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
她定?
林暖暖有些不能理解,急忙忙就問竇婆婆也不管她能否聽到:
「婆婆,我爹娘怎樣了,祖父、祖母可好,還有老祖宗,睿……」
林暖暖頓了頓,又說:
「還有睿哥哥,他們都好嗎?」
「將金鍊子拿下後置與那個假的上頭,你,就能留下。」
竇婆婆答非所問地說了這一句後,任憑林暖暖再如何喚,都不再多說一句了。
此時,林暖暖胸前的鑲寶金鍊子更加灼熱起來,那種熱仿佛能將人融化,讓人窒息。
「暖暖,我的暖暖,媽媽知道錯了,你醒來好不好?」
就在林暖暖遲疑、恍惚、疼痛之時,原本抱着林暖暖的日記本沉沉睡去的李淺自夢中慢慢地說了一句後,又「嚶嚶嗚嗚」地無意識啜泣着。
林暖暖忍着痛,慢慢地走近了自己前世的父母,心緒複雜。
以前的自己,可是做夢都期盼着這一天,可如今當這樣的場景出現時,自己卻不需要了!這是何等的諷刺!
「愛要趁早,人生短暫。」又一聲的囈語輕嘆。
林暖暖嘆了口氣,林澤夫婦這是第二次說了,早明白多好?
她慢慢地蹲下來,撫摸着李淺花白相間的頭髮,捏掉上頭不知何時沾上去的線頭,眼中酸澀難當。
她知道媽媽最好講究,也很重視儀容,可是如今,卻變成這樣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不過都是忙於照顧自己。
剎那間,林暖暖原本就已柔軟的心,早就變成一汪湖水。
她其實已經原諒了父母當年的錯。
「媽媽,放下心結,同爸爸好好生活就是對我最大的好,您聽到了麼?」
林暖暖柔聲輕喚着李淺,也不管她能不能聽到,只逐字逐句地說道。
「暖暖。」
李淺的眼角慢慢地留下淚水,她不敢睜開眼睛,生怕一睜眼,夢會醒了,人就沒了!
她只是閉着眼睛呼喚:
「暖暖是你麼,我的孩子。」
李淺這樣柔聲細語地同她說話,好似還是在許多年前,林暖暖遲疑了一下,還是應了:
「嗯,是我。」
「暖暖,媽媽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媽媽知道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可是媽媽還是悔得腸子都青了,這世間,最最難得的就是一家子團團圓圓在一起,旁的那都是虛的!這樣淺顯的話,媽媽真是後悔到如今才明白這個理啊!」
閉着眼睛的李淺絮絮叨叨一下子說了許多,緊鎖的眉頭也擰成了個結。
林暖暖捂住了越發灼熱的金鍊子,很想將它拿下來,可是一想起竇婆婆方才的話,還是忍着劇痛,聽李淺說話,
她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裏待上多久,聽竇婆婆的意思,如果留下來,只需將自己身上的鑲寶金鍊子放於那個仿製的上頭就好,
可是,她不想留下,大夏還有親人、朋友、愛人在等着她回去!
她不能讓他們傷心,他們的幸福才剛剛開始!
只是,要怎麼才能回去?林暖暖心裏隱隱猜測,大約跟這金鍊子有關聯。
不過,方才竇婆婆說完後,就再沒了音訊,任憑她怎麼喚都喚不曾理會,仿佛剛才也只是她的幻覺。
「暖暖,暖暖。」
身邊的李淺還在囈語,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林暖暖不忍看她如此,忙貼着她的耳朵,柔聲寬慰:
「我知道爸爸媽媽是愛我的,也知道你們的心意,咱們一切前看,從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雖知自己的話殘忍,林暖暖還是啞着嗓子往下說:
「往後我不在了,你們也要好好的相濡以沫的好好生活。」
這次的林暖暖如此逼真,李淺覺得她就在自己的耳邊說話,她不敢睜眼,又很想看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兒,只好眯着眼睛,偷瞥了一眼病床,
只一眼,她就失望起來,果然,那上頭的林暖暖還是一如往如常的一動不動,方才那些根本就是幻覺!
李淺輕輕地嘆口氣,才想閉上眼睛,就見身側一個隱隱綽綽的身影,她慌忙揉了揉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雙水汪汪、濕漉漉的杏眸,
真的是自家的暖暖,李淺狠狠地掐了下手臂,可是……
不疼啊!
她盯着那個影子,又使勁兒狠掐了下,卻聽趴在床邊的丈夫「嘶」地起身坐正,詫異地摸着手肘狐疑地看着她。
「你怎麼了?」
李淺早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忙忙指着前頭的身影,哆嗦着嘴唇:
「暖...暖暖..是我們暖暖…….」
林澤習慣性地去看病床,卻被自家妻子按着頭,指着前頭,
「是那兒。」
居然能看到自己了?
林暖暖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前世的父母,她苦笑一聲,捂着胸口,儘量讓自己說出來的話不那麼驚世駭俗,
「對!我……就是林暖暖。」
「咕咚!」
林澤只聽了這一句話後,人就直愣愣地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林澤,」
「爸爸!」
伴着李淺的喊聲,還有林暖暖遲疑地一聲喚。
「暖暖,真的是我們暖暖。」
林澤再顧不得旁的,忙往林暖暖方向奔過去,在靠近林暖暖的地方伸出手去,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卻不料,手穿過了林暖暖的身體,卻撲了個空。
林澤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又看着面前的林暖暖,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麼,抱着頭如獸困般的哀鳴起來,
李淺也淚流滿面地靠近林暖暖,卻不敢貿然伸手。
「爸爸媽媽,「
既然能夠見着,林暖暖索性將話說透,讓他們心安。
放他們一條生路,也解開自己的心結:
「我不怪你們。」
胸口的金鍊子好似不那麼熱了,林暖暖摸了又摸後才說:
「我如今過得很好,有疼愛我的爹娘、祖父祖母和老祖宗話……你們就莫要自責了,往後也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再誤會、揣測、生疑,要相扶相持才好。」
「真的是暖暖!」
林澤激動地摟住自己的妻子,想要上前卻又生怕再撲個空。
「是我!」
林暖暖欣慰地看着他們二人,才想說話,就聽耳邊傳來竇婆婆飄渺的聲音:
「若是不想留下,就握住金鍊子,待子夜十分就可回來,切記莫要拿下來。」
等林暖暖再問,聲音就又消失不見了。
「現在幾點了?」
林暖暖急迫地看向林澤,心裏五味俱全,真是又高興又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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