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無論高紅玉如何不願意,這悲慘的結局,她註定是無法躲過了。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很快,鳳雲歌的侍從就把高紅玉押進了如意閣。
當然,如意閣從上到下,所有的人都換了一遍。
高紅玉以後的日子,註定是不會好過了。
肩膀上的傷口越來越疼,幾乎讓高紅玉背過氣去。
疼痛讓高紅玉愈清醒,她在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有朝一日,必定要將這樣的苦楚千倍萬倍地還給赫雲舒。如此,方能泄她心頭之恨!
一個時辰後,赫雲舒得到了高紅玉被關押在如意閣的消息。
得知了這個消息,她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眼下,她憂心的是旱災的事情。至於高紅玉,那早就已經料到的結局,不值得她再為之分心。
倒是旱災的事情,當真是十萬火急。
據說今天又收到了幾個州縣的上書,言稱旱災越來越嚴重,減免賦稅已經於事無補,請求鳳雲歌派人去賑災。
只是,因為今日是鳳芊柔下葬的日子。所以,雖然這些上書送到了鳳雲歌的案頭,他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
如此迫在眉睫的事情,就這樣被鳳雲歌擱置了下來。
赫雲舒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去和鳳雲歌提這件事。
以往鳳天九還在的時候,因為要對付鳳天九的緣故,她提出一些建議,鳳雲歌還會聽從。
可現在,鳳天九死了,她若是去妄議朝政,無異於觸動了鳳雲歌的逆鱗。
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只是,她不說,自然也有人去說。
自從來了大魏,燕凌寒偽裝成無憂先生,日日辛苦。這辛苦,自然不會毫無收穫。
這朝中,已有不少人唯無憂先生馬是瞻。
或許可以說,是無憂先生收買了他們。但是這收買,並非是靠着錢財,而是靠着一腔正氣。
所有人對於正直的嚮往都是無畏的,無憂先生的形象足夠正直,也值得人們效仿。
一個擁有滿腹才學又被陛下賜下官職卻推辭不受的人,那是只有在古籍中才會出現的人物。
而現在,大魏朝出現了這樣的人物,生動而鮮活,便是無憂先生了。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無憂先生待得久了,也會無意識的朝着無憂先生靠攏。
如此,也可以說是無憂先生收買了他們,只是這收買,是如此的光明正大。
所以,旱災的事情,燕凌寒會盡力而為。
赫雲舒正這般想着,不曾想燕凌寒竟然回來了。
他靠近了她,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他抱得那樣小心,又那樣緊,仿佛懷中的赫雲舒是一隻愛動的鳥兒,他一個不小心,這鳥兒就會振翅飛走,再也不會回來。
赫雲舒察覺到了燕凌寒的異常,不禁推了推他,道「夫君,你怎麼了?」
燕凌寒低聲道「沒什麼,是太想你的緣故。」
赫雲舒輕笑一聲,道「你才剛出去多大一會兒啊,這就想我了?」
「當然。」
燕凌寒抱了她一會兒,很快又出去了。
赫雲舒只當他是一時興起,沒有多想。
這一晚,燕凌寒回來得很晚。
赫雲舒疑惑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燕凌寒一愣,繼而點了點頭,道「是因為旱災的事情。我聯絡了幾個人,準備明日早朝的時候向鳳雲歌進言。」
赫雲舒微微詫異,道「時間選在明天,是不是有些太急了?雖然旱災的事情也很着急,但是眼下鳳芊柔剛剛下葬,鳳雲歌只怕是沒心思處理這些事情的。你若是在這個時候觸怒了他,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燕凌寒沉默了一會兒,道「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赫雲舒鮮少見燕凌寒說這樣的話,故而仔細地打量着他。她現今日的燕凌寒好像是有什麼心事,故而就問了出來。
燕凌寒卻是一笑,道「沒什麼,只是擔心這件事情不能成功罷了。畢竟事關那麼多百姓,是一點兒都不能馬虎的。」
赫雲舒聽了,不再疑心什麼。
因為第二日要上早朝,燕凌寒早早地就起床,去了宮裏。
因為想要快些知道消息,所以赫雲舒在燕凌寒的袖袋裏放了一枚竊聽器。當然,這件事燕凌寒也是知道的。他並不阻止她這樣做。
於是,早朝上所生的事情,赫雲舒都聽到了。
是燕凌寒帶着十幾個人請命,都是剛直的官員,他們請求鳳雲歌減免賦稅,並派人去受災嚴重的地方去賑災。
而鳳雲歌只是胡亂地應了幾句就要下朝。
燕凌寒卻是急了,要一個說法。
以往的燕凌寒,是不會這樣毛躁的。
於是,鳳雲歌就斥責了幾句。
最後,燕凌寒竟是惱了,聲色俱厲道「陛下,百姓如今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陛下不想着如何安置他們的生活,倒在這裏呵斥不休,實在不是君主之所為。既然如此,無憂願離開朝堂,隨便去哪一個州縣,哪怕只能為他們帶去一粒米,一滴水,也好過在這裏口乾舌燥地爭辯!」
鳳雲歌也惱了,揚言讓燕凌寒快些走,不要礙他的眼。
之後,另有幾人聲援燕凌寒,言稱要和他一起離開。
聽到這裏,赫雲舒覺出了不對。依照燕凌寒的性子,是不會這樣毛躁的。
他做事不會這麼任性,那麼,一定是生了些什麼。
是什麼呢?眼下大魏理應是沒什麼事情生的。鳳天九死了,或許她手下有遺留的人,但是都不成氣候,也不足為懼。
赫雲舒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會讓燕凌寒這樣失態,以至於打亂全盤的部署。
赫雲舒招手叫出了暗衛,問道「最近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生嗎?」
暗衛搖了搖頭。
赫雲舒揮揮手,讓他離開。
眼下這些暗衛都是派在她這邊的,如果燕凌寒那裏有了什麼事情,這些人是不會知道的。
而燕凌寒身邊的人,又都是守口如瓶的性子。
所以,要想得到答案,只能通過燕凌寒了。
赫雲舒心思沉沉,一直在想着可能生的事情。
沒過多久,燕凌寒就回來了。
赫雲舒有太多的話想要一問究竟,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先開口的那個人,是燕凌寒。
「皇兄出事了。」燕凌寒沉痛道。
赫雲舒一陣驚愕,道「他怎麼了?」
「我留在大渝的人送來消息,說是皇兄突然就暈倒了。現在是燕永奇把持朝政,頗有些謀朝篡位的意思。」燕凌寒忍着內心的憤懣,竭力平靜的向赫雲舒講述這件事。
赫雲舒暗暗握拳,道「消息從大渝送到這裏來,需要多久?」
「三日。」
赫雲舒一陣愕然,燕凌寒是昨日收到消息的,那也就是說,在四日前,燕皇就已經昏迷了。
四天的時間,足夠生許多事情了。
「那我們快些回去!」赫雲舒當機立斷道。
燕凌寒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我回去,你留下。」
赫雲舒看着此刻的燕凌寒,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燕凌寒看來,此時的大渝是兇險的。而留在大魏,倒是相對安全。
他希望赫雲舒留在安全的地方。
赫雲舒卻是拼命搖頭,斬釘截鐵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燕凌寒抱着赫雲舒坐下,道「娘子,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肚子裏有我們的孩子,所以,你不能任性。我只是回去看看,小三子敢忤逆別人,未必敢忤逆我。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麼么蛾子來。你也知道,我此番回去,須得快一些,帶着你,會耽誤行程的。」
燕凌寒的理由很好,足夠說服赫雲舒。
可是,燕凌寒的理由越充足,赫雲舒就越是擔心。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因為她的緣故,燕凌寒把自己的親兵都調派到了與大魏接壤的邊境,並未如往常那般留守京城。
如此一來,如果生什麼事情的話,燕凌寒當真就是孤立無援了。
「不,我要回去。」赫雲舒堅持道,片刻後,她說道,「你可以先走,我不耽誤你。我可以落後幾日去,這個時候,我只有在你身邊才會感到安心。」
這個時候,燕凌寒竟是笑了,他摸了一下赫雲舒的臉,道「你這樣黏着我,我很受用。只是,這裏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這般半途而廢,不像是你的做派。」
「燕凌寒,這世間的所有事情,都不及你來得重要。」
燕凌寒把赫雲舒抱進自己的懷裏,道「你這樣看重我,我實在是高興。只是,你實在是沒有回去的必要。而我,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但,赫雲舒還是覺得跟着燕凌寒才會安心。
最後,燕凌寒下定了決心一般,道「有件事我一直瞞着你,現在也該讓你知道了。」
「什麼?」赫雲舒疑惑道。
燕凌寒的語氣這樣嚴肅,倒是讓她不得不懷疑,他即將要說出口的事情,必定是要顛覆她的認知的。
「你可知,皇后的真實身份。」
赫雲舒一愣,隨即意識到,燕凌寒口中的皇后,指的是大渝的皇后。
原本,他們都以為皇后就是安淑公主的生母,可後來,皇后竟是要暗害安淑公主。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才知道,皇后真正的孩子不是安淑,而是二皇子,燕風離。
而皇后,來自大魏。那時候,皇后倒是說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他們都心存疑慮。
「她是誰?」
「皇后的真實身份,是鳳天九的親姐姐。她比鳳天九先一步失蹤,卻和鳳天九一樣,都流落到了大渝。我懷疑,這是一場陰謀。但是具體的陰謀是什麼,我還不得而知。這件事,還是要交給你來查。」
的確,這不是一件小事情。
但是,這件事情,並不能說服赫雲舒留下來。
「雲舒,我求你,求你留下來。」燕凌寒抱緊了赫雲舒,如此說道。
赫雲舒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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