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元突然伸出一指,點在袁山眉心。
袁山驚訝的瞬間,眼前出現水元演劍戲水的身影。
水元的劍速不快也不慢,劍上凝聚了一團水光,隨着水元的演練,劍光如水,或攻或守,或纏或繞,整個人都化成了一團水。
水元演練的第一遍,袁山就感覺自己陷入了水元的攻勢,陷入一條大河中,行動滯頓,處處受流水的限制。
河水很快出現變化,有的如同劍鋒,鋒利無比;有的如同大錘,沉重無雙;有的如同絲帶,纏在身上,處處受制。仿佛頃刻之間,就要被河水擊得粉身碎骨。
水元演練的第二遍,袁山好像化成了一團水,隨着河流前行。
第三遍,袁山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舞劍的人,劍鋒之下,神鬼莫擋。
三次之後,水元收回手指。
貌似自己這個便宜徒弟悟性很高啊,演法三遍就領悟了玄水劍法,回想自己當年學的時候···
水元吃驚的,眉開眼笑。
良久,袁山睜開眼睛。
「不錯,為師演練了三遍,就能有所領悟,這悟性已經和為師不相上下了。」水元扯着鬍子,
「這套玄水劍法,非同一般,乃是祖師的祖師在水中修煉時,悟出來的,威力驚人。對手一旦陷入劍法之中,就如同身陷河中,處處受制,時刻受到河水的衝擊。劍威一劍勝過一劍,每一劍都在積蓄力量,直到最後如同大河潰堤,一瀉千里,勢莫能當。」
「好厲害。」袁山深有感觸。
「當然,這是清河宗的水系一脈兩大鎮宗劍法之一,能不厲害。更厲害的是,玄水劍法能以劍悟水,以水悟劍,對水道的領悟越深,威力越大,最後能以劍入道。
所以要修煉玄水劍法,首先要苦修劍法,領悟劍中水義,全部領悟後,玄水劍法才算小成。其後深入江河湖海,領悟水道,融道入劍,這是劍法大成,大成之後,永無止境。同樣的大成境界,也有高下之分,看的就是對水的領悟。」
「哇。」袁山驚嘆一聲,想起了另一套劍法,「師傅,我們清河宗的另一套鎮宗劍法是什麼。」
「另一套劍法叫做若水劍法,取上善若水之義,同樣能以劍入道。不過玄水劍法重攻,攻中帶守,若水劍法注守,守中帶攻。如今這世道,連為師也覺得太危險,徒弟你又不是那種能吃虧的人,難免要和其他人爭鬥,為師就把這玄水劍法傳你,為你護道。」
「師傅!」袁山帶着感動道。
「休做小兒女態。」水元得意笑罵。
「你把若水劍法也傳我吧。」袁山一臉的期待。
「混蛋小子,難道你就不知道貪多嚼不爛嗎?宗門的規定,鎮宗劍法,嫡傳弟子只能單傳一套,其他弟子要學,需要憑功勞換取,豈能隨意傳。」水元的得意蕩然無存,恢復了嚴肅。
「將來我可以自己換?」袁山驚喜道。
「不可以。」水元一字一頓道。
「為什麼?」
「一是宗門怕弟子分心,二是兩套劍法各有注重。天仙以下的弟子,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道路,難免會陷入混亂。天仙以下同時修煉兩套劍法的,極少有成就天仙的,為了避免弟子陷入修行之難,宗門規定,天仙以下只能學一套鎮宗劍法。而且,就算是一套劍法,天仙以下的弟子,也未必能學通,只有能學通,一套劍法足矣。」
袁山點頭若有所思,劍法不是越多越好,大道千萬條,通向終點最快的大道,就是只走一條路。
「劍法已經傳你了,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接下來能練到什麼境界,全靠你個人了。以後你就在為師的水元山修煉,有不懂的可以去藏經殿找我,為師就在藏經殿一樓。」水元說完身影在原地消失。
「唔,這個老傢伙終於走了。」水元一離開,系統冒出聲來。
「我擦,系統你個坑貨,你終於重新啟動了,剛剛你跑哪裝死去了。」袁山氣不打一處來,在最需要系統的時候,總是不見了。
「宿主,這不關本系統的事,和我無關。」系統覺得很委屈。
「又不關你的事,難道你剛剛又被大神綁架了,大神回來了?」袁山奚落道,系統總有許多理由。
「剛才不是本系統被綁架了,而是宿主被綁架了,元神肉身被老禽獸禁錮,本系統只能幹瞪眼,聯繫不上宿主你。」
「狡辯。」袁山將信將疑,自己拜師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眼前,好像他真被綁架了。
「哎呀,不好。」袁山突然露出懊悔之色,只顧得學劍法,結果把皇女殿下畫像忘了,大部分被水元這個老禽獸拿走了。
「宿主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我要把玄水劍法賣了,系統你估計吧。」袁山跳過了這節,難道和系統談論皇女殿下的問題?
和系統這種奸商,只能談買賣。
「宿主,這個玄水劍法由於是天仙演法傳授,宿主你賣不了,本系統也回收不了。」系統遺憾道。
「什麼,天仙演法就不能賣?」袁山驚訝,居然還有這種事。
「因為不是秘籍,或者物品傳承,本系統無法提取宿主神魂中的傳承,不能回購。」
「系統,我發現你有些低級啊,只能回收現成的東西,功能好弱啊。」雖然這麼說,但袁山莫名有種輕鬆感,系統也不是萬能的。
「······」系統無言以對,被打擊到了。
「咦,怎麼回事。」
袁山在洞口處被攔了下來,一道白色的光幕出現在洞口,擋住了出入。
「宿主,本系統知道,本系統知道,這是水元老混蛋設置的考驗,用玄水劍法加持的考驗禁制,只有小成的玄水劍法,才能打破禁制出去。」系統急忙開口,顯示價值,並不是一無是處。
這是防止他偷懶,還是防止他回過神來要回皇女的畫像。
袁山不得不懷疑水元的用心。
「宿主,雖然靈寶天尊一脈收徒弟的方式不太好,但是對徒弟還真沒話說。不但為你元神演法,還為你精心準備了這種禁制,也算盡心盡力了。」系統感慨道。
「是嗎?難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聽到系統的感慨,袁山感到自己思想好像有點陰暗。
袁山定下一個目標。
從明天起,不,從把畫要回來後起,做一個內心陽光天天向上的人。
現在要做得,是把這個禁制破除,出去再說。
拿出身上唯一的劍,使出玄水劍法向光幕刺去。光幕浮出一個人影,同樣使出玄水劍法,向袁山攻過來。
一招過後,袁山只覺對面劍光上有道玄奧的氣息閃過,瞬間落敗。
袁山大覺不可思議,他竟然一招都接不住,不信邪下,再次攻過去一劍,結果依舊,一招落敗。
第三次,依舊如此。
第四劍···
「宿主,雖然本系統不知道這個玄水劍法有什麼奧秘,但我想老禽獸是不會騙你的,你練的順序不對。」一連多次一劍落敗,系統看不下去了。
「系統怎麼說。」袁山喘着氣問道。
「老禽獸不是說過嗎,玄水劍法要小成,首先要苦修劍法,領悟劍中水意。本系統認為,這光幕的上的劍法,就是蘊含了一絲老禽獸對水的領悟。宿主你需要先單練一段時間,對劍法有了領悟之後,再找老禽獸過招吧,要不然你會被老禽獸打擊的失去信心的。」
「有道理。」系統一提醒,袁山知道他陷入意氣之爭了,水元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讓他出去的。
一面體悟記憶里的劍法,一面自己練習。
七天後,自覺進步很大的袁山,再次對光幕展開進攻。
結果進步很大。
袁山點點頭。
第一次修煉就有了質變,刺出了第二劍,進步驚人。
然後再次退回洞府,苦修劍法。
一年後。
就在袁山磨礪劍法之時,清河宗迎來了貴賓,山門大開,宗主水雲親自在門口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