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王殿下暈倒了!」
瞬間,原本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一窩蟻 m.yiwoyi.com
他們看着倒在地上的燕凌寒,皆是忍不住一愣。
原本,他們以為,燕凌寒會是鋼鐵一般的人物,是從來不會倒下的。他可能會倒在血雨腥風的戰場之上,卻絕對不會在這樣的時候倒下。
可現在,他就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暗衛很快將燕凌寒扶了起來,駕着馬車匆忙往宮裏去,急着找太醫。
其中,有幾個武將也跟着去了。
而剩下的一些武將,開始指責起那些最初發難的文臣們。
「你們倒是好本事,竟然把銘王殿下氣暈了!」
這些武將,歷來是以燕凌寒馬首是瞻的,眼下見燕凌寒暈倒,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
可,文臣向來是巧舌如簧之輩,這些個武將打仗是個好手,可若是論起嘴皮子功夫,就落了下風。
很快,有些武將就急了,開始動起手來。
把守宮門的禁軍人數有限,沒能阻止這一切。因而不過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宮門口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罵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時,有文臣扯着嗓子大吼道「這是要殺盡我們這些文臣,好讓銘王順利繼位啊!」
這話,可謂是誅心至極!
可武將脾氣急,聽到他這麼說,心頭的怒火更是一竄三丈高,掄起一個拳頭就揮了過去。
這下,更亂了。
幾乎所有鬧事的文臣都以為剛剛那人說的就是真的,當真的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沒有人會坐以待斃。
所以,哪怕是這些文臣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可一旦反抗起來,雖不是這些武將的對手,卻也有幾分難纏。
打着打着,即便是大量禁軍前來,也無法阻止這混亂的局面了。
這時,一聲暴喝傳來「住手!」
「陛……陛下!」有人驚呼道。
來的人,是燕皇。
此刻,他滿臉怒容,看着這打鬥在一起的文臣和武將,整張臉都氣得變了顏色。
瞬間,所有人跪了一地,高呼萬歲。
燕皇冷然看向眾人,道「你們一個個的,倒是好本事!」
所有人噤聲不言,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燕皇冷厲的目光掃視過在場的人,爾後大步入宮,急着要去看燕凌寒的情況如何。
他稍稍一問,便知道燕凌寒此刻在勤政殿,便匆忙趕了過去。
一走進殿門,燕皇便看到一個太醫走了出來。
他忙抓住這太醫的胳膊,問道「銘王呢?」
太醫乍一看到燕皇,嚇了一跳,慌忙就要往下跪。
燕皇急了,甩掉他的胳膊,大聲喝問道「朕問你銘王呢!」
「回……回陛下的話,在……在裏面。」
燕皇看了這太醫一眼,大步往裏面走。
在裏面的隔間裏,燕皇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燕凌寒,以及,站在他身邊的寒風。
此刻,燕凌寒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怎麼回事?」燕皇看向寒風,問道。
寒風尚未言語,躺在床上的燕凌寒就已經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着燕皇,淡淡一笑,悠悠道「皇兄,別來無恙啊。」
頃刻間,燕皇的腦袋嗡的一下子,他、上當了!
燕皇本能地轉身,想要逃。
只可惜,他快不過燕凌寒。
轉眼間,燕凌寒就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燕皇一陣愕然,乾咳了兩聲,道「凌……凌寒,你怎麼騙人啊?還裝暈,哪裏像是一個王爺做出來的事情?」
燕凌寒的手鬆松地搭在燕皇的肩膀上,撣了撣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臉上是邪魅的笑意「皇兄,這騙人,不還是跟着你學的嗎?你做個皇帝都能拍拍屁股就走人,說什麼要去尋找愛情,我做個王爺怎麼就不能裝暈了?」
聽到燕凌寒如此奚落,燕皇的面色有幾分不自在,連帶着語氣都有幾分不自然了「我這樣做,事出有因。」
燕凌寒兩手一攤,道「我現在這樣做,也事出有因。」
燕皇盯着燕凌寒,道「凌寒,我是真的以為,大渝只有交給你,才會變得更好。我老了,心力有限。」
「可你還有那麼多兒子,何必要賴上我?」燕凌寒冷靜地陳述這個事實。
燕皇嘆了一口氣,道「凌寒,當時我們是一起考核我的這些個兒子的,如此你就該知道,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你。」
「可我,意不在皇位。」
「凌寒,歷來才能卓著之人,自然要擔負起非一般的責任。你是有大才的人,應該在更廣闊的天地發揮自己的作為。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得很好。」
燕凌寒看了燕皇一眼,道「皇兄,合不合適是一回事,我想不想,是另外一回事。如今你既然回來了,就做好你的皇帝,別再想着逃了。如今,這皇位是屬於你的責任,不是我的。」
說完,燕凌寒轉身離開。
的確,這一次的傳言,將他中傷得很徹底。但是,他卻絲毫沒有理會,反而推波助瀾。為的,就是將燕皇逼出來。
燕凌寒清楚地知道,若是朝中發生了大事,燕皇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而他的暈倒,就是火上澆油。
的確,按照以往的情況,他的確是不可能暈倒的。若是貿然暈倒,反倒是惹人懷疑。
但是,如今他剛剛被那賢妃算計,身體虛弱。這件事那些個朝臣不知道,燕皇卻是知道的。如此一來,就算是暈倒,也有了合適的理由。
一切進行得剛剛好,也取得了預期的效果。
如今他的皇兄回來了,一切回歸正軌,而屬於他燕凌寒的日子,也回到了原先的樣子,陪陪妻兒,盡享天倫,何其樂哉!
如此想着,燕凌寒心情大好,步履輕快地走出宮門。
眼下,那些個文臣和武將還都在宮門口跪着,沒有燕皇的吩咐,他們不敢擅自離開。
不過,這會兒他們臉上的顏色,倒是十分精彩,幾乎每個人都掛了彩,頭髮也亂糟糟的,
簡直沒有半分身為朝臣的風采。
燕凌寒只瞥了一眼,就離開了。
然而沒成想,第二日一大早,燕皇就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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