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泉州知府衙門門前翻身下馬,&bp;&bp;將韁繩和馬鞭都交給隨行的兩個護衛,看了看等候在門前的連家馬車,鳳峰朝着趕車的護衛點了點頭,&bp;&bp;也沒過去打個招呼,反而是自己一個人走進了衙門。
站在知府衙門門口的兵士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鳳峰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他們並沒有阻攔,&bp;&bp;因為他們心裏很清楚,就算是阻攔了也沒有用,與其被他揍一頓再讓開,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直接讓他進去呢。雖說這人不是知府衙門的常客,但作為土生土長的泉州人,&bp;&bp;自然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也知道這個男人背後的連家在泉州的勢力。一個連慶安王府都要避讓三分的家族,&bp;&bp;一個連王府都不與之爭個高下的家族,這樣的人家,&bp;&bp;可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可以惹得起的。至於府台大人,只能祝他好運,據說連家的這位大少爺可不是什麼善茬兒。
不僅在門口沒有被攔住,&bp;&bp;鳳峰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阻攔,&bp;&bp;反而見到他的人,都很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鳳峰攔下了一個小廝,問清楚了府台大人和他家連璉在什麼地方,&bp;&bp;直接就殺了過去。到了書房的門口,&bp;&bp;屋子的門是關着的,&bp;&bp;府台大人的護衛一左一右的守在那兒,鳳峰瞭然的挑了挑眉。
「你們兩個是自己讓開,還是要勞煩本少爺動手?」
兩個護衛相互對望了一眼,二話不說,全都默默的讓開了。早就聽說連家這位少爺武功高強,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們家裏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願意觸這個霉頭的。要真因為阻攔了這位少爺而受傷,也不會有人同情他們的。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的這個選擇是非常正確的。」
鳳峰很滿意這兩個護衛的做法,走到緊緊閉着的門前,抬起長腿,朝着書房的門狠狠的踹了過去,就聽到哐當一身,兩扇門板同時落地。
這個動靜可不小,跑到一邊去的那兩個護衛以及路過的小廝、丫頭全都被這一聲巨響給嚇着了,膽子小的甚至還把手裏的東西給扔掉了。外面的都是這個樣子,更何況裏面的人,那位對連璉不懷好意、打算做壞事的府台大人更是嚇得面如死灰,撲通一聲,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臉驚恐的看着門外。倒是這件事情的「受害人」,表現的很是淡定,笑眯眯的看着從門外走進來的鳳峰。
「回來了?這是回家沐浴更衣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鳳峰,連璉朝着他展開雙臂,「抱!」
鳳峰走到連璉的面前,伸手抱他從椅子上抱了起來,親了親他的額頭,「我回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回來的時間正適合,府台大人並沒有要對我做些什麼,你不要想多了。」摟住鳳峰的脖子,連璉親了親他的臉蛋,然後朝着匍匐在地、瑟瑟抖的馬府台露出了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輕輕的說道,「府台大人剛剛說,有件事情要請我幫忙,我還想着這家裏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總要回家跟我家小珏商量一下。現在好了,小珏回來了,府台大人有什麼事,不妨直言。」
「我我本官」
被屋外刮進來的一小股冷風這麼一吹,馬知府瞬間清醒了不少,看到眼前壓迫性很強的鳳峰,頓時出了一腦門子冷汗。
說真的,他這次以知府衙門的名義把連璉找到這兒來,就是因為知道連家的這尊殺神不在家,想要趁着機會做點壞事,畢竟連家的這位家主身體不好,他想要做點什麼,連璉也反抗不了。可誰想得到,他剛調笑了幾句,還沒進入正題呢,這尊殺神居然就到了。馬知府想哭都哭不出來,自己的這個運氣啊,也是背到了極點了。
「那個,連少爺,你聽本官說,本官」
「馬大人!」鳳峰抱着連璉走到了書房的躺椅跟前,把連璉放到上面,自己則是坐在了他的身旁。「馬大人真是好興致啊,這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放得開啊!」
「連少爺,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哦?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啊?把這種下三濫的玩笑開到了我們的頭上,馬大人是覺得自己脖子上的那個玩意兒太礙事了,想讓我把它給取下來嗎?」
「誤會,誤會,這就是個誤會!」
「誤會?」鳳峰挑了挑眉,「馬大人說的可真容易,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一句誤會就把我們給打了!」
「真的是誤會,本官請連先生到這裏來是有要事相商的。」馬知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哆哆嗦嗦的說道,「王府里傳出了消息,他們好像得到了一大批的武器,應該是兵部最新研究出來的。至於是怎麼從金陵運到這裏的,那就不太清楚了。」
「這個消息早就不是最新的了,馬大人這是在愚弄我們嗎?」鳳峰冷哼了一聲,說道,「馬大人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本少爺,本少爺剛剛從金陵返回,了解到了很多新的訊息,馬大人難道不想要聽一聽嗎?」鳳峰從躺椅上站起來,從寬大的袖子裏面拿出了一份明黃色的捲軸,「泉州知府馬唯安接旨。」
「臣馬唯安接旨。」馬唯安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朝着鳳峰手上的聖旨叩了頭,他知道連家其實是替皇上辦差,可不知道連家居然跟金陵聯繫得如此緊密,更不知道這尊殺神此次離開泉州,居然是去面聖了。要是他知道,是絕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
鳳峰手裏的這份聖旨,的確是趙桓寧給的,裏面將馬唯安狠狠的誇了一通,把他捧的高高的,恨不得昭告全天下,泉州知府馬唯安是大楚最大的忠臣。其實,這是趙桓寧、蕭勝的一個計策,給一顆大棗先甜甜馬唯安的嘴,讓他老老實實的替朝廷賣命,乖乖的配合連璉和鳳峰在泉州的行動。要是不聽話,也是有辦法的,鳳峰手裏還有另外一道旨意,那就是以玩忽職守的罪名將這位泉州知府大人革職查辦、打入囚車、押解進京。
馬唯安任泉州知府這幾年,基本上還是盡職盡責的,但這個人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太好色了。他犯的那些錯,基本上都跟這個有關。按理說,這樣的人是不堪大用的,可馬唯安卻是個例外,這人辦起公事來,頭腦清醒得很,一件事情交給他去辦,很短的時間裏就可以拿出好幾套備選得方案,每一套的優缺點都標註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也可以看得很明白。
「馬大人,請起。」宣讀完了聖旨,鳳峰做了一個虛扶的動作,讓馬唯安站起來,「今天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追究,但馬大人你要記住,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下官再也不敢了。」馬唯安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不知皇上有何差事要交給下官,還請明示。」
「派你的人,盯緊慶安王府,府里的人都跟什麼人有接觸,都要一一記錄下來,哪怕是送菜、送蔬果的、送日常用品的,一干人等都要記錄在案,等候備查。」鳳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馬唯安,重新坐在了連璉的身邊,「皇上的意思,馬大人可明白?」
「是,下官明白。」馬唯安點點頭,他走到自己的書案後面,從書架上拿下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慶安王殿下私自離開封地,下官就已經預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的。」他走到瘋瘋的面前,將手裏的黑色盒子遞了過去,「這是慶安王殿下離開泉州之後,和慶安王府來往比較密切的一些人的資料。不過,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就像連少爺剛才說的那樣,都是日常生活需要接觸的一些人。下官也派人去查了他們的背景,都是身家清白的。只有一個,很可疑。」
「馬大人遠見,本少爺佩服。」鳳峰拿過那個黑色盒子,在手裏晃了晃,「你說的那個可疑的人是誰?」
「若是沒記錯,那人應該是慶昌公主身邊的一個小護衛。前些年,下官進京述職,在金陵見過這個人。」
「馬大人進京述職的時候,慶昌公主應該遠嫁北狄了吧?馬大人怎麼會在金陵見到她身邊的人?」
「偶然間遇到的,下官見到他和慶尚侯見面,在一間酒樓。」
「呵,這位公主還真是」鳳峰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他看了看馬唯安,又看了看手裏的黑色盒子,「這裏面的東西回去之後,我會好好研究的。有些人表面上家世清白,實際上並不是這樣。馬大人出身望淮樓,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對吧?」看到馬唯安的臉色瞬間煞白,鳳峰無奈的搖了搖頭,「謝飛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帶出你這麼天真的下屬?真是太奇怪了,不過,我也能理解,要不是這樣,你也不會被外放到這裏,是不是?」
「下官」馬唯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連少爺,下官學藝不精,是下官的責任,與望淮樓無關。」
「行了,別解釋了,你的個人行為自然是跟望淮樓無關。但你也要慶幸,你是謝飛的人,我們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會對你的某些事情既往不咎,你明白嗎?」看到馬唯安點頭,鳳峰擺擺手,又繼續說道,「你這個東西幸好是交給了我,若是交到了謝飛的手裏,他不把你罵個狗血淋頭才怪呢!」
「是,下官知錯了,定不會再犯。」
「也是難為你了,身為泉州的知府,還要兼着望淮樓的差事,有些事情辦起來,你也是力不從心的。剛才你說在酒樓里見到慶尚侯和慶昌公主的護衛見面,那個酒樓就是你們望淮樓吧?」
「是,連少爺英明。」
「若是沒有謝飛的允許,我也不會揭破你的身份,你不用緊張。」鳳峰將盒子交給一直笑眯眯的聽他們說話的連璉,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謝飛給你的信,他需要你做的事情,都寫在裏面了。記住,這一次,你可萬萬不可大意,一定要牢牢的盯死,一絲一毫都不可大意。」
「是,下官明白。」
「還有,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跡,慶安王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是。」
「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鳳峰站起身來,把連璉從躺椅上抱起來,「馬大人,不用送了,請留步!」
「下官恭送兩位!」
馬唯安看着鳳峰和連璉離去的身影,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了看手裏的那封信,輕輕的嘆了口氣,看來,慶安王府註定是要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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