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無間幽冥,不比其他地方。
剛才如果沒有伏龍學院出手相幫的話,只怕流雲學院真的就要飲恨在烏雲獸的手中。
陵岳,陵嘯,陵豐嘴上不說,心裏卻都是極為清楚,一路上開始變得極為謹慎。
「道顏哥哥,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有這種感應,總覺得盯着我們的存在,很可怕,很可怕。」孫靈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種擔憂。
「可能是剛才我們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所以惹得這無間幽冥強大存在的注意。」許道顏神色凝重,低頭沉思,孫靈有一種無法以常理推斷的感知,十分的准,小時候許道顏經歷過幾回。
有一次,孫靈叫許道顏不要出去,說可能會遇到凶獸,許道顏半信半疑。
在那天下午,就有一個村民被惡狼要死,吃得只留下一個頭,很是悽慘。
還有一次,她叫許道顏不要去爬山,他問為什麼,靈兒說自己也說不上來,鑑於惡狼這一件事,許道顏也聽信了,結果那一天山就崩塌了,滾石落下,幸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那該如何,它們不會等到夜間才偷襲吧。」陵豐蹙眉,手中的利劍鋒芒流動。
「神威候可知道敵人下落,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以我們的手段,六人合力,運神都能夠斬殺,沒什麼可畏懼的。」陵嘯重聲道。
「就是不知道它們的下落,這才是最可怕的,敵在暗,我在明,而且無間幽冥之中,又暗藏着諸多兇險,我們剛才一不小心,就步入了一個風水殺局中……」許道顏把之前他們所遇到的兇險之事說出來,憑心而論,能夠亂拳破掉那風水殺局真的是極為幸運,如果這風水殺局形成不是沉澱在地底的紋絡,而是與周圍地理環境,風水之力與天地相聯結合,就極難攻破,除非能夠把腳下的大地全部毀掉,不過那顯然不現實,使得這風水之力中斷。
「如此的話,那我們還先是恢復一下自身的消耗,我看神威候施展那一面神鼓之時,所消耗的仙道之力極多,在神仙之境界,體內能夠蘊藏着如此濃郁的仙道之力,實在讓人匪夷所思。」陵岳雖然在主持劍陣,但卻也有在觀察許道顏,因為多多少少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九大學院也都是在比試考核之中,互相競爭文武狀元,榜眼,探花,更何況這一次的獎品太過貴重了,每個人都想要。
「呵呵,還好。」許道顏不置可否,打着哈哈。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許道顏之前所開闢出來的空間之內,只見其雙手按在山壁之上,一道門戶讓人難以察覺的山門朝着兩邊打開。
「什麼。」流雲學院的三人大吃一驚:「神威候竟然能夠在山壁之內,開闢出這樣的一個空間,這實在是……」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快進來吧,如果被其他凶獸發現就不好了。」入口高有兩丈,在眾人進入山洞之內後,山門閉合,許道顏再度施展麒麟壁,多加出一道石壁的守護。
許道顏身上的血鳳甲,散發出紅芒,將照亮整片山壁的內部空間,方方正正,分毫不差。
「天地是圓的,神威候的心,卻是正的,是直的。」陵岳感受到山壁內部方方正正,無比整齊,由衷感慨。
許道顏為之一愣,沒有想到陵岳竟然會說出這等話來,頓了頓,笑道:「陵岳兄何出此言。」
「從神威候術法,如觀其肺腑,山壁內部方方正正,看來神威候心中似有一把可量天之尺,丈量一切,分毫不差,原本我還以為神威候虛情假意,想要利用我們做什麼事,才會出手相救,如今見神威候術法,是我小人之心了,不過也終於不用擔心了。」陵岳有些慚愧,他拱手一禮。
「防人之心不可無,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陵岳兄有所戒備,也是人之常情,不必為此介懷於心。」許道顏哂笑道。
「原本邪皇欽點你為神威候,我心中還有些不服,如今卻是口服心服。」陵嘯感嘆,不過他話鋒一轉:「但不要以為你是邪皇欽點的神威候,我們就會在這一次考核中相讓。」
「哈哈,如此甚好,這等考核我們雖然聯合起來,不過也要有所競爭,如今你們斬殺了兩尊智神境界的存在,我們也斬殺了兩尊智神境界的存在,算是平手了。」許道顏哈哈一笑。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田甜聽到陵岳對許道顏的評價,心中有些無奈,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丈量田家的,如果以陵岳所言……罷了,只有我掌握了田家大部分的力量,到時候就能夠決定許多事了。」
許道顏走到山壁內部的中心,盤膝而坐,他取出極品五行神石,放在周身,吸取凝於體內。
看到這一幕,無數人震驚了。
三公瞠目結舌,陳太師在九州神朝之中,德高望重,他師承法家,為人剛正不阿,做事公允,之前邪皇封許道顏為神威候,他曾經上書,說此事有些不妥,十四歲封侯,別的不說,自身實力就比不上諸侯,未免會有人心中不服,倒不是為了針對許道顏,只是為了想要服眾諸侯的心。
邪皇笑而不言,沒有多說什麼,陳太師為此心中略微不悅,總覺得年少氣盛,風頭太足對許道顏不是什麼好處。
如今許道顏所展現出來的潛力,遠遠超乎了他的想像,陳太師知道,邪皇會封其為神威候,不僅許道顏潛力驚人,更重要的是傳承他術法的人,絕對是一個了不得的存在。
「修煉五臟,以此為築基,難道是傳說之中的《黃帝天經》,這可是屬於永恆神庭的經法,只掌握在黃帝後人一脈以及岐氏一脈的手中,可是許道顏他明明姓許,怪哉,怪哉,應該不會是《黃帝天經》才是。」陳太師自言自語,低頭思忖。
「在神仙境界,竟然就能夠以肉身一同吸收極品五行神石的力量,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平生所見第一次,雖然不知道是否真的為傳說中的《黃帝天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所修煉的經法,絕對只有永恆神庭才能擁有。」另外一人,為蕭太傅,乃是蕭家之中,德高望重之人,乃是蕭太后極其倚重之人,同樣為九州神朝做出巨大的貢獻。
「本佛爺,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小子身上竟然有那麼多的寶貝,回頭要好好的扒拉一下。」元寶一臉的羨慕嫉妒恨,他看到這一幕,也知道許道顏所修煉的經法,絕對是極其逆天。
狀元城中,都已經轟動了,無數人傳得沸沸揚揚,說許道顏所修煉之經法,絕對是聖帝境存在所開創出來的。
伏龍小築之中。
高子期幽幽一嘆,道:「道顏如果讓他成長起來的話,日後的成就,必然凌駕於我們之上。」
「看來田家只怕要追悔莫及了,雖然道顏背後沒有偌大的世家,但別的不說,衝着這《黃帝天經》的修煉之法,就已經可以抵得上偌大一個田家無數的經法傳承,只可惜田夫人目光短淺,拘泥於蕭家,許多田家老一輩人還沉浸在想要靠蕭家之力,發展的田家的夢中,昏睡不醒,實在可悲。」楚蘭一聲輕嘆,她也知道,孟子顏與高子期兩個人從一開始就像撮合田甜與許道顏,只是田家中人百般阻撓,畢竟是田甜的家人,他們身為師長卻也不好說什麼。
「經此後,道顏會備受矚目,只怕九州神朝,上上下下,都會有無數個大世家要將女兒許配給他,如果能夠得到這屬於永恆神庭的經法,那一個大世家就要從此興旺,無人能夠阻止,如今對於我們來講,只能夠任一切順其自然發展,不可強求了。」孟子顏言語一字一句,很是平淡。
於暗中,有人看着這一幕,發出一陣怪笑,道:「有趣,有趣,這許道顏既不是黃帝後人傳承,也不是岐氏一脈的後人,姓許,那只有可能是那個人的兒子,也罷,我會讓他的兒子,名滿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樣還怕不能把他給逼出來嗎。」
刑天巫殿之中,一道水鏡前,有三四個人看着這一幕,一名女子她身着戰甲,立於那裏卻給人一種永遠都無法戰勝的感覺,她悠悠道:「這就是天石公看重的許道顏嗎,也難怪爹會親自封他為神威候,的確有兩下子,就是不知道他能夠活到踏入聖之境界嗎,正所謂靈秀易早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絕對驚才艷艷的人,驟然隕落,不計其數……」
「他所修煉之經法,固本培元,強悍肉身,哪怕是一介凡體,只要修煉到極致,都能夠媲美我刑天巫殿所修的經法,如果能夠進入我刑天巫殿之中的話,對他來講也會安全許多。」一名中年男子,他的戰意澎湃,一字一句,都蘊藏着金石之音,每百年一次的仙之巔峰考核,刑天巫殿都會從中觀察挑選出可造之才,吸納進刑天巫殿之中。
「回頭我親自去找他,讓他進入刑天巫殿,呆在伏龍學院,是明珠暗投了。」另外一名男子開口了。
「他未必肯願意,正如陵岳所說,天地是圓的,而他的心是卻是正的,是直的,傳聞高子期,孟子顏,楚蘭待他極好,如同親人,就算是你親自出手,他未必肯跟你一起離開。」蘇驚聖,邪皇蘇若邪與九鳳芍藥的女兒,本名蘇笙,她輕聲道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嘿嘿,到時候看着吧。」那男子言語之間,很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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