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懷鬼胎
聽到赫明城如此說,蘇雨晴猛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赫明城,顫聲道:「老爺,你說的,是真的?」
赫明城笑笑,道:「這還能有假?」
瞬間,蘇雨晴喜極而泣:「老爺,妾身終於等到這一日了。」
說着,蘇雨晴就想往赫明城懷裏撲,被赫明城用手擋住。
蘇雨晴十分不解,疑惑地看着赫明城。
赫明城仍是笑着,道:「為了不讓舒兒疑心,你我還是要和平常那般,切不可被她看出什麼來。」
「老爺,現在不是私下裏嘛,又沒有其他人。」
「我是怕私下裏親昵慣了,日後會在舒兒面前露出什麼破綻。這丫頭甚是聰慧,即便是有一點兒矛頭都瞞不過她。所以,咱們還是謹慎着些。這件事,我會慢慢去與舒兒說的。假以時日,此事必成。到那時,你我可以有很多時光相處在一起,何必貪念於這片刻的歡愉?」
蘇雨晴深陷於這憧憬之中,連連點頭應着。
赫明城看了看桌上的酒,道:「好了,你先回去吧。這酒放在這兒,我會慢慢喝的。」
「是,老爺。」蘇雨晴滿臉是笑,歡天喜地的走了出去。
蘇雨晴離開後,赫明城滿臉的笑頓時消失不見。
蘇雨晴離開這裏之後,滿心歡喜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進了院子,便覺得有些不對勁。院子裏雖有下人在忙活,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蘇雨晴不禁心生怒意,這些個奴才,不教訓還真是不成,她出言斥責道:「都是怎麼做事的,這麼不盡心,是等着把你們都趕回家去嗎?」
她的話音剛落,屋內便傳出一個聲音:「如今你訓斥起人來,倒也是夠嚴厲的。」
聽到這個聲音,蘇雨晴心裏一緊,繼而身子微微顫抖,這是……是赫老夫人的聲音。
她本能地想逃,可這是她的院子,她無處可逃。她今日若是心存懼怕,逃了,日後這滿府的下人,還有誰會將她剛在眼裏?想到赫明城方才與自己說的話,她又有了一些底氣,有老爺撐腰,這座赫府之中,她誰都不用怕。
如此想着,蘇雨晴定了定心神,朝着屋內走去。
屋內,赫老夫人正坐在軟榻上,一旁站着拿着拐杖的秋姑,另一邊站的是秦碧柔。
蘇雨晴緩步而進,道:「老夫人,您來了。」
赫老夫人抬眸,眸光冷冽:「怎麼,你蘇夫人高宅廣院,老身不能來嗎?」
蘇雨晴臉上陪着笑:「老夫人這是說的哪裏話,這赫府之中的哪一處院子,只要老夫人想去,都能去的。」
赫老夫人並未答她的話,而是看向了身旁的秋姑,道:「秋姑,你去守着門,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老夫人。」秋姑應聲,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蘇雨晴暗覺腿肚子打轉兒,如今赫老夫人和秦碧柔找了來,必不是善茬。更何況,為了迎回赫明城,是她買通殺手殺死了赫明謙,這殺夫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如今秦碧柔和赫老夫人皆在,該不會是想要她的命吧?
這時,秦碧柔冷笑一聲,道:「怎麼,如今你取代我成了赫府的大夫人,滋味如何?」
蘇雨晴勉強笑了笑,道:「姐姐說笑了。您得柔妃娘娘看中,如今是正正經經的一品誥命夫人,我哪裏能比得上?」
秦碧柔睥睨着她,眼神倨傲:「蘇雨晴,你莫要得意,你費盡心思得到的,不過是我丟了不要的。倒是你,如今,該償命了。」
說着,秦碧柔自袖中抽出一把刀,獰笑着逼近蘇雨晴。
蘇雨晴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刀身,步步後退,直到背部抵到了屋門,才慌慌張張地轉過身,想要開門出去。
可是,門已經被秋姑從外面鎖死了。
一時間,蘇雨晴滿心驚懼,她慌慌張張地叫道:「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秦碧柔步步逼近:「你買通殺手殺了我的夫君,捅破了我頭頂的天,我為何不能殺你?」
眼見着秦碧柔的刀尖就快要挨上她的臉,蘇雨晴驚慌地大叫。
「碧柔,算了。」
是赫老夫人的聲音。
聞言,蘇雨晴如獲大赦,雙腿一軟順着門癱倒在地。
秦碧柔收回了手中的刀,乖乖地站在了赫老夫人的旁邊。
看着赫老夫人暗含威嚴的眼神,蘇雨晴後知後覺地跪倒在地,連聲道:「不知老夫人有什麼差遣,但說無妨。」
赫老夫人自袖中摸出一包藥,遞給了蘇雨晴,道:「拿着。」
蘇雨晴伸出手,戰戰兢兢地接過,道:「這是?」
「你不是常去給他送水送點心嗎?下一次記得把這藥放進去。」
蘇雨晴手一抖,那藥包掉落在地,她顫聲道:「老爺到底是您的兒子,您怎麼就忍心給他下毒?」
赫老夫人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城兒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怎會害他呢?我不過是看他在暗室里待的時間久了,身體大不如前,給他些藥補補身子罷了,你想到哪裏去了?」
蘇雨晴滿面惶恐:「老夫人勿怪,是我多想了。」
「你若不信,之後尋個貓啊狗啊之類的試試也就是了。不過這藥實在是難得,你可不要浪費了。」
「是,老夫人。」蘇雨晴低着頭,應道。
「你不用想着陽奉陰違,這赫府雖然易了主,但仍是姓赫。這府里的下人也沒有變,若是讓我知道你沒有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必不輕饒!」
「老夫人放心,這藥既然是為老爺好的,我自然會照辦的。」
「那就好。蘇氏,想想你當年做的事,你早已沒有退路了。如今,你只有按照我說的去做,才有活路,你明白了嗎?」
那件事?蘇雨晴心神一滯,爾後顫聲道:「是,老夫人。我記下了。」
之後,赫老夫人和秦碧柔離開。
蘇雨晴跌坐在地,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恍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春燕進來,忙扶着她在軟榻上坐下。
蘇雨晴握緊了手中的藥包,道:「去尋只野貓來。」
「是,夫人。」春燕應聲,走了出去。
春燕走後,蘇雨晴攤開掌心,看着手中的藥包。這藥定是有問題的,若不然,赫老夫人和秦碧柔不會這麼大費周折。可是,她們應該很清楚,她是不會做有害於赫明城的事情的。可她們,居然抬出了多年前的那樁舊事,一時間,蘇雨晴眉心鬱結。
沒多久,春燕抱着一隻野貓走了進來。
蘇雨晴將那藥粉抖出了一些,擱在地上,引那野貓來舔。
野貓舔了藥粉之後,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由此看來,這藥粉是沒有毒的。
可既然是沒有毒的藥粉,為何她們要這般費盡心思呢?
想到這裏,蘇雨晴叫住正要將野貓放走的春燕,道:「把這野貓養在籠子裏,看好了。有任何變化,都要讓我知道,明白了嗎?」
「是,夫人。」春燕應道。
「去吧。」吩咐完,蘇雨晴愁眉緊鎖,一直在猜想赫老夫人和秦碧柔的用意,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邊,秦碧柔和赫老夫人已經回到了赫老夫人所住的院子,正坐在暖閣里說話。這陣子二人一直聚在一處,多有籌謀,為的,便是重新將這赫府掌控在手裏。像如今這般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日子,她們可真是過夠了。
秦碧柔不解道:「母親,既然那藥粉沒有問題,為何還要費這麼大週摺呢?」
赫老夫人陰仄仄的笑了笑:「她們殺死了我的謙兒,我必定要她們償命。這藥粉,不過是故布疑陣罷了。如此,蘇雨晴便不會再注意我們。真正的殺招,在後面。」
說着,她拍了拍秦碧柔的手,道:「在我眼裏,只有謙兒才是我的兒子,這一點你是知道的。辦成了這件事,我們才能將赫府掌控在手裏。這座赫府,只能是謙兒的,其他人,休想!」
「是,老夫人。」秦碧柔低頭應道。若要論起狠心,她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赫老夫人的。許多事情有她做,倒是省了她秦碧柔許多麻煩。
片刻後,赫老夫人問道:「宮裏的那位柔妃娘娘,還有什麼信兒傳回來嗎?」
聽赫老夫人說起柔妃,秦碧柔滿臉是笑,她可真是走運,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次見客,居然就入了柔妃娘娘的眼,還得了個一品誥命夫人的封號,平白得了許多賞賜。
「沒有。」秦碧柔如此應道,可並不覺得失落。人家是正正經經宮裏的娘娘,怎麼會將她這個落魄的夫人看在眼裏呢?一時興起給了她一個誥命夫人的名頭已然是無上的恩賜,如何敢苛求更多呢?
赫老夫人點點頭,想法和秦碧柔相差無幾。雖是如此想,她仍是說道:「你既然入了這位柔妃娘娘的眼,自當好生經營。日後她若是有信兒來,一定要好好對待。」
「是,老夫人。」
此時,赫雲舒待在自己的院子裏,聽完天影的稟報,她微微皺眉,未來的這段時間,只怕赫府註定是不會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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