶雲，萬畝大小的雲光之上托着三千個混元玉字。元始天王口吐赤火，冶煉真文。那混元玉字漸漸化為赤色，玉字於雲光中浮沉不定，個漸漸變化，最後化為凌雲所知的赤書玉字。

    三千玉字，包羅大道之妙。火煉真文，妙演先後之天。元始天王把手一指，三千赤書玉字忽然飛起，盡數沒入凌雲泥丸宮內。

    元始天王說道：「此混元玉字被我冶煉一番，化為赤書玉字，吾盡數傳授予你，望你務必要參悟赤書玉字之妙，方才能掌握大道真機！」

    凌雲拜謝道：「弟子必不敢有辱使命！」

    太元聖母對凌雲說道：「既然元始授你赤書玉字，吾便傳你鴻蒙種子罷！」

    太元聖母輕輕一伸手，掌中浮現一枚似圓非圓，似扁非扁，混混沌沌的種子模樣的事物。

    那種子在太元聖母手中懸浮旋轉，在每個角度看去，那種子形態都在不斷變化，唯一不變的就是這枚種子呈現出一片混沌的模樣。凌雲看到這枚種子，恍惚中感覺這一枚種子似乎誕生於先天混沌之中，並非後天事物。

    太元聖母取出鴻蒙種子之後，就聽她說道：「這枚鴻蒙種子，源自先天，乃先天之根，萬物之本。此物生於天地未開之先，鴻蒙未判之前，乃是混沌演化，誕育造化之根源，方才生成這鴻蒙種子。」

    太元聖母輕輕把手一揮，鴻蒙種子漂浮到凌雲的面前。凌雲就聽聖母說道：「我也無甚長物賜予你，如今就把這鴻蒙種子賜予你吧！」凌雲接過鴻蒙種子，小心翼翼收起來。

    元始天王見凌雲把鴻蒙種子收了起來，便對他說道：「這鴻蒙種子乃是先天之根，用一顆便少一顆。且你不是完全誕生自混沌，無法製造鴻蒙種子，吾便把拆分之後的先天八十一種子符文傳授予你，未來你若能參悟先天混沌，自能製造鴻蒙種子！」

    說着，元始天王伸手一指，一道混沌色元氣盤繞凝結，化為一枚鴻蒙種子。而後，元始天王復又把手輕輕一指，鴻蒙種子倏地分解開來，化為八十一枚奇妙的種子符文。元始天王把八十一枚種子符文一揮，種子符文便飛到凌雲面前，他亦照舊收起。

    八十一枚種子符文雖然不及鴻蒙種子玄妙，卻也屬於先天真文，包含有另外玄妙，若能參透玄妙，絕對會超越赤書玉字。

    元始天王看到凌雲把八十一枚種子符文收起之後，再次取出兩件事物，將這兩件事物賜予凌雲。

    凌雲看到兩件事物的時候，神色頗為驚訝：「師父，怎把此物賜予我？」

    元始天王看了看凌雲手中的事物，長嘆一聲說道：「吾等即將道化，此物賜予你，未來尚有大用，你且秘密收好，未來自見分曉！」凌雲聞言，默默把元始天王賜予的寶物收了起來。

    元始天王搖搖頭說道：「你我緣分已盡，吾與太元即將道化，這玉京山即將封閉。你離山之後，可前往天穹之上，觀看周天星斗，此周天星斗乃吾以混沌大道排布演化，乃是源自先天混沌大道之物，於你參悟大道大有用處！」

    凌雲知曉元始天王在指點自己去處，雖然心中非常不舍，卻也知曉兩位師父不欲自己在旁觀看他們道化，免得影響自身情緒，於是他便拜謝道：「多謝師父指點！」

    元始天王垂下目光，搖手說道：「你自去罷！」

    神態間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蒼老，明明面容未曾改變，可是凌雲卻知道，兩位師父已經接近暮年。忍着心中悲傷，凌雲默默拜別兩位師父之後，便自宮殿中離開。

    再回首朝宮殿看去，他就見到宮闕上空又無數霧氣垂落下來，將宮殿密密封鎖，無數七彩霞光簇擁而來，將宮殿團團圍攏，又布下一重封鎖。

    好似最為盛大的棺槨，將要埋葬兩位創世祖神！

    凌雲心中止不住升起一陣惶恐與悲傷，伸手欲朝宮殿四周的霧氣抓去，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推拒出來。

    凌雲默然無語，怔怔地看着雲封霧鎖的宮殿，良久之後才架起雲頭，晃晃悠悠自玉京山上下來。再次回身遙遙看去，只見無數奇光瑞彩滿空輝映，霞光蒸騰，元氣瀰漫，雲蒸霧繞，渺渺若仙。

    等他自玉京山上下來，便見天上霞光忽然垂落，將玉京山攏於其中，晶瑩山體立時變得朦朦朧朧，影影綽綽，看不分明。過了片刻，整個玉京山也消失不見了。

    凌雲看着消失不見的玉京山，凌雲長嘆一聲：「未來再見玉京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將來再次前往玉京山，也不知道是將來什麼時候了。只可惜到了那個時候，玉京山上早已物是人非！想到未來再見玉京山時，便是玉京山再度出現新主之時，只是悲嘆於連盤古亦不為永恆，天下茫茫，如何能尋得永恆？

    「難！難！難！道最玄！莫把大道作等閒，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干，剎那永恆不可言，生死無常做等閒……」凌雲駕雲做歌而去，離了這片山頭，徑往天穹之上飛去。

    凌雲駕雲往天柱山山頂飛去。得到元始天王授予印記，天柱山的威壓再也不能對他造成礙難。

    玉京山本就在天柱山靠近山頂的三分之一處，距離山頂也不太遠。不過哪怕是不太遠，凌雲想要上到天柱山頂峰也不容易。

    天柱之山乃是支撐天地的天柱，其高下並非是以里計算，若依前世那種光年計算，天柱底部到天柱頂部足足相距約莫數萬光年。

    如此算來，凌雲若想飛到天柱山頂，憑他的速度，飛上數千年也未必能飛到天柱山頂。當然，若是他能修成不朽真神，就能施展神通直接橫跨虛空，一步萬里，咫尺天涯亦是等閒。

    可惜凌雲如今功行還淺，根本無法打破洪荒虛空壁壘。連他所創造的縮地成寸這種法術也只能一步幾十丈而已，奔跑起來根本無法運用，還不如他自己奔跑的速度快呢！

    「這天柱山實在是太過遙遠了！」看到天柱頂峰尚還遙遠無比，凌雲不禁有些愁眉苦臉。「就這麼飛過去，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把時間耗費在幹路上，也真是不划算！」

    按下雲頭，凌雲站在一座山巔上，遙遙望着無法企及的天柱頂峰，凌雲不禁仔細思索一陣：「我來找找看，看能否在元始天王傳授的赤書玉字中找到辦法！」

    他得元始天王授予赤書玉字之真文，那赤書玉字之數雖只有三千字，內容卻包羅萬象，無所不包。只要用心參悟，必有解決之方法。按照凌雲的設想，最好能布下類似於傳送陣這種東西，如此一來，才好行走洪荒。

    他將心神沉入泥丸宮內，仔細閱覽三千赤書玉字。約摸半日之後，終於尋到幾枚有關的赤書玉字。仔細參悟一番，最終才藉助盤古元神烙印推演，終於把幾枚合適的赤書玉字排列組合，化為一方大挪移法陣。

    他以天柱山的山石施展三昧真火祭煉一番，煉化成一座方圓十丈的陣台。而後他把挪移大陣銘刻其上，而後嘗試啟動挪移陣。

    「咻」的一聲一道白光一閃，凌雲的身形從陣台上消失不見。「果然不出我所料！」抬頭看了看背後的高聳的山巒，凌雲不禁苦笑，「挪移陣草創出來，根本無法達到預想設定！」

    遙遙感應一番，通過預留的一縷神識感應，他能感覺到第一座挪移陣就在萬里之外。如此短的距離，根本沒法使用，還不如他自己飛行呢！

    無奈，只能開始重新完善原本的陣法。

    「這次總算對了！」凌雲站在山巔上，仔細環顧四周，對這次大挪移陣的傳送效果滿意無比。「接下來就是延長大挪移陣的挪移距離！」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既然要做，便要做到最好。推演挪移陣法對於他參悟天地自然虛空大道也是有好處的，通過這些時日參悟推算挪移陣，他於虛空之道造詣頗深，漸漸觸及天地間虛空大道之法理。

    同時他又暗暗琢磨道：「若是挪移陣只能挪移萬億里，在這洪荒中根本無法行走。尋常光芒於虛空每息行三百六十萬里，一日得一萬三千五百息，一年得四百九十二萬七千五百息，光於一年中行約總計十七萬億七千三百億里。我的挪移大陣距離光年尚還遙遠非常，起碼要達到光年之距以上才行！」

    一點點完善着挪移大陣的成果，一邊朝山頂趕路，一路行來，他借着大挪移陣，經過連番挪移傳送，終於來到天柱山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