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說,底線就是用來打破的。
然而死一般寂靜的酒吧內,那一道用鮮血劃出來的線,想要逾越它,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誰過線,誰死!」張馳重回剛才的座位。
在他腳下,青仔看起來奄奄一息,可實際上,除了墜地受了點內傷之外,其它傷勢都是皮外傷。
可就是這樣,也再沒人敢於以任何形式上的、神態上的挑釁張馳。
「剛才扔酒瓶那個,新仇舊恨是吧?來,下來跟我算算!」
張馳斜眼朝樓梯口看去。
老鼠聞言一個激靈,眼淚立即就出來了,他連滾帶爬的下樓來到張馳面前,噗通一聲跪下。
「大哥饒命啊,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
張馳罷了罷手打斷他,「行了行了,一邊掌嘴去,力度自己把握。」
老鼠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我幫你?」張馳眉頭一揚。
老鼠頓時又是一個激靈,幹嘛爬到一邊,不一會,掌嘴的聲音打破現場僵冷的氣氛。
「救……救我……」青仔意識回歸,他驚恐的看着張馳。
張馳居高臨下俯視着他,笑眯眯道:「放心,死不了,先說說看,昨兒誰讓你下藥的?」
「我不能說。」青仔臉色驟變。
「理解,說了就是背叛,不死即殘是吧?」張馳點點頭,不等青仔回答,臉色忽然就變得陰冷,「但你不說,現在就要死!」
「這……」青仔原本還以為逃過一劫,但聽到後邊的話,立即驚懼交加。
他感受到了張馳的殺意,那是真正殺過人的人才具備的殺氣,他作為龍爺身邊跑腿的,在龍爺的身上就感受過這種殺氣。
但是憑感覺來說,眼前張馳無意間露出來的那股殺氣,竟是比龍爺還要強盛。
青仔的心理防線並沒有那麼強,當他感覺到張馳比龍爺帶給他的威脅還要強烈的時候,打心裏上就已經認慫。
啪!
就在這時,張馳忽然身形一閃出現在老鼠面前,一巴掌下去,老鼠的右臉立即就腫的跟豬頭一般。
「照這個力度繼續!」張馳輕描淡寫的丟下一句話,緩緩回到原位。
老鼠臉上,眼淚鼻涕和鮮血摻雜在一起,慘不忍睹。
但經過張馳這一巴掌,他明白自己要是再不用力點,下一次,他可能牙齒掉光都算輕的。
啪!啪!啪!
老鼠就好像跟誰賭氣一般,一巴掌比一巴掌狠,那情景,看得其他人都一臉肉疼,忐忑不安。
而張馳的這一巴掌,也徹底讓青仔的心理防線崩潰,再無一絲僥倖心理。
「是龍爺,是他讓我這麼做的!」青仔哭着喊道。
在場其他人渾身一震,青仔居然把龍爺交代出來了,他們面面相覷,一個個心領神會。
不管今天事情鬧多大,既然青仔交代出了龍爺,那這個黑鍋青仔背定了!
龍爺最痛恨背叛,而這一帶的人都清楚一點,背叛龍爺者,死!
青仔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與其現在就死,還不如拼一下,說不定這事過後,他可以趁龍爺沒回過味來逃過一劫呢?
大不了,亡命天涯而已!
「龍爺?」張馳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揚,「哦,想起來了,上次在聯新村你們提過,怎麼?這就是你們的報復啊?」
「是……」
「是?」
「不……不是……」
「那到底是還是不是?」張馳戲謔的看着青仔。
「這……」青仔猶豫了,背叛龍爺還有希望,但得罪王氏集團,那他就算亡命天涯,有機會走出江南市嗎?
「你可真是塊硬骨頭啊!」張馳俯下身子,拍了拍青仔的臉,然後又瞅了瞅他那五顏六色的殺馬特型,「這頭我不喜歡,這樣,我不逼你說出幕後指使,你把頭全拔了行吧?」
「哥,我的親哥,我這就去理了!」
「不不不,我說的是拔,如果你不懂,我可以手把手教你!」張馳笑着道。
青仔欲哭無淚,把頭拔光?那得有多痛?
似乎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張馳搖了搖頭,「這點痛都忍不了,你哪來的勇氣活着啊?嗯?」
說到後邊,張馳的眼神變得犀利。
青仔心中一寒,毛骨悚然,當下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扯住一揪頭,咬牙閉眼狠狠一扯。
「啊……」
慘叫聲,蓋過了老鼠的巴掌聲。
在張馳身後,蘇茜嚇得花容失色,哪還有之前抬頭挺胸說不怕的堅定?說到底,她還是個學生妹啊。
「惡人自有惡人磨,學長我啊,就是個大惡人!」張馳感受到她的情緒,朝她眨了眨眼。
蘇茜噘着嘴,「才不是呢,張馳學長是好人,他們是壞人,這叫罪有應得!」
「嚯,你給我好人卡啊?」張馳笑道。
蘇茜頓時面紅耳赤,矛盾的說不出話來。不都說很多女孩拒絕一個男人的時候,都會先說一句你是個好人,再但是什麼什麼的。
可如果不說張馳是好人,難道他是壞人?這就是蘇茜糾結和矛盾的地方。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張馳忽然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更刺激的要來了。」
「什麼……」蘇茜瞪眼,張馳學長還想幹嘛?不會真的殺人吧?
就在蘇茜想着這些的時候,門口進來一個穿着花襯衣的男子,他身後則跟着五六個西裝革履戴墨鏡的精壯保鏢。
「豹哥!」
「豹哥!」
酒吧里眾人大喜過望,他們之前的主心骨青仔被打的哭爹喊娘,現在終於來了個能鎮場子的了。
豪情酒吧,幕後老闆是龍爺,而明面上的老闆,則是豹哥,也就是這位剛進來的花襯衣男。
豹哥龍行虎步,氣場十足,一看就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主。
眼前的一幕,讓他怒火中燒,但表面卻還能保持鎮定,只是一雙眼睛,像是利刃一般,貫穿全場眾人。
「張馳是吧?我知道你!」豹哥上前,立馬有個黑西裝墨鏡男為他端過來一張椅子。
他跟張馳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而這個距離,又讓豹哥恰巧在那條血線之外。
張馳與他對視了一會,笑道:「抱歉,我並不認識你,但我肯定你不是那個什麼龍爺,要不你自我介紹一下?」
「道上的兄弟,不是稱我豹子就是叫我一聲豹哥!」豹哥淡淡回應。
「哦?」張馳斜眼,嘴角有笑容,眼神有殺氣,「那這麼說,你有豹子膽了?」
「嗯?」豹哥眉頭一皺,他開始正視眼前的年輕人了。
初聽張馳的名字是昨天,而之後一系列對付張馳的過程他除了沒親自動手,其它都一清二楚。
略施手段就中計了,所以昨天張馳給他留下的印象並不怎麼樣。
但是今天再見,對方沒有了昨天愣頭愣鬧傻乎乎的樣子,這一點,從張馳的眼神便能感受到他的變化。
從來沒有哪個年輕人,能讓豹哥感受到致命的威脅。
然而就在張馳話音落下的一剎,豹哥感受到死亡的陰影!
「我這人喜歡兵行險招,以弱勝強,所以道上的人的確認為我有豹子膽,因此送綽號『豹子』,張老弟要跟我過過手?」
豹哥本就是瘋狂的人,他自然不能因為一個感覺而有所畏懼,不然的話,他也混不到今天這個地位。
四目相對,空氣中火藥味瀰漫。
蘇茜有些小緊張,她感覺到豹哥不是之前那些小混子那麼簡單,而她的張馳學長,還能大神威嗎?
張馳依然笑眯眯的,不過語氣很冷,「跟我過招不是不行,前提是你做好領傷殘證的準備。」
「狂妄!」
豹哥動手,雷厲風行,身形矯健的猶如獵豹,或許他綽號豹子,除了有豹子膽之外,這一身功夫在道上也很有名吧?
張馳看到豹哥的路數,也微微揚眉,詠春拳?怪不得這傢伙如此桀驁,原來是有些手段。
不過對他來說,也就是有些手段罷了,僅此而已。
而且,詠春這種拳法,一個心術不正的人,哪能得其精髓?這豹哥也不知道拜誰為師,又或者是無師自通,反正只是學了點皮毛。
唰!
張馳也動了,他的度並不快,起手也很緩慢,但就是這樣看似不堪一擊的招式,偏偏後先至。
一次交手,豹哥後退三步,張馳紋絲不動。
「以柔克剛?這是……太極?不對,你這是什麼拳法?」豹哥沒有繼續動手,而是眼神閃爍不定的看向張馳。
「誰說我這是拳法了?」張馳戲謔的看着豹哥,而後不等豹哥說話,他先動第二次攻擊。
這一次,張馳的度變快,身形更是飄忽不定,豹哥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對付着。
他知道,今天踢到鐵板了,眼前這位昨天他還不屑一顧的年輕人,原來他一直藏拙啊!
但是他昨天為什麼會中計呢?豹哥百思不得其解。
而因為他略微的分神,讓他早就註定落敗的度提前進入征程,約莫三分鐘左右,他倒地不起,張馳一腳踩在他的右踝骨位置。
咔!
清脆的骨折聲響徹,緊接着,就是一聲殺豬似的嚎叫響徹整個酒吧。
「這叫腿法,記住了,腿法名字叫腳踩地頭蛇,」張馳不曾抬腳,就踩在豹哥骨折的地方,「什麼狗屁豹子?就是條軟趴趴的四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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