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為我做主
聽到赫雲舒如此,翠竹滿臉疑惑:「不是官家姐還能是公主不成,這人自稱是公主,多半是唬人的。安淑公主奴婢見過,比她和善多了,哪裏是這般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樣子?」
着,她狐疑地看向蘇傲宸和赫明城,見二者臉上毫無意外之色,便知道他們也猜出了那紅衣女子的身份,不禁有幾分懊惱。他們都看得出,為何她看不出呢?
赫雲舒笑笑,道:「她自然不是我們大渝的公主。」
公主之名,向來是無人敢冒認的,而且這女子並未束起髮髻,而是滿頭的髮辮,明顯是大渝的習俗。想來,便是大蒙的公主了。
翠竹一愣,隨即想起明日宮宴上要招待大蒙使者的事情,她一拍腦袋,道:「她是大蒙的公主!」
完,她沉默了。
見她如此,赫雲舒知道她是想起火夏來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若是想見他,去驛館找他就是了。」
翠竹搖搖頭,道:「姐笑了,他如今貴為皇子,怎麼會見我呢?」
赫雲舒笑笑,不再話。有些事若是自己改變不了看法,任是別人什麼,也是不管用的。
這時,赫明城道:「好了,這齣鬧劇也結束了,咱們繼續逛逛吧。」
赫雲舒頭,帶着翠竹一起離開。
至於蘇傲宸,則和隨風一起離開了。
赫雲舒等人又在街上逛了逛,買了一些東西,之後,便回家了。
此時,日已西斜。
赫雲舒在赫府門口下了馬車,一下來便看到門口站着一個人,他身姿頎長,影子被夕陽拉得長長的。遠遠一看,竟顯出幾分寂寥來。
見狀,翠竹的頭低了下去。
赫明城狐疑地看來火夏一眼,問道:「此人是?」
「此人是火夏,大蒙六皇子。父親,我與他是舊識,有些話要,您先進去吧。」
赫明城了頭,走進了赫府。
聽到身後的響動,火夏轉過身,歡喜地迎了上來,道:「王妃娘娘。」
赫雲舒搖搖頭,道:「現在,我已經不是王妃了。」
聞言,火夏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我也聽如今王妃娘娘和王爺和離,已然是雲舒郡主了。我還當是假的,沒想到竟是真的。」
赫雲舒笑笑,道:「真的假的也就這樣了。倒是你,在這裏等着是要興師問罪嗎?」
「問罪?什麼罪?」火夏滿頭霧水。
赫雲舒料想那勞什子公主還未將吃癟的事情告訴火夏,便爽朗的一笑,道:「沒什麼,我胡的。」
火夏向來清冷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笑意,他看向翠竹,道:「翠竹,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還有,我教給你的劍法,你學會了嗎?」
翠竹低着頭,只是不話。
赫雲舒解圍道:「她啊,知道你是大蒙皇子,都不敢和你話了。」
火夏上前,拍了拍翠竹的肩膀,道:「傻徒弟,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我是你師父就可以了。」
翠竹抬頭:「真的?」
「真的。」火夏肯定道。
聽到火夏如此,翠竹很是開心。
幾人又了一些話,只是知道火夏如今已是大蒙皇子,此次出使大渝也是有使命在身,故而幾人的話都是聊聊近況,無關痛癢。畢竟,一旦立場不再相同,有很多事,就會悄悄改變。
之後,火夏離開,赫雲舒和翠竹便進了府。
回院子的路上,翠竹歡欣雀躍,高興得幾乎要飛起來了。
見她如此,赫雲舒不免打趣了幾句。末了,她又有些傷感,翠竹這一番心意,只怕要空付了。
入夜,赫明城坐在書房中,並未去歇息。
戌時時分,外面響起敲門聲:「赫伯父,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
赫明城的話音剛落,屋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蘇傲宸一身黑衣,闊步而進。
他衝着赫明城躬身施禮,道:「見過赫伯父。」
赫明城起身,還了一禮,謙恭有禮道:「你既是銘王殿下,自沒有向下官行禮的法。」
蘇傲宸一笑:「於內都是一家人,哪有這麼多的法?」
赫明城一愣,銘王爺這話,分明是已經把自己當成自家人了。他面色稍冷,道:「這話,王爺未免的也太早了些。」
蘇傲宸笑笑,隨即將自己為何假裝痴傻和和離前後的事情和盤托出。
聽罷,赫明城驚而起身:「大魏當真如此處心積慮,竟在我大渝佈下了奸細,且是位高權重之人?」
「確是如此。」
赫明城憤憤道:「這些奸細,實在可惡。日後王爺若有差遣,儘管吩咐就是。」
蘇傲宸客氣的笑笑,道:「赫伯父,您就別一口一個王爺了,直呼我的名字就是了。」
聞言,赫明城大笑。歷來皇族子弟都是驕矜跋扈,這銘王爺為了舒兒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當真是讓他心驚了。如此,倒也能看出舒兒在銘王爺心中的分量,既是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第二日下午,赫雲舒早早地去了銘王府,為晚上的宮宴做準備。酉時時分,她扮作銘王,穿着王爺規制的朝服,坐着銘王府的馬車出了門,直奔皇宮。
寬大的馬車穿行在夜色之中,周圍,一片寂靜。
突然,馬車的帘子被人挑起,一個王府侍衛打扮的人閃身而進。
赫雲舒揚起一掌,本欲出手,待她看清此人的臉,頓時便笑了:「是你?」
來人正是蘇傲宸,他一笑,道:「怎麼,很意外?」
「自然。誰能想到我這個冒牌的銘王身邊竟然站着一個真的呢?」
蘇傲宸笑笑,從袖子裏拿出了一些什麼東西,低下頭粘在了臉上,道:「這樣呢,你還能認出我嗎?」
待他抬頭,赫雲舒一瞧,只見他的眉毛粗重了幾分,唇邊還多了一撇鬍子,乍一看,倒遮掩了本來的面目。
也是,銘王素來戴着面具,別人不知道他的廬山真面目,身為兄長的燕皇卻是知道的。如此一妝扮,再加上宮宴又是在晚上,視線並不分明,誰又能看得清呢?
快到宮門口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蘇傲宸趁機下了馬車,混進了一旁的侍衛隊伍。待馬車進了宮,蘇傲宸便跟在了赫雲舒身後,寸步不離。
此次宮宴的地設在冬暖閣,雖然名字帶個「閣」字,但地方着實不,可容納上百人。冬暖閣的下面燒着炭火,裏面溫暖如春。
冬暖閣內,素瓶里擺放着早開的梅花,有暗香浮動,沁人心脾。
赫雲舒走進去,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很快,便有一些官員來對他見禮。
世人皆知,銘王雖然英武蓋世,但素來不喜交際,平日裏也不與官員來往,如今這宮宴倒是唯一能見到銘王的機會了。
所以,眾人都來混個臉熟,赫雲舒只微微頭示意。眾人知道銘王爺矜傲,自然不敢心生不滿,行禮後便離去,不敢多待。
不多時,赫明城也走了過來。
眾人見狀,心中都有些竊喜,誰不知道赫明城的女兒已經和銘王爺和離,如今他還上趕着去給銘王爺見禮,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一時間,眾人都等着看赫明城的笑話。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在赫明城朝着銘王爺見禮之後,銘王爺竟然破天荒的站起身,親手將赫明城扶了起來。
見狀,眾人差兒驚掉了下巴。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啊,這銘王爺素來冷傲,還從未如此禮遇一個人。起來這赫明城不過是銘王爺的棄妻之父,卻能得他如此相待,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太監的聲音:「陛下駕到!大蒙使臣到!」
很快,燕皇帶着大蒙使者走了進來。
爾後,眾人起身,跪迎燕皇。
至於赫雲舒,則是站起身,微微躬身。
燕皇朗聲一笑,道:「免禮,各位愛卿就坐吧。」
大蒙使臣的位置就在赫雲舒的對面,依次坐着火夏、閃驚雷和昨日出現的那紅衣女子。
看到這座次,赫雲舒微愣,難道,如今火夏在大蒙的地位已經超過閃驚雷了嗎?細細一想,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因為她的設計,從蘇傲宸那裏將之前抓到的閃驚雷的人要了過去,略施計,便讓那大蒙的上將軍李重道誤以為閃驚雷與大渝勾結。
那李重道是大蒙可汗的心腹,大蒙可汗知道了這件事,就算是不能治閃驚雷的罪,只怕也難以全然信任了。如此,閃驚雷會有今日這般的際遇,也就不足為奇。只是,閃驚雷這次來大渝,所扮演的究竟是怎樣的角色呢?
赫雲舒尚在沉思,昨日那紅衣女子就站了起來,今日,她穿着一身玫紅色的騎裝,腳蹬紅色鹿皮靴,頗有幾分颯爽英姿。
她站起身,來到燕皇的桌案前,將受傷的手放在胸前,道:「大蒙閃清舞,見過大渝陛下。」
燕皇笑笑,道:「清舞公主不必多禮。喲,你這手怎麼流血了?」
閃清舞看了一眼手上包着的滲着血跡的白紗,滿面悲楚道:「清舞斗膽,求大渝陛下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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