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城所在的黃泉石台距離黃泉池只有兩丈的距離,而凹槽也完全打開,足有海碗大小。
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雙手不停的變換着法訣,手速之快形成道道虛影,眨眼間在其面前形成一個拳頭大小半透明淡黃色古印,古印之上隱約可見古體「黃泉」二字,其散發氣息也讓人產生毛骨悚然的感覺。
法訣凝聚不動,靈力凝結黃泉印置於凹槽之上接受黃泉氣息的錘鍊,與此同時順着黃泉印之上詭異莫測的氣息正在不停的延伸至靈台,不停的錘鍊靈台以及其內飄渺不定的神魂。
這種需要特殊物品修煉的法術在黑火空間難以實現,況且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林城現在很少進入其中修煉術法。
小雄往凹槽處湊了湊,不時抬起小熊掌晃一下,頗有烤熊掌的架勢,只不過是用黃泉水的氣息來熏烤而已。況且黃泉石台內雖然也存在這種氣息,但卻沒有凹槽處這等直接的衝擊。
林城也不阻攔,至少他發現小雄熊掌上尖利的爪子已經變成了淡黃色,只是平時收起來看不到而已。但是小雄也只是熏烤右爪而已,左掌上的爪子依舊是白色。
轉眼林城即將來到孤星島一年時間,明天就是三個月一次的輪值。
巳時整,林城離開孤星島,腳踏青光槍飛向忘川礁。
「林城又來了。」
皇甫風等人今天都沒有出去,一是知道林城要來,二則這是最後一天駐守忘川礁,明天巳時任務完滿結束,而且不但可以得到大量的任務酬勞,未來三年內還不用做宗門任務,時間完全由自己支配。
林城淡淡一笑,示意大家坐下,取出果汁美酒遞給在座幾人貌似毫不在意的說道:「是啊,我那個師尊你也知道,他就愛吃那種魚,我這個做徒弟的不孝敬他誰孝敬他啊。」
「你是怕你師父殺了你吧,這可是有先例的。」旁邊阮青抿着嘴打趣道。
其餘幾人紛紛笑道:「哈哈確實是啊,別把自己說的多尊師重道。」
林城淡淡一笑不再糾纏此事,不過誰也沒注意到在他眼底一絲冷色一閃而逝。
紀承冥以前殺了自己的徒弟,對外宣稱是那弟子對他有惡意,別人都當這是笑話,都認為紀承冥是瘋子。以前林城雖然有些疑惑,但總體也認為師尊有些問題。
但那是以前。
神魂本來就極為強大,又經過黃泉池不斷的凝練,同時又修煉了大氣運術和望氣術。在這些前提條件下,一個修為比你低很多,又對你有惡意的人確實能感覺到。不是那種殺意,不是對視時眼中的神色,而是望氣術下那撲向自己的黑色氣柱。
紀承冥想必也有類似的方法,所以紀承冥殺了自己以前的徒弟。而在場這些人之中那名後來加入的叫做嚴明的弟子也是同樣如此。
「林師兄看來每三個月都要來一次啊。」嚴明垂目喝了口美酒不經意的問道。
林城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上一次我師尊托人帶過話來。即使東西再好吃也有吃膩的時候,何況連吃一年啊。這次過後我會在孤星島一直閉關,直到衝擊築基再返回宗門。」
「也是,恐怕再好吃的東西吃一年看到也吐了。」嚴明呵呵一笑,借着低頭喝酒掩飾住眼底的冷意。其他人誰也沒有發現,林城根本沒有必要發現這一絲冷意。
「林城你築基可是十拿九穩啊。」幾人紛紛感嘆道。三品靈台又如何?用築基丹堆也能堆成築基。
林城淡淡一笑,算是默認了對方的說法。實則上次他已經讓左天明暗中開始收集築基丹的材料。
寒暄片刻,林城踏浪而行直奔海底環形山方向,小雄則撒着歡的來回跑動。三個月一次的出行是它最快樂的日子。
就在一人一熊離開不久,嚴明站在山頂望着他們逐漸消失的背影,冷冷一笑,捏碎了手中的玉牌。
林城來到海底環形山上方並沒有潛入,前兩次實際上已經多抓了不少,至今隨身洞府裏面還有一百多條。現在對他而言每一絲靈力都可能是成為成敗的關鍵。
盤坐一個時辰,將精力與靈力恢復到巔峰狀態,這才腳踏海綿向着孤星島方向返回。
行出百里,遠方一道遁光距離林城十丈遠落在海面上,顯出江玉寧猙獰的面容。
「想不到我會出現在這裏吧?」江玉寧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一臉戲謔說道。報復一個人殺死最簡單,但是如果能在對方死之前看到他的絕望更好,對方如果再求饒那就更加妙不可言。
林城一臉平靜的看着對方,語氣淡然好似在敘述一間毫不關已的事情一般:「六個月前巳時整我離開孤星島,午時整到達忘川礁,繼續南行,申時整距離忘川礁三里與山頂之人打聲招呼,一個時辰後恰好返回孤星島。每到一個地方都是整時整點。三個月前我依舊是巳時離開孤星島,午時到達忘川礁跟駐守忘川礁的嚴明說我去為我師尊抓魚,申時返迴路過忘川礁,一個時辰後返回孤星島。今天,我還是同樣如此,而且和嚴明說這是最後一次。」
林城一臉平靜的敘說着,在他的話語中江玉寧的臉色最開始還是貓戲老鼠的戲謔,慢慢轉為疑惑,繼而變得凝重,最後則是一臉陰沉。尤其是看到林城平靜的神色,淡然的語氣,更是心中略有不安。對方已經點名整時整點,而且還點名了嚴明此人,毫無疑問是在釣魚啊。
「哼!」
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一番不見有任何埋伏,江玉寧冷哼一聲,手中冰藍長劍緩緩垂下,臉色露出嘲諷表情說道:「論起耍心機的功夫我江玉寧望塵莫及,但真正的生死是由實力解決一切。你釣魚又如何?恐怕你沒想到是我親自出手吧?」
在說這些話之時江玉寧自己都沒發覺自己已經從輕視的心態變成重視,但重視不會對林城更加不利嗎?他有機可乘的機會不會更加渺茫嗎?
江玉寧取出了冰藍劍,八禁法器。而林城依舊兩手空空神色淡然。
看着江玉寧繼續平靜說道:「你知道嗎?我師尊紀承冥說鍊氣有十重,我半年前就已經達到鍊氣九重,而鍊氣十重卻需要契機。一場捨去一切迸發所有潛力去戰鬥的契機。」
「你為何要和我說這些?臨死前讓我重視你?可以理解,畢竟怎麼都要死,被重視的感覺很好,作為築基期可以理解你鍊氣期的悲哀。」江玉寧開始皺眉繼而仿佛自己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林城搖了搖頭,「我修煉到功法特殊,所以有鍊氣十重。所謂多智者少決斷,我自認還算聰明。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捨去一切今日必將你擊殺!」
「無知鼠輩!」江玉寧神色一冷怒喝一聲一劍斬向林城,冰藍劍上迸發的淡藍匹練自天而降,劍光未至已經冰寒刺骨。
「鍊氣殺築基前無古人,今日我林城就要開創歷史!」
一步也不躲開,林城右手一指輕喝一聲:「風火刃!」
嗤的一聲一念生大成風火刃呼嘯而去。
轟的一聲,風火刃直接斬在劍光之上,兩者相撞產生劇烈的轟鳴。風火刃消散重歸天地靈氣,劍光消散同樣重歸於靈氣。
雙方交手一下立即知道了對方實際的戰力。
「靈力凝練不輸於我,林城你還真是讓人驚訝!但也就僅止於此而已。」右腳一蹬海面,頓時間身後泛起數米高海浪,江玉寧提劍沖向林城。
「風火彎月斬!」林城輕喝一聲雙手不停施展法訣,在江玉寧距離自己還有三丈之時施法完成,風火彎月斬九道風火彎月在身周急速遊動。
「不可能!」
江玉寧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風火彎月斬,那可是築基期的術法,但這小子明明是鍊氣期怎麼會施展?但事實勝於雄辯,他眼裏看到的正是風火彎月斬,雖然疾呼不可能但它就是風火彎月斬,這術法自己也會,絕對不會看錯的。
「斬!」九道風火彎月呈一條直線射向江玉寧。
眼見風火彎月斬一共九道連成串射來,江玉寧不敢像林城一樣以法破法,那需要極為精準的眼力。
「源水護身!」疾呼一聲,江玉寧手中出現一顆拳頭大小的藍色水球,這水球猛然散發出一層藍光,剎那間將其身體完全籠罩。
砰地一聲悶響,第一道風火彎月斬中光幕,但那光幕就好似一面水幕一般泛起點點漣漪,卻成功將風火彎月擋住。
另外八道風火彎月圍着江玉寧一旋,緊接着從不同方向斬向水幕。
砰砰砰砰……
水幕一陣亂顫但依舊牢不可破。此刻林城也發現了端倪,那水幕與整個海面連為一體,風火彎月斬中水幕產生的巨大衝擊力絕大多數已經被其轉移道海水之中。
「哈哈,沒想到吧!」江玉寧猖狂大笑道:「承認你林城是天才,但天才又如何!」
林城平靜的看了江玉寧一眼,冷笑道:「一個只能防禦,卻把自己也封閉在裏面的寶貝有何稀奇?你一個築基期面對一個鍊氣期就是這樣的手段?」
江玉寧臉色一沉,冷哼道:「真以為自己可以逆天到鍊氣戰築基了?不知天高地厚!」
水球一收,周身猛然騰起青光,低喝道:「築基期與鍊氣期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青光罩!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玄冰風暴!」怒吼一聲手中冰藍劍急顫,數十點冰藍寒光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卷向林城。
林城腳下一蹬身形貼着海面急退,與此同時右手一拍儲物袋,淡藍色葵水盾擋在身前。
砰砰砰砰,如同冰雹一般,數十點寒光盡數被葵水盾吞沒。吞靈,抵消自己法力消耗。但即使如此,那急促而又巨大的衝擊力依舊讓林城手臂迸出血絲,嘴角流出一點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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