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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礙的,不礙的!」章僕婦根本聽不出林暖暖的話裏有話,忙擺着手笑道。若不是她那雙夾肉的小眼睛綠瑩瑩地盯着秋葵的荷包,乍看去,還覺得她這人頗為憨厚。
「都有什麼動靜啊?」林暖暖盯着白瓷瓶里的芙蕖出了半天的神,這才慢慢地說道。
章婆子是早就等急了,見了林暖暖遞過這句話來,就猶如吃到蜜糖似的貼了上來,
「喂!」她回頭,就見邊上的秋菊正睜着雙圓溜溜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她。
「呵呵,呵呵!」章僕婦忙往後退了幾步,心道這些大家小姐就是規矩多。可她對東跨院終歸有些怕覺。忙前後左右看了看,見並沒有旁人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俺家男人說了,那個院子裏啊,只怕不是鬧鬼那麼簡單。聽說裏面經常有血腥味,」
她頓了頓,還是朝林暖暖靠近了些,想貼着她的耳朵說,終是懼着秋菊,只好將聲音壓得更低,連官話都忘了說:「俺家男人說了,那個院子裏啊有東西,」
「什麼東西?」秋菊不以為意大聲的問道。
「噓!」章婆子好似很害怕,忙拉住秋菊的手:「俺地小姑奶奶啊,恁可甭大聲說,當心給那個饕餮聽到鳥!」
「饕餮?」林暖暖仿佛這時才有個興致,她對着秋葵使個眼色,秋葵會意,忙將手裏的荷包遞給了章婆子。
「謝謝四小姐,謝謝四小姐!」章婆子喜得把抱住了荷包,接到手後,又將荷包里的袋子來了個底朝上,忙着往手裏倒。再看,手心裏面竟然是好幾個不小的碎銀子,喜得她將自己的肉夾眼,直接眯成了道縫。
「喂,什麼饕鬄,怎麼說半留半的!快點說。」秋菊看了林暖暖眼,對着章僕婦喊道。
「四小姐啊,這咱們哪裏說哪裏了,可不能讓別人知道。」章僕婦這會兒得了這許多的銀子,早就喜不自勝,她急切地想找個無人處,細細地數數這些銀子,也就「竹筒倒豆子個也不留」地說開了。
「這件事情啊,您算是問對人了,」章僕婦拿着勁兒地說道。
「我就是隨便說說,你要想說就說,不想說便算了!」林暖暖淡淡地看了秋葵眼。
秋葵快走幾步到了章僕婦跟前把就扯住了荷包。
「哎,我說這位姐姐,您家主子可是賞了我的,您可不能要回去。」章僕婦見這個大丫鬟過來拿荷包,以為她又要搶自己的銀子,忙捂住了不撒手。
「我來拿我的荷包!誰要拿回你銀子了!」秋葵看着瘦弱,卻是有勁兒。也不怎麼動作的,只三兩下的就將章僕婦手裏的荷包給抽了出來。
「哎,哎,我的銀子!」章僕婦忙叫喊着,她低頭見銀子還在,這才舒了口氣,也顧不得有人無人處了,只捏着銀子細細數了起來。
「是不是給多了呀!」秋葵見這人實在蠢笨,忙故意說道。
「不多,不多!呵呵,哦,對了,瞧我這記性!」這婆子終於頭腦露了點光,開了些竅。她也不敢再拿腔作勢的,只痛痛快快地說道:「四小姐,聽俺男人說,那個院子裏不僅有很重的血腥味兒,還經常會死些活雞,活鴨的,還有貓兒狗兒的,都是折了脖子,血放的乾乾的,哎呦,嚇死個人了....」
「快別說了,少在那裏胡言亂語!」秋葵忙喝道。自己家主子雖說早慧,不過也只是個才四歲的小娘,怎麼能讓這些話污了耳朵?
「沒事,秋葵!」林暖暖忙捏捏秋葵的手。秋葵這才收了臉上的怒容,擔憂地看着林暖暖,低低地說:「小姐,多事不如少事!您還是.....」
「我有數!」林暖暖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章僕婦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怎麼這稚氣未脫的四小姐,倒是比大奶奶顯得還要威嚴、。她不禁搖了搖頭「呵呵」地露出黃牙板,笑了起來。
定是這許久沒有見着這麼多銀子,被銀子給晃花了眼.....
...........
「四小姐,要不要給您倒點茶水,」章僕婦細細地將銀子放進了自己的荷包里,想了想又將荷包塞進了自己的內衫里。見秋渠等人就站在那裏看她塞銀子,也不以為意。只笑着說道:「奴婢的死男人經常出去喝酒,奴婢不把銀子收好了,家子老小那就要喝西北風嘍!」
她說完又摸了茉自己身上的荷包,好像生怕自己裝錯了袋子,會滑下來。章僕婦對林暖暖也生出了無限的好感。這林國公府里大房、二房共三個小姐加起來那也是比不上人家四小姐,長得跟個童子似的不說,這人還大方,真是個小仙女啊,也難怪林老夫人最喜愛她。聽說都把自己最喜歡的鑲寶金鍊子都給了四小姐!
章僕婦想到此,不由偷眼看了看林暖暖,這不,金鍊子就戴在四小姐的身上呢。可真是好看呀,這要是換了銀子能不能換麻袋呢,不對,怎麼說也要換個兩麻袋吧。
林暖暖可不管她心裏想什麼。她拿着自己的小短手又敲了敲桌子,過了半晌仿佛才看道她站在這兒似的說:「以後馨園要盡心照顧着!賞賜不會少了你的。好了,你下去吧。」
章僕婦忙笑眯了眼睛歡快的說:「您放心吧四小姐,奴婢保證以後天天給水梔子拔草。」然後就趕忙施了禮,急匆匆地要下去,她想再咬咬這些銀子,細看看這成色。
秋葵眉頭皺,這婆子可真是個不伶俐的,難道這個院子裏面就只有水梔子須要拔草?
「等等!」林暖暖又想起事來,忙叫住了她。
「啊?」章婆子聞言不僅沒有上前,反而向後退了退,糟糕,這個四小姐不會是覺得給多了,想要回去吧?這可不成啊!
「你家,咳咳,你家男人....是怎麼會發現有血腥味的。」林暖暖見她如此,倒也不急只慢慢悠悠地問着。
「哎呀,原來您是要問這個呀!」章僕婦這才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拿回銀子,別的都好說。
不是她說,這個四小姐是哪哪兒都好,可就是這性子,真是太慢了。就這麼點子事情,半天想起來才問句。她將自己的肉夾眼又眯了眯,這麼多的銀子買點什麼好呢?可要收好了。想至此,章僕婦忙又摸了摸身上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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