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殘雲,黃沙漫天。
一行二三十人在貝斯爾的帶領下,行進了不過短短小半日,已來到一處位於彭布魯克邊緣的哨所營盤。
「站住,來意和身份。」守衛適時攔下了他們。
「你們這些帕亞人總是這麼疑神疑鬼,我是貝斯爾,如果你不認識,那就進去告訴你們頭領。」
貝斯爾對身後跟着的一行人攤攤手表示無奈,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最終還是只能等在了原地。
「哦,老傢伙,你來的可真晚。」
「貝斯爾,怎麼就帶了這麼點人?」
「嗨,夥計,就等你了。」
「別提了,這一路真夠倒霉的。」
過不多久,迎面趕來的幾人熱情招呼貝斯爾跟他們一起走,轉眼就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鬼鎧,跟我來。」
「嗯。」
大概是那些人的隨從之一,明顯和鬼鎧相識,帶着阿爾一行人到了一處營地,指着一間堆滿雜物的帳篷說道:
「自己挑吧,好好準備,這鬼地方可不同於其他國家,我保證你們會留下畢生難忘的經歷。」
「對了,拿的東西儘量不要影響自己的行動,水和食物我們有專門的人負責,你們不用擔心。」
鬼鎧明顯不是第一次和這人打交道,也沒多問為什麼,只是讓阿爾他們上前挑選,他則留下來和他繼續攀談:
「其他大人都到了?」
「不錯,你們是最後一批,所以準備好吧,明天一早就要出發。」
「知道了,不送。」
「哼,鬼鎧,你老是這麼冷冰冰的,是不是貝斯爾大人對你不好?我的主人可是對你非常感興趣,只要你願意。」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不需要。」
「那行,我也就是說說,走了。」
兩人交談完畢,鬼鎧無視了對方,進入了擺放雜物的帳篷,直接留下了那名帶路者。
對此,那名帶路者也只能對鬼鎧的不近人情表示無奈。
搖搖頭,轉身離開。
「阿爾,這些衣服好醜,咱能不能不穿。」
這麼說着,菲伊將一件白色的直筒長跑套在了小熊身上,看着它因為衣物絆住了短小的四肢,不住掙扎,眼中滿是趣味。
「隨便你,到時候昏倒了我可不管。」
將背包里有用的東西取出,放入了這些人提供的大號包裹,對菲伊有意無意的刁蠻,他已經養成了無視的好習慣。
「沒勁的男人。」
終於離開了柯提亞,菲伊的心情正好,也無所謂阿爾的態度,自顧自逗弄得小熊起不來身,笑聲時不時傳來。
「看來你需要幫你小女友也準備一份。」
見菲伊完全沒有認真的樣子,鬼鎧將幾樣必須品塞進一個包裹,扔給了阿爾。
「謝了。」
伸手接住包裹,阿爾對這位被服從魔法限制的格鬥家極為好奇,忍不住想要探究一下他被魔法控制的具體感受:
「介不介意跟我說說你和貝斯爾的契約?」
「你想知道什麼?」
面對阿爾的提問,鬼鎧先是沉默,但卻沒有拒絕。
「比如被控制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還有為什麼你會成為他的奴隸,說實在的,你的身手可真不錯,我覺得你就算是被抓住了,貝斯爾想要控制你也不太可能才對。」
兩人並沒有收攏談話的聲音,以至於其他幾名冒險者雖然沒有特意關注,依然小心的放緩了動作,想要聽的更清楚些,畢竟事關服從魔法這麼高級的奴役魔法,可不是他們這些不通魔法的門外漢平時所能接觸到的。
人活一世,誰又沒個萬一。
現在他們多了解一些,也許在以後遇上了也能多份防備。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實際上貝斯爾沒對我下過違背我心意的命令。」
撲通。
鬼鎧所言,徹底震驚了帳篷里的冒險者,包括玩世不恭的菲伊都停下了擺弄小熊的舉動,不少人手上的包裹直接掉在了地上。
服從魔法,從它誕生之日起,不知道多少人因為這種魔法喪失心智,在其主人的命令下做出種種超出自身理念的舉動。
但今天,他們竟然在一個身受此種魔法的人嘴裏,聽到他根本沒有被命令過違背他意願的事情,要麼是貝斯爾已經下達了不准誹謗他的命令,要麼就是鬼鎧自己腦子有問題。
無論哪一種,其他冒險者看向鬼鎧的目光中都帶上了憐憫。
「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
環顧場中眾人一圈,被這個矮小的男人盯視,其眼中散發的寒光讓人不自覺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明天就要出發,這裏的土地隨意紮營就行,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是這樣的日子,大家早點休息。」
說完這句,鬼鎧掀開簾帳邁了出去,留下一眾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感覺莫名其妙的冒險者。
「阿爾,我們今天一起睡嗎?」
菲伊抱着小熊湊近了阿爾。
「不,你自己睡。」
將屬於她的包裹塞着菲伊,阿爾拿着自己的那份離開。
「可惡。」
「嗚嗚。」
小熊再次慘遭虐待,想要逃跑,卻只能在菲伊的懷裏徒勞掙扎。
夜明星稀,淡淡的月輝遍灑大地。
沙粒被風兒吹動,周圍的地形不自覺的發生着遷移,一片靜寂無聲。
隆隆。
巨大的踩踏聲驚醒了陷入好夢的眾人。
「風狗來了,大家快跑。」
「又是這些雜種。」
「為什麼我們都到了這裏,他們還不放過我們?」
「快逃啊。」
……
劇烈的嘈雜聲,讓駐紮在一起的阿爾一行人完全摸不着頭腦,只能聚在一起,等待着貝斯爾的到來。
「快,跟我走。」
鬼鎧來到他們面前,帶着他們朝一面行去,順便給他們交代到底發生什麼狀況。
原來這處營地是帕亞逃出來的流亡者所建立,因為受到貝斯爾等人背後勢力的資助,常年來也算富足安樂,除了接受外來的帕亞流亡者之外,並沒有和外界有太多的接觸。
誰想到就是這樣,帕亞的軍隊還是不願放過他們,這一次被抓到蹤跡,也不知道他們這些武力低微的平民要如何逃跑。
當然這一切都跟阿爾他們沒有關係,事後從這裏逃出去的流亡者自然會被貝斯爾的勢力繼續培養成下一個中繼點。
但對帕亞國內的局勢,阿爾他們這一次才算是真正親眼見證。
單單從眼前的情形來看,帕亞國的殘酷和暴烈已經不能用一般的詞語來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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