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隨着帶頭的舞姬一揚手,眾位舞姬便開始了表演。她們的舞裙袖子很長,長袖一甩便是一道曼妙的風景。待她們將長袖收回,挽在手中,便又成了一朵艷麗的花。這一甩一收,便有一陣陣香風縈繞在眾人的鼻間。
赫雲舒微微蹙眉,在對應着他們的位置,有一位舞姬。初聞到那股香味之時,赫雲舒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便側身對着銘王說道:「咱們來玩一個遊戲,那個小妹妹的袖子甩過來的時候你就別吸氣,好不好?」
銘王拍手,連聲道好。
赫雲舒笑笑,道:「你真聰明。」
銘王露在外面的嘴角微揚,似是笑了。
看到他微揚的嘴角,赫雲舒的腦子裏赫然蹦出了蘇傲宸的影子。赫雲舒搖搖頭,她這是中了蘇傲宸的邪嗎?怎麼時時刻刻都會想到他呢?
眼下是在宮裏,危機四伏,赫雲舒摒棄心中的各種想法,全心應對眼前的場景。
眼角的餘光里,赫雲舒瞥見坐在一旁的赫玉瑤滿面春風。眼下,她懷疑對着她們的這個舞姬不尋常,故而讓銘王在那舞姬的袖子甩過來的時候別吸氣。只是,是不是真的不尋常,須得試試才知道。若這舞姬真的有問題,這一次,她要讓赫玉瑤親嘗這苦果。
此刻,見那舞姬正旋轉舞動着身子,下一個動作就該是朝着他們甩袖子了。
赫雲舒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她隨手取下宮燈上裝飾的一枚寶石,在桌子的掩飾下朝着那舞姬的小腿打了過去。
那舞姬一個趔趄,便調轉了方向,朝着燕永奇撲了過去,揚起的袖子正好甩在他的臉上。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快得讓燕永奇猝不及防。
一看到這個舞姬的臉,赫玉瑤頓時便慌了。她起身,厲喝道:「怎麼回事?」
那舞姬慌忙收回自己的袖子,跪倒在地,道:「奴婢一時慌張,亂了步子,請皇子妃娘娘責罰。」
「還不快下去!」赫玉瑤厲喝道。
這時,皇后開口道:「御前獻藝,難免有人緊張,出了疏漏,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這舞,便接着跳吧。」
既然皇后說了,赫玉瑤自是不敢反駁。
眼下,她也顧不上這舞姬,忙抓住了燕永奇的手,低聲道:「殿下,您須得快些離開。」
這舞姬身上的貓膩,燕永奇也是知道的,他當即便起身,準備向外走去。此時他便覺得意識有些混沌,若是再晚些,只怕就不妙了。
就在他剛剛站起身的時候,皇后開口道:「奇兒,你做什麼去?」
燕永奇沒料到皇后會注意到自己,忙轉過身準備答話,還未說話便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不真實,身上也是熱的厲害。他忙掐了自己一把,借着那痛意才勉強緩過神來,道:「母后,兒臣身體不適,想尋個太醫看看。」
聞言,燕皇微愣,示意跳舞的舞姬停下來,關切道:「怎麼回事?」
「回父皇的話,兒臣有些腹痛。」
「快,召太醫前來。」
這時,麗貴妃道:「陛下,依臣妾看還是讓奇兒去別處歇息一會兒,臣妾瞧他,似是坐不住呢。更何況,眼下宴會才剛開始,若是因為奇兒中斷,擾了陛下的興致,只怕他會心中不安呢。」
皇后卻是美目微轉,說道:「妹妹這話就不對了,奇兒最得陛下看中,若是不經太醫看過,只怕陛下會不放心呢。」
燕皇點點頭,讓劉福全去宣太醫前來。
聽着這幾人的對話,赫雲舒嘴角輕揚,這皇后和麗貴妃向來不對付,她只需讓燕永奇顯露出一點兒反常,之後根本不用她出面,皇后便會跳出來,盯緊了他。所謂借力打力,就是如此了。
燕永奇深吸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了赫玉瑤一眼。
赫玉瑤心生懼意,她知道自己把事情辦砸了,她本來是想讓銘王中藥出醜的,卻沒料到眼下卻是讓燕永奇着了道兒。
就在赫玉瑤六神無主的時候,燕永奇卻一把抱住了她,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迫使她靠近自己,嘴湊在赫玉瑤的臉上,貪婪地啃噬着。
他喘着粗氣,一雙手慢慢向上,竟是一下子扒開了赫玉瑤的領口,露出了裏面大片的肌膚。
赫玉瑤羞臊異常,知道這是那藥起了作用,眼看着燕永奇就快要把她的衣服剝掉了,赫玉瑤來不及多想,拔下頭上的金釵,朝着燕永奇的肩膀就刺了下去。
她不敢太用力,只想着能刺痛燕永奇,讓他能看清眼前的形勢,稍微清醒一些。卻不料,這股子痛意卻是徹底激發了燕永奇的瘋狂,他嗤拉一聲拽開赫玉瑤的衣服,露出了裏面紅色的鴛鴦戲水肚兜。
赫玉瑤啊呀一聲,捂緊了自己的前胸。
看到這一幕,赫雲舒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淡若無事地把玩着眼前的杯盞。經此一事,赫玉瑤是再也做不了三皇子的正妃了。
突遭變故,燕皇當機立斷,道:「快,拉住三殿下!」
即刻便有在此守衛的禁衛軍上前,拉住了燕永奇。
然而,此時的燕永奇竟像是發了狂一般,不管手邊的人是誰,抱住之後就把臉往上湊,又咬又啃。
燕皇怒喝道:「來人,把他送到勤政殿去。」
幾個禁衛軍聽令,拉着嗷嗷直叫的燕永奇出了馭風閣。
燕皇的手重重地拍在扶手之上,厲聲道:「宣太醫去勤政殿瞧瞧。」
燕皇氣得直喘粗氣,就算是他再糊塗也看得出來燕永奇的不尋常,任是誰,也不敢在這宮宴上胡作非為,更別說是身為皇子的燕永奇了。所以,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貓膩。
他下令封鎖了馭風閣,在最後的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誰也不准擅自離開。
很快,便有太醫前來,將診治燕永奇的結果告訴了燕皇。
「是媚藥。」
聽到這三個字,燕皇眸色一凜,雙手緊握成拳。是誰,竟敢將這髒東西弄到了這宴會之上?
太醫的話,麗貴妃也聽到了,她上前,道:「陛下,依奇兒現在的情況,讓瑤兒過去比較好,您說呢?」
燕皇瞥了一眼赫玉瑤,此刻,她已經在婢女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低着頭坐在那裏抽泣。他搖搖頭,道:「不必了,隨便找個宮女過去給奇兒解藥。」
聞言,麗貴妃垂眸不語,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這時,燕皇吩咐道:「查!看是誰身上帶了這種藥!」
太醫上前,在在場的人中間仔細查看着。
終於,他的腳步在一個舞姬面前停了下來,捉起她的手,從她長長的袖子裏搜出一包藥,放在鼻間一聞便慌忙拿來,他看向燕皇,道:「陛下,這藥在這裏。」
燕皇神色冷厲,看着那舞姬,道:「你為何要加害三殿下?」
那舞姬早已嚇得失魂落魄,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連聲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說!這東西從何處而來?你又是受何人指使?」
那舞姬嚇得身子直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燕皇震怒異常,看向了赫玉瑤,道:「這是你們三皇子府的舞姬,你有何話要說?」
因方才被燕永奇剝了衣服,赫玉瑤心亂如麻,眼下見燕皇問起她,忙跪倒在地,道:「回父皇的話,兒臣不知。」
麗貴妃見狀,道:「陛下,瑤兒她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方才受了驚嚇,還是讓她先下去吧。」
燕皇沉思片刻,道:「赫玉瑤殿前失儀,難為三皇子正妃,特降其為側妃。」
聞言,赫玉瑤大驚失色,大叫道:「父皇,此事不是我的錯啊。」
燕皇冷臉,不發一言。
赫玉瑤求救的目光隨之看向了麗貴妃,麗貴妃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臉扭向了一邊。
頓時,她心灰意冷。怎麼會這樣?按照她的計策,此刻倒霉的應該是赫雲舒才是,為什麼會變成了她?這下子,她好端端的三皇子正妃的位置也沒了,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側妃,不,這不是真的!
她要做的是把赫雲舒狠狠踩在腳下,任意欺凌,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看赫雲舒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裏,而她赫玉瑤卻如同螻蟻一般,匍匐在地上。
不,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看着此刻的赫玉瑤和麗貴妃眼底的一抹喜色,赫雲舒恍然覺得,赫玉瑤這一次,似乎被當槍使了。只可惜,赫玉瑤還未意識到自己已經走進了別人的圈套。
見赫玉瑤還跪在那裏,燕皇下令道:「來人,將赫側妃拖出去。」
即刻便有禁衛軍上前,架起赫玉瑤,要把她拖出去。
赫玉瑤驚慌失措,待她的眼神掃過赫雲舒,心中靈光一閃,頓時大叫道:「陛下,我有下情回稟!我有下情回稟!」
起初,燕皇並不在意。
然而,赫玉瑤卻像是拼了命一般的掙脫着,讓燕皇深感有異,便改變了心思。
「讓她說!」燕皇命禁衛軍放下赫玉瑤,說道。
赫玉瑤如獲大赦,跪爬到燕皇面前,指着赫雲舒說道:「陛下,赫雲舒她虐待銘王爺,並在府中豢養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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