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參將,請你稍微等一下!」蕭仲青朝着龐德舉起手,&bp;&bp;示意他暫停一會兒,&bp;&bp;「我聽着有點亂,&bp;&bp;你喝點茶,&bp;&bp;讓我來捋一捋。」蕭仲青用左手托着自己的腮幫子,&bp;&bp;右手輕輕的在桌子上敲擊着,說道,&bp;&bp;「你的意思,其實是在說,老慶尚侯、慶尚侯之前並沒有跟那個我們一直都想要找到、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的人有什麼聯繫,&bp;&bp;但自從謝家小姐嫁入慶尚侯府之後,&bp;&bp;謝家小姐成為了他們之間的紐帶?」看到龐德點頭,&bp;&bp;蕭仲青搖了搖自己的手指頭,&bp;&bp;「不,不是謝氏,你的判斷有誤,&bp;&bp;真正的聯繫人應該是謝三公子。」蕭仲青看向趙桓平,&bp;&bp;很認真的說道,「我現在才算是真正想明白了,&bp;&bp;王爺,&bp;&bp;慶安王府、慶尚侯府、還有那位之間的聯繫終於通順了!」
「你認為周旋在慶安王府、慶尚侯府、還有小皇叔之間的人,&bp;&bp;是謝三公子?」看到蕭仲青點頭,&bp;&bp;趙桓平又問道,&bp;&bp;「有這樣的可能,&bp;&bp;但他這樣做的風險是很大的。泉州雖然表面上是三皇兄的封地,但實際上卻是由連家掌控的,連家家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到現在我們都不是很清楚,皇兄和左相大人對其也是三緘其口,不過,此人不好對付才是真的。」
「王爺,恕末將無禮,打斷您的話。」龐德清了清嗓子,「關於這位連家的家主,末將有幸見過。」
「哦?」趙桓平和蕭仲青對望了一眼,「快說,此人如何?」
「身體孱弱不假,但心機頗深。臉上總是掛着淡淡的淺笑,但他的笑容卻不會讓人覺得溫暖,反而會讓人膽戰心驚,感覺他下一個算計的目標就是自己一樣。」
「哦?聽你這麼一說,倒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若是哪天有緣得見,一定要好好的討教一二。」蕭仲青沒看到趙桓平那個頗有深意的目光,揮了揮手,說道,「王爺,你說,連家的這位家主真的會把慶安王殿下看得很嚴密嗎?不見得吧?否則的話,這次他也不會偷偷溜出泉州了。」
「三皇兄畢竟是個擁兵自重的王爺,他想要出門,連家不可能阻攔的,也阻攔不了。但是,想要結交什麼人,他們還是可以/插/手的。所以,謝三公子要見三皇兄,就要避開連家的耳目,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據本王所知,三皇兄身邊的人,有一半都是連家的眼線。」趙桓平看向龐德,「你對那位謝三公子可有什麼特別的印象?」
「並無。」龐德輕輕的搖了搖頭,「末將只是知道,那位謝三公子長相很秀美,就算是金陵城最美麗、最高貴的女子在見到他之後都自慚形穢,表示自己身為一個女子不如一個男人。這位謝三公子在金陵城也是個風雲人物,曾引得整個金陵城的公子、小姐為之傾倒。除此之外,要說還有什麼特別的,應該就是巧言善辯了,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能把死人說活了。他在刺殺失敗之後,曾經為自己辯解,末將有幸聆聽過一次,真是伶牙俐齒。」
「若是謝三公子扮成女裝,混入慶安王府去傳遞消息,也不是不可能的。」蕭仲青輕笑了一聲,「王爺,連家的手再長,恐怕也管不了王爺的床幃之事吧?」
「這倒是,要說管的話,也應該是慶昌公主的分內之事,連家不過外戚,若是/插/手王爺的閨閣之事,被言官知道了,怕是會被參得體無完膚的。」常樂捂着嘴笑了笑,「王爺,屬下以為蕭大人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古人常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而他們這些人,擁有一個共同的目的,自然會湊在一起。至於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之後,會不會再起波瀾,那都是後話了。」
「常小將軍說的沒錯!」蕭仲青丟給常樂一個橘子,自己也拿了一個,一邊剝一邊說道,「我們來做個假設,謝三公子本身就是個不安分守己的人,肯定在金陵城中的時間不多,在他外出閒晃的時候,偶遇了那位小皇叔,二人相談甚歡,結為莫逆之交。謝三公子為了自己和自己好朋友的未來,開始尋找盟友,兩個人盯上慶安王府和慶尚侯府。選擇這兩個府邸,沒有其他的原因,是因為這兩個府邸擁有共通點,那就是它們的主人,野心都很大,但人都不是太聰明,而且還非常的自負。對付這樣的人是很容易的,根本就用不着耍什麼手段,只要隨手畫一張大餅,就能讓他們熱血沸騰,就能讓他們不記後果的參與進來。」
「我明白了,如果謝三公子與慶安侯府之間沒有任何的利益牽扯的話,他是不會蠢到把女兒送進火坑裏的。換句話說,他女兒是被送到慶尚侯府的人/質。」
「唔,這樣說倒也沒錯,不過,也可以說,他女兒是監視慶尚侯一家的。」蕭仲青把剝好了的橘子分一半給趙桓平,往自己嘴裏塞了一瓣,又繼續說道,「有了謝三公子這個聯繫,慶安王殿下在連家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是不會被現的,慶尚侯府加入其中,成為援手,與那位小皇叔並肩作戰,嘖嘖嘖,真是了不得的計劃啊!可話又說回來了,我們之前一直都認為連家在這件大事裏充當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可如今這麼一看,並不是這麼回事,所以」蕭仲青摸了摸下巴,很不解的問道,「他們到底是站哪邊兒的?」
「蕭大人,這件事情恐怕也只有連家家主才能解釋清楚。」
「龐參將是知情人,難道不打算稍微透露一點消息給我們?」
「蕭大人不要為難末將,有些事情,末將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說出來的。」龐德想了想,從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了一個賬本,遞給了平果,讓他轉交給趙桓平和蕭仲青,「這是這麼多年來,慶尚侯府的貪利,除少量留存用於侯府開銷,其餘皆送到了泉州。」
「經手的人是那位慶尚侯府名義上的嫡長子?」看到龐德點頭,蕭仲青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賬本,挑了挑眉,「兩位慶尚侯還真是斂財的高手,這賬本若是交給錢昭大人,他非要把賬本上所列出的數目都給搜出來才肯罷休呢!」
「王爺!蕭大人!」負責搜府的常喜領着一眾侍衛,捧了十來個箱子走了進來,看到已經卸過妝容、但仍穿着女裝的龐德,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真是我們搜到的東西,請王爺、蕭大人過目!」
「好!」趙桓平點點頭,讓常喜把箱子都打開,指着站起來的龐德,說道,「龐參將,你們自己相互認識一下。」
「是,王爺!」
這邊常樂拉着他哥跟龐德聊天,那邊蕭仲青和趙桓平翻閱新搜查出來的東西,一個箱子裝滿了銀票、一個箱子裝滿了黃金,侍衛們統計出來了,銀票的數額有將近三百萬兩,黃金一萬兩。這個數目讓蕭仲青和趙桓平瞠目結舌,這斂財高手的稱號真的要送給慶尚侯府了,整個金陵城的勛貴,都沒有他們的這個本事。
「哎,錢大人會很開心看到這些的。」
除此之外,剩下的箱子裏面都是慶尚侯收到的信件,以慶安王府居多,不過,不是慶安王殿下的來信,而是慶尚侯那個在慶安王府當差的嫡長子的信件。拆開幾封翻閱其中的內容,也多是家常聊天,並沒有涉及到那些正在謀劃的事情。
「還真是夠謹慎的,看來,慶尚侯家的這位少爺也被連家盯住了。」
蕭仲青在箱子裏扒拉了一會兒,看到了一封與其他書信都不太一樣的信件,他拿出來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抽出裏面的信紙,內容並不是很吸引人,似乎是慶尚侯的一位久不謀面的老朋友寄給他的,就是聊了聊自己的近況。但是引起蕭仲青注意的是,這封信用的紙張品種是很名貴的,雖然這一張在這個品類裏面不算是上品,但市面上也不是尋常可見的。某些文人墨客為了求這樣的紙箋,不惜一擲千金。而慶尚侯爺的這位朋友,可真的是大手筆,那這樣的紙箋寫信,不客氣的說,還真是有點暴殄天物了。
「如何?」趙桓平看到蕭仲青一直都在研究一張信箋,湊過來看了看,「這張紙有什麼問題?」
「這張紙有問題,寫這封信的人,恐怕也有問題。」蕭仲青看了看很困惑的趙桓平,笑了笑,說道,「王爺不喜那些所謂的風雅之物,自然是不太清楚。我之前辦過一個案子,對這些紙張什麼的,有一定的了解,別小看這張紙,可是不便宜的啊!」蕭仲青朝着那一箱金子努努嘴,「這張紙的品相不太好,若是再好一些的話,那一箱金子都買不到這樣一張紙箋的。我記得陛下的書房裏有那麼一小盒,是三年前太妃送的生辰禮,陛下一直都沒捨得用呢!」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問問慶尚侯爺,這位知名不具、準備進京的老朋友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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