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卷了一道盤古元神烙印,就催動元胎飛遁離去。
在這混沌初開的時代,連凌雲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究竟是宇宙重歸混沌之後的再次開闢,還是真的穿越到了宇宙未曾開闢之前?
不過凌雲也不去糾結這些,靜靜地在一旁觀看了盤古開天闢地之後。他便感覺到寄身的混沌元胎遭遇開天之力,開始產生變化。這時的他倒也顧不得許多,也沒空讓他想些別的什麼,急忙找了個地方隱藏起來,仔細參悟元胎的變化。
話說起來,這一枚混沌元胎本來就相當於凌雲的肉身。而在此時,元胎發生變化,凌雲不得不尋找地方,靜心仔細參悟元胎變化。
這先天混沌元胎極為古怪,意識沉浸在混沌元胎之中,一眼望去只覺得茫茫一片,天地不分,一片混混沌沌的狀態。身處其中,仿佛處在混沌中,沒有上下左右之分,向前移動一點,感覺向前移動了,好像又向後移動了一下,總之極其古怪。虛空之中,沒有一點事物,也沒有一點生氣。
無奈,凌雲只得將注意力轉向身邊無處不在混沌。在他的觀察之下,這些混沌元氣就像是一種物質,也像是一種能量。好像不存在,又好像存在一般。凌雲催動真靈包裹住一道混沌元氣不停地觀察。在眼前,混沌氣真實的存在着,在感知之中,混沌之氣又感知不到,仿若空無一物一般。
恰在此時,凌雲捲來的盤古元靈忽然傳出一道波動,一股玄妙的感覺襲上心頭,凌雲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玄妙的意念,一篇無法描述的修行功法出現在他的心中。
他將真靈化作一個原點,陷入了漫長的定境。隨着凌雲入定,他的真靈也慢慢地變化起來,吸收到的混沌元氣,融入到意識中產生了一種類似於精神體的能量。精神上帶着凌雲的記憶烙印,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半虛半實的形體來,這就是他的魂魄。
魂魄漸漸地變化,生出一股生命元氣來,生命元氣中帶着魂魄的烙印,和虛空中的混沌元氣糾纏,又生出了一種精微的物質來。這種精微的物質化作一個胞胎,凌雲的身體就孕育在其中。
混沌之氣不斷地融合,身體也越長越大。這個過程正合了虛生神、神生氣、氣生精、精化物的順生過程。
不經意間,凌雲想到了植物的種子生長的過程,一枚種子帶有一顆植物的生命烙印,種子吸收營養長成參天大樹不斷地傳承下去。凌雲覺得這種過程就如同生命誕生,自己也可以效仿一下,將真靈化作一顆生命的種子,定好方向就會朝向目標生長。
自己的真靈好像一枚種子,吸收混沌之氣開始生長,漸漸長成一個肉身的模樣。
他不知道,在混沌之中要想產生一件東西來,必須要有一個『因』,這個『因』被稱之為道機。機者,機會也。有了道機後,在道機的推動下,混沌融合道機就會產生變化,混沌就會產生出事物來。
凌雲這一舉動正好合了道機,給了他一個機會產生了肉身。正因為如此,凌雲的肉身合於道機,從混沌元胎中產生就是是先天混沌之體。
凌雲誕生出真正的肉身,還是類似於盤古的混沌之體,是根腳最為接近盤古的生靈。如果細細算來,他亦是屬於混沌神一類,本身乃是混沌之氣誕生,與等閒的先天神靈大不相同。
此時天地尚還不完滿,許多生命還在孕育當中。雖然有盤古解化肉身,促進天地孕育,但是天地中想要孕育出完整而成熟的生命體,還需要一段時間。他也是除去盤古之外,天地間第一個成熟的生命體。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凌雲的肉身終於孕育成熟,而其真靈也被包裹於誕生於先天的魂魄之內。
誕生出成熟的肉身,凌雲的道體終於圓滿。仍舊和凡人的身軀一般無二,唯一與凡人的區別,就是凌雲那高達丈六的身軀,如此偉岸的身軀卻不像前世身為凡人那般。
凌雲能感覺到這具身軀還有一些與凡人不同的地方:這具身軀力大無窮,奔走如風,一跨步就是數十丈的距離,急速奔走起來,猶如利劍穿雲;如過他立在一座高山之上,目光只是略微一掃,便能把方圓數百餘里能盡收眼底,百里之外的一切事物,不論大如山巒,亦或小如微塵,均能如在目前,歷歷在目。若是他要凝神細看,千里之外的事物也能看在眼中。
除了眼力如此,他的耳力亦是如此。他那一雙耳朵猶如長了一副順風耳一般,數百里之內的風吹草動均逃不過他的雙耳,若他凝神細聽,方圓上千里之內更是難逃耳根圓通,就如同順風耳一般。
除了五感六識更加敏銳之外,他亦能吞雲吐霧,口吐水火,操水控火,如臂使指。便是入水,他亦不會溺亡,入火也如在溫水中打個滾兒一般,渾把那熊熊烈火當做洗澡水了。到真箇有些入水不溺,入火不焚味道。
雖不能入金石無礙,步日月無影,卻也能駕馭風雲飛行,仿佛天生的本事一般。雖不是有多大的威力,但也能保得自身無虞了。
……
自從凌雲從混沌元胎中出來,面前便是滿目荒涼的大地,天地間到處都是滾滾雲霧一般的元炁相互激盪。在這種元氣劇烈激盪之下,天空中便時不時就有紊亂的天相顯現。
有時他正走着,忽然一道晴空霹靂劈下來。有時滿空無雲,艷陽高照,卻有瓢潑大雨。有時滿空落雨,可是落到地上卻有滴水不沾,這天象顛來倒去,也沒個秩序,也不知是世界初開的緣由,還是其他什麼緣故。
世界如此紊亂,想要誕生出生命卻是不能了。走過幾個地方,整個大地仍舊光禿禿的,雖然看着生機暗藏,卻又沒有生命。本來他意在擇地潛修一番,起碼把前世的本事拾起來。
誰知他初初修行,方才剛吸引了一股元氣入體,誰知竟引得元氣激盪,元氣相搏。就見那時,天空便有許多雷光不管不顧,照着他直直劈下來。他雖是混沌金身,卻也禁不住越來越厲害的雷光。
當即把元氣復又吐了出去,整個人全力斂息閉氣,方才逃過雷光滅形的下場。後來幾番施為之下,都是如此結果,凌雲不得不暫時放棄修行的想法。
抬頭看着天地間諸炁相互糾纏,激盪,變化,演變。按照他的推斷,此時天地初開,天地間諸炁激盪不休,除非等到天地間諸般元炁相搏的狀態平息下來之後,他才有可能繼續修行。否則一修行便是雷光追形,直到最後他撐不住越來越厲害的雷光,直接被雷光劈成灰灰。
既然不能修行,總要定一個目標。看着遠處直插天宇深處的高山,凌雲架起風雲,晃晃悠悠朝着那高山飛去。
「也不知這高山是不是日後的不周山,也許該叫周山?」凌雲不着邊際地想到。「傳說不周山因為共工撞斷之後,才叫了不周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此?」
所謂望山跑死馬,那山矗立在世界中央,凌雲駕着風雲,也不知飛過多少距離,遠遠看去,那山還矗立在那裏,根本不見縮短距離。
「真是遙遠啊!」手搭涼棚舉目望去,看着那山還是遙遙在望的樣子,怎麼飛也飛不到,這都令他有些灰心喪氣。此時此刻只想落下地去,再也不去那天柱之山了。
索性凌雲倒還有幾分幸運,這一日他正在雲頭上,晃晃悠悠朝天柱之山飛去,忽然不知從哪刮來一陣大風。那風直颳得天地昏昏默默,日月無光。天上原本旋轉不休的日月也無影無蹤,他整個人被這一陣怪風裹着,飄飄蕩蕩不知飛向何方。
凌雲只能勉力穩住雲頭,不敢催動雲路破開這怪風。
洪荒初辟,這怪風也多。前些時如凌雲就遠遠看到天地間聳立着一個巨大的飆風,那風接天連地,綿延不知有多少億里,風中景象如同混沌一般,無數地水火風在其中涌動不休,其勢彷如開天闢地一般,令人震駭非常。
眼前這風倒還是好的,也只是颳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而已,若是這風如同前些時日遇到那颶風一般,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的身形被風裹着,飄飄蕩蕩也不知過了有多久,等到這風才散去,凌雲便踩着晃晃悠悠的白雲,不得不按下雲頭好生修整一番。才又架起風雲飛到高空上,仔細辨識方向。
這一看,卻把他猛地一個驚嚇!
原來這一陣怪風,竟然把他刮到了天柱山的山腳之下了。他抬頭看去,能看到無數高山層層疊疊,一直往天上堆疊上去。眼前這山的高大程度,任誰也找不出那種形容詞來說它。
這天柱之山遠看只是一根柱子一般,及到來到近前,你才知道這山的偉岸與雄奇,根本不能用語言來描述。山中不知有多少流泉飛瀑,雖然看着少了植被覆蓋,卻也別有一番景色。
凌雲駕着雲頭飛到一座山上,遙遙往山下看去,能見腳下這山不知有幾百萬丈高下,但是這山仍舊顯得有些矮小。從山頭往更高的山頭看去,那邊的山頭就在更遠處,兩座山離得雖近,卻也相互分開。
看着層層疊疊,無窮無盡的高山,凌雲不禁嘆道:「果真是一山一世界,一石一乾坤。這天柱之山就是如此,那天柱之山的外面大地又是如何廣闊?」
這一座天柱本身就是由無窮山巒堆疊而成,萬丈高的山巒也在這無窮大山當中也只是一座小土丘而已,更別說那種百萬丈的、千萬丈的高山,在這天柱山中更是比比皆是。
凌雲看着山巒漸漸越來越高,一邊感嘆着,一邊駕着雲頭往山中更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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