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廖思敏這樣做的意圖之後,赫雲舒拿着杯子的手忍不住一頓。一窩蟻 m.yiwoyi.com
燕凌寒瞧見了,便問道「怎麼了?」
赫雲舒笑笑,將手中的杯盞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口,道「這個廖家的當家大小姐,有點兒意思。」
「你看出什麼來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反過來來說也是一樣的,先承其重,才可以戴上王冠。這位廖家的當家大小姐,是一個懂得放長線釣大魚的主兒。」
赫雲舒這話,可謂是說得有幾分玄妙,兩個孩子聽了,想不出其中的緣由,索性就不再想了。
燕凌寒略微一想,道「你是覺得,這廖思敏另有所圖,且圖謀不小?」
「這一點,我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赫雲舒笑着反問道。
燕凌寒伸手去摸赫雲舒的嘴唇,道「你現在這個反應,很玄妙啊。」
「有什麼玄妙的?喝你的茶吧。」說着,赫雲舒打掉了燕凌寒的手。
燕凌寒笑笑,不再說什麼。
而樓下,廖家運金子的車隊仍在繼續。
燕凌寒一家人喝完茶之後,就準備下樓。
不料,在樓梯口處,倒是遇到了廖思敏。
這時候,廖思敏的身後,還跟着另一個女子。
只不過,在看到他們的瞬間,這女子的神情就是驚呆的,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此刻,廖思敏的神情是意外的,她面露驚喜,道「銘王殿下,王妃娘娘,沒想到,今日能在
這裏遇到你們。」
燕凌寒向來是不與陌生人搭話的,若這陌生人是女子,就更加不會得到隻言片語。
赫雲舒知道燕凌寒的秉性,就先開了口,道「廖小姐,幸會。」
廖思敏滿臉笑意,笑容得體而大方「王妃娘娘,我昨日一見您,便覺得您和藹極了,像是我見過您似的。我覺得,您很像是我的姐姐。」
此刻,說着這些話的廖思敏,沒有了那股子精明勁兒,倒顯出幾分小兒女的情態來。
見她如此,赫雲舒倒是有幾分恍惚了。
這一刻,她想起了許多人,赫玉瑤、慶明珠、鳳天九、鳳明月以及閃代玉等人。
算起來,她已有許久不用面對這些糟心的人,沒料想,這糟心的人,還是上趕着來了。
要知道,姐姐這個稱呼,可是大有深意的。
「王妃娘娘?」
一旁,廖思敏如此喚道。
赫雲舒尚未來得及說什麼,燕凌寒便已經冷着臉開口,道「我娘子從未有過什么妹妹,慎言。」
廖思敏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忙恭恭敬敬地施禮,驚惶道「銘王殿下,是民女一時情急,失言了。」
燕凌寒懶得理,牽着赫雲舒的手就往前走。
這時,廖思敏身邊的那個女子卻是咋咋呼呼道「你、你、你、你就是銘王殿下?」
「表妹,不得胡言!」
「表姐,我沒有胡說,那、那就是銘王殿下啊。這天下間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等風度、這等姿容、這等氣魄?哎呀,我的天,我居然見到了銘王殿下!我居然……」
……
後面的聲音漸漸由大變小,很快就聽不到了。
坐在馬車裏之後,燕凌寒仍舊拉着赫雲舒的手,道「這些個小嘍囉,何須與其多言?」
「不過是碰巧遇見說了兩句話罷了,怎麼就與其多言了?」
「總之,這個姓廖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居心不良,少理她才對。」
赫雲舒覺得好笑,道「說也奇怪了,你與這廖小姐不過是見了兩面而已,為何就如此反感她?」
「對這些個有心計的女人,我天生反感。」
「所以,這就是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一腳把我踹出門去的原因?」赫雲舒反問道。
聽赫雲舒又提起這個話茬兒,燕凌寒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大了幾圈。果然,人是不能犯錯的,尤其是不能在女人面前犯錯。不然,她就會一直提及,半輩子都不帶消停的。
燕凌寒萬般無奈,於是當着兩個孩子的面貼在了赫雲舒的耳邊,道「你若是再提這件事,我就當着孩子的面兒親你,親到天長地久的那種。」
赫雲舒知道,燕凌寒這個混不吝的,當真能做出這事兒,也就不敢再提這件事了。
此刻,小靈毓的眼睛亮亮的,好奇道「父王,母妃,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沒打什麼啞謎啊。」說着話,赫雲舒伸手把小靈毓抱在了懷裏,問道,「我昨日教你的詩句,可記得了?」
「記得。」說着,小靈毓念了出來,是白居易的《憶江南》。
這是赫雲舒無聊時隨口教的,不曾想,小靈毓已經會念了。
她笑笑,讚許地摸了摸小靈毓的腦袋。
爾後,她轉臉看向了燕凌寒,道「趕走了這姓溫的,如今倒是要重新給他們找先生了。」
燕凌寒笑笑,道「這件事交給我,你無須憂心。」
「好。」赫雲舒一口應道。
原本,在找溫先生這件事上,燕凌寒是覺得很糟心的。
赫雲舒原本以為,他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卻不想,他還是興致勃勃的要做這件事。
不過,待回到銘王府,赫雲舒就知道燕凌寒的這份自信來自於哪裏了。
他們一走進銘王府的大門,守門的人便抱着一堆東西過來了,稟報道「王爺,這是今天的拜貼。」
燕凌寒衝着赫雲舒笑了笑,爾後衝着那守門的人吩咐道「送到我書房去。」
看着燕凌寒這嘚瑟勁兒,赫雲舒忍不住笑了,道「看來,找先生這件事交給你,是對的。」
「我辦事,你放心。」
說着,燕凌寒悄悄地拉住了赫雲舒的手。
一連幾日,都有讀書人往銘王府送拜貼,不是邀請他去這個詩會,就是邀請他去對對子,要麼就是去吟詩作賦,燕凌寒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一個也沒應允。
他現在剛好有空,就親自教導幾個孩子功課,外加練習功夫。
這一日日過下來,倒也不得空兒做別的。
這一日,燕凌寒正教幾個孩子練習一套新的拳法,這時候,暗衛前來稟報,說是有一位姓謝的先生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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