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那不只是夢
鳳瑾放下書,掀開珠簾走進內室,走到龍榻前,默默看着無名。杭州19樓濃情
睡夢中的無名,與她認識的無名截然不同。
他閉着眼睛,長而濃密的眼睫毛輕輕顫動,面部的表情是縱容的,無奈的,憐惜的,寵愛無雙的,還帶着一無可奈何的生氣。
這樣的無名,讓鳳瑾感覺很陌生。
可於陌生之外,又有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無聲無息的滋生。
「阿堇呀,哎,你這般胡鬧,叫我如何是好,看來,我得要好好罰你才行」
無名又開口話了,聲音是他的聲音,語氣卻不是他的語氣,就連他唇邊的笑容,也像換了個人。
鳳瑾怔怔的望着他,心中疑竇叢生。
但她什麼也沒做,也沒有叫醒他,就這樣坐在床邊,等着他醒來。
無名這一夢,足足做了好幾個時辰,從天明到日暮,他才醒過來。
一睜眼,看着身邊的鳳瑾,他似乎有片刻的失神,很遲疑的喚了一聲,「阿瑾?」
鳳瑾笑了笑,「是我。.19luu. 手機19樓」
略一停頓,鳳瑾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睡了很久,有做夢嗎?」
無名坐直身體,了頭。
「夢見什麼?」
「夢見大片的堇花蘭,夢見一隻金色的鳳凰在堇花蘭上面飛來飛去,巨大的翅膀幾乎能遮住整片天空,捲起的狂風掃落了無數花瓣,還夢見」
無名的聲音從最初的悵惘,迷茫,突然變得沉重,困惑,「還夢見無數的閃電,電閃雷鳴,雷聲震耳欲聾,閃電打在大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將大樹都燒焦了,大地裂開,所有的堇花蘭成了一片火海,還有」
「還有什麼?」
無名突然捂住腦袋,痛苦地整張臉都扭曲了,「我想不起來了,我在夢裏很心痛,痛得連心都被人剜掉了的感覺,好像失去了比我生命還重要的東西,那種感覺太痛了,痛得只能用撕心裂肺,悲痛欲絕來形容」
鳳瑾緊緊抱住他,「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不問了,你不要去想了」
「不!我要想起來!我有感覺,那些東西很重要!」
無名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腦袋,鳳瑾很後悔,她不該問他的,鳳瑾用力抱住他,「沒關係的,無名,不用去想了,想不起來一關係都沒有」
她不停的安撫着他,緊緊的抱着他,漸漸的,無名安靜下來,鳳瑾暗暗鬆了口氣,耳邊突然傳來無名虛無縹緲的聲音。杭州19樓濃情 .19luu.
「還有,有個人在哭,是個女子,她很痛苦,我能聽見皮肉燒焦的聲音,滋滋滋的,我還聞見羽毛被火燒掉的奇異的香味,那個女子一直在求救,我在夢裏卻無能為力,最後」
無名慢慢的抬起頭來,臉上是一種鳳瑾從未見過的詭異表情,悲痛又內疚,悵惘又平靜,種種矛盾的情緒混雜在一起,「最後,她化為一縷塵煙,消失了。」
鳳瑾抱緊他,柔聲安慰着他,「那只是一個夢而已,我也經常做夢,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夢,夢中的場景和現實是截然相反的,那只是夢而已。」
不,那不只是夢。
他知道那個女子,就是惠淨寫的書里,那隻名叫阿堇的鳳凰,他在夢裏,跪在地上,緊緊抱着阿堇,不停的為她灌輸靈力,想讓她挺過那些打在她身上的閃電,他用盡全力為她打造了最強悍的結界,可是,閃電貫穿了結界,依然打在她的身上。
他做的一切都於事無補。
他在夢裏,一直喊着阿堇的名字,喊得聲音沙啞,喊得聲嘶力竭。
那樣心痛絕望的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得就像發生在他的身上,而不僅僅是個夢。
可看着阿瑾擔心的神情,無名不想讓她更擔心,他努力驅散掉那些陰霾絕望的情緒,回抱着她,微微一笑,「阿瑾得對,那只是個夢而已。」
鳳瑾有些不安的望着他,見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異樣,才稍微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日子,鳳瑾一直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的觀察着無名,見他不再做夢,也不再有反常的表現,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這一日清晨,鳳瑾起身後,綠衣進來服侍她梳洗,「陛下,馥郁來了。」
「快讓她進來。」
之前她曾讓沈文卿往死門傳話,關於死士的事,她有新的方向,讓死門幫忙去查,請派馥郁過來。
死門的辦事效率一向很快,她以為第二天死門就會派馥郁來的,可這都過了十多天了,馥郁才來。
馥郁在門口抖落了雪花,又在炭盆邊上站了一會,等身上都暖了,才走進內室,綠衣剛服侍了鳳瑾淨臉漱口,正在幫鳳瑾擦護膚的香膏,除了臉,手上也要仔細的護理,這才能養得那雙手如雪如玉,細嫩柔膩。
鳳瑾看見馥郁眼底下有着很重的青影,眼睛裏也佈滿血絲,不由得皺了皺眉,她的目光往下,落在馥郁的手背上,那裏多了一條很新的傷口,傷口還沒結痂,不由得詫異的問道,「怎麼弄成這樣?」
「剛執行任務回來。」
馥郁語氣淡淡的,對這傷絲毫不放在心上。
鳳瑾看了綠衣一眼,綠衣去柜子裏拿了個綠色的盒子出來,一打開,一股清新的藥草香氣撲鼻而來。
「這是太醫院做的藥膏,對傷口癒合很管用,你拿回去吧。」
「不必了,死門有的是傷藥。」
馥郁直截了當的拒絕,鳳瑾這才注意到她手上沒有戴那串星沙石,眸光暗了暗,看來生性冷淡的馥郁不喜歡她送的禮物,便讓綠衣把藥膏收起來。
鳳瑾拿出一封信,遞到馥郁手上,「朕需要死門做的事情,都在這裏面了,你拿回去給門主,他一看便會知曉。」
馥郁接了信剛要離開,鳳瑾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對了,你是剛回來嗎?」
馥郁輕輕嗯了一聲,鳳瑾又問道,「大年初三那日,朕就讓沈文卿往死門遞消息了,為何你今日才來?是之前不在帝都嗎?」
馥郁猶豫片刻才答道,「不是,我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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