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百樣紅,人與狗不同。
計劃中的最後一環圓滿完成,張馳走出明月別墅區的時候,內心是非常沉重的。
葉家,果真是風雨飄搖,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計劃更是斬盡殺絕,不給人留活路,讓人不寒而慄。
張馳多次潛伏,這一次最危險但也最輕鬆,因為有了前面幾次行動的鋪墊,所以這次行動看似危機重重,實際上還不如開始的幾次。
不過,終究是大意了啊!
僻靜的巷子中,張馳正準備換下行頭離開,兩個高大的外國人一前一後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的朋友,你帶走了不屬於你的東西!」
在張馳的前面,是一個白人,身高過一米九,渾身肌肉達,他捏着指骨,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別讓我們為難,把東西交出來,或許我們的僱主會給你一個理性的選擇。」
後邊的黑人,說話間一口潔白的牙齒顯露,於這樣的環境中,顯得陰森而猙獰。
嗖!
張馳身形一動,率先動攻擊,一個箭步,朝白人衝去。
白人咧嘴一笑,藍色的眸子中,充滿冷芒,而後他不退反進,同樣以奇快無比的度朝張馳動攻擊。
後邊的黑人反應也不慢,第一時間起衝鋒,不過在度方面,他與張馳有些許差距,加上他本身與張馳有着一定的距離,所以並沒有立即和張馳交上手。
砰砰!
兩拳相交,雙方一觸即退,張馳感受到後邊傳來一陣猛烈的腿風,不敢怠慢,凝神回身一腳,又是一個碰撞。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幕生的時間相當短,但其中的驚險不言而喻,只要張馳的應變稍有差池,他就是重傷的下場。
饒是如此,張馳做完這兩個動作之後,也是皺眉,體內氣機絮亂,血氣上涌,翻騰不止。
白人齜牙咧嘴,搖了搖右手,左手則搭在右肩膀上,做一系列揉動舒緩肌肉緊繃的動作。
由於張馳先與白人交戰,應對黑人那一腿的時候就略顯倉促,所以與黑人的交戰中,黑人是佔據了絕對上風的。
因此,不等張馳換氣,黑人碩大的拳頭立即在他眼中無限放大。
砰!
張馳反應極快,仍是避無可避,腹部被拳頭擊中,他的臉色瞬間由潮紅轉為蒼白,喉嚨有甜味,腥腥的。
受傷了,但張馳反而因為慣性的原因,竟是奇巧的避開了兩人的包圍圈,找到逃跑的契機。
「森,別讓他跑了!」
「哦,這是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收起你的擔心,邁克兒!」
一黑一白兩人,緊追不捨。
……
溫馨的兩室一廳出租房中,穿着一身粉色睡衣的蘇茜,輕蹙着柳眉,坐在沙上看書。
她顯然是沒心思的,不然不會連書拿倒了也沒現,一雙美眸,時不時看向牆上的電子鐘。
「兩點多了,張馳學長怎麼還不回來?」蘇茜把書本放下,俏臉上充滿擔憂。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寧。按理說,張馳平時也會晝伏夜出,但今天就是不一樣。
叩叩叩!
輕微的敲門聲響徹,蘇茜一個激靈,火急火燎來到門邊,正要開門,忽然又停下手,語氣清冷道:「誰啊?」
噗通!
沒有人回應,只有一個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
蘇茜驚疑不定,約莫過了一分多鐘,外邊再沒有傳來別的動靜,她咬咬牙,轉動門把,漏出一絲門縫。
「啊……張……張馳學長……」
蘇茜花容失色,趕緊把門打開。
張馳身上沾滿血跡,就這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嘴唇乾裂,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還好,還有呼吸。
蘇茜強忍着不讓淚水奪眶而出,又花了十幾分鐘,費勁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把張馳給弄進屋內。
「張馳學長,你怎麼樣?我……我該怎麼辦呀?」蘇茜心亂如麻,眼中淚珠打轉,又顯手足無措。
「好燙!」纖細的小手探在張馳額頭上,蘇茜頓時如觸電一般。
滴答……滴答……
「冷……」低沉的聲音,若有若無。
「我……我……張馳學長,我給你拿被子去。」
「冷……」
不久後,蘇茜拿了一床被子給張馳蓋上,但他還是渾身抖,身體蜷縮着,隱約還能聽到牙齒打顫的聲音。
「張馳學長,你到底怎麼了?你每天晚上都出去,每天晚上都回來那麼晚,我不敢問你,可我每天都擔驚受怕,然後我就告訴自己,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現在……你讓我怎麼辦呀?我該怎麼辦呀?」
蘇茜眼眶的淚水終於沒能忍住,奪眶而出,形成一條線,不停的滑落。
「冷……我冷……」張馳處於無意識狀態,只是呢喃着說冷。
蘇茜心疼的又去給他拿了一床被子,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效果,她害怕,害怕張馳出事。
咬咬牙,蘇茜心中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充滿憂慮的俏臉上,湧現出一抹紅暈。
一陣蟋蟋嗦嗦的聲音後,黑暗中,蘇茜一雙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卻不敢看着眼前人兒的面龐,只是把腦袋埋在對方的胸膛中,這個地方,暖暖的,讓人心安。
漫漫長夜,於無聲無息中度過。
張馳睜開眼的時候,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在沙上,正照映着他的眼睛。
開始有些略微的不適,然後張馳感覺到渾身酸痛,許是血液不流暢的原因,他想挪動身體,卻現懷裏躺着個「小貓咪」。
之前的記憶湧現,張馳似乎想起什麼,苦笑一聲。
昨晚那一黑一白兩個外國人,追殺他好幾條街,張馳身受重傷,最後冒着生命危險,在車流中穿行,有驚無險才逃了一命。
憑藉堅強的意志,他愣是沒有半途昏倒,而是挺着回到家門口。
或許是聽到蘇茜的聲音,張馳緊繃的神經忽然放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蘇茜眼角還掛着淚痕,但她此時好像做着美夢,嘴角浮現甜美的笑意,兩個小酒窩更是惹人憐愛。
和葉纖柔的美不同,蘇茜這人,一眼看過去不會給人驚艷的感覺,但看久了,就會越來越耐看。
如果說,葉纖柔是山中母老虎,那麼蘇茜就是一隻溫馴的小貓咪。
也不清楚,葉纖柔若是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是母老虎的話,會不會痛扁自己一頓。
張馳如此想着,而後又嘴角上揚,管你母老虎不母老虎,這回做小弟的,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幫你幹了件大事。
相信明天的喪宴中,老大你會現,你收了一個神一般的小弟!
「嗯哼……」
蘇茜可能是保持那個睡姿太久了,小小柳眉微皺,換了個睡姿。
卻不曾想,她這麼一動,張馳頓時齜牙咧嘴,身上的傷口被牽動,疼的他冷汗直冒。
安靜,很安靜。
片刻後,蘇茜猛然轉身,瞪大美眸,想要說什麼,卻現那張臉近在咫尺,只要她開口,或許兩人便會碰在一起。
一股女孩獨有的芬芳撲鼻而來,張馳內心百味陳雜,為了掩飾尷尬,他故意板着臉道:「起床了。」
「啊?」蘇茜愣愣的,好像傻了。
「你先起來。」張馳有苦難言。
「哦,哦,張馳學長,你終於醒了,昨晚……」
「起來再說。」
「啊?哦,張馳學長,你口袋裏裝着什麼啊?頂着我了,昨晚好像都沒有呢。」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蘇茜水汪汪的眼睛瞪的滾圓,身體僵硬着,一動不動。
張馳學長,他怎麼能……怎麼能打自己那裏?
「我的姑奶奶,你快起來吧,當我求你了!」張馳欲哭無淚。
或許是察覺到張馳的不對勁,又或許是想到了真相,蘇茜如驚慌的小貓一般,忽的躥起,一張俏臉紅潤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就是蘇茜此時此刻的內心寫照。
但是她看到張馳疼的冷汗直冒的樣子後,又趕緊收起複雜的心思,一臉擔憂道:「啊,張馳學長,你沒事吧?」
「當然有事!」張馳沒好氣瞪了她一眼,「幫我倒杯水過來。」
「哦哦……」蘇茜腦子裏亂鬨鬨的,轉了半天,飲水機就在眼前都沒現,還在原地轉圈,不知所措。
一陣手忙腳亂,當兩人相對而坐的時候,已經是過去二十多分鐘了。
「這就快天黑了?我還以為是早上呢!」蘇茜為了避免尷尬,挑起話題。
張馳看了眼牆壁的電子鐘,這已經是傍晚六點,這一覺,睡得時間是有點長。
通過蘇茜口述,張馳知道自己回家後生了什麼,但看她面紅耳赤的樣子,就知道她有所隱瞞什麼,不過張馳也懶得追究,以免這丫頭無地自容。
不管怎麼說,昨晚也是辛苦這位學妹了!
「張馳學長,你……你究竟做了什麼呀?」這個問題,蘇茜很早就想問了。
「沒什麼,不要多想。」
「可是……」蘇茜的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以前不問,是她認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就不該讓心儀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失去所有的神秘感,但是生了昨晚的事,她不問清楚情況,心裏總是不安。
張馳心中嘆了口氣,伸手把蘇茜的淚水擦乾,故作輕鬆道:「好吧,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這算是張馳學長對自己的承諾嗎?蘇茜心中,喜憂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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