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赫雲舒一臉迷糊的樣子,燕凌寒燦然一笑,道「就是去找春天。樂筆趣 m.lebiqu.com」
「你該不會是要帶我去御花園裏賞春吧?」赫雲舒半信半疑道。
實則,她知道,燕凌寒最近這段時間非常忙,怕是沒有什麼時間陪她的。
不料,燕凌寒笑得愈發燦爛,他伸出手指,點了點赫雲舒的額頭,道「你這話啊,只說對了一半,我是要帶你去賞春,但,不是去御花園。」
「那去哪兒?」
「去外面。廣闊山河,想去哪裏都可以。」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要緊的政務,我已經處理完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你。」
頓時,赫雲舒喜上眉梢,道「好,我這就去叫孩子們!」
只可惜,她只向前走了一步,就被燕凌寒拉了回來。
「不帶他們,就我們倆。」
赫雲舒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呀,又是這個樣子。當心靈毓知道了,回頭又要跟你鬧。」
「沒事,習慣就好了。」
赫雲舒點點頭,道「也是,靈毓鬧了那麼多次,你是該習慣了。」
「不,我的意思是,靈毓習慣就好。」
看着燕凌寒那一臉腹黑的樣子,赫雲舒忍不住笑了。
她伸出手臂,摟住了燕凌寒的脖子,道「好,那我們就去賞春,就我們倆。」
燕凌寒點點頭,抱住了赫雲舒。
之後,他牽着赫雲舒的手,一路出門,坐上準備好的馬車,出了宮門,一路往城外而去。
出了城,赫雲舒掀開車簾,朝着外面看去。
在宮裏,雖然也可以看到春天的痕跡。但是,只有真真正正地到了野外,才知道這最好的春天,在這裏。
遠處是碧綠的田野,一眼望不到邊,是這天地之間最鮮明的底色。
近處官道兩旁的樹木,已經冒出了嫩綠的新芽。新芽星星點點地點綴在枝頭,恍若小姑娘妝點頭髮的髮飾,精巧又可愛。
再往遠處,是掩映在薄霧中的黛青色的山巒,連綿起伏,延伸出一片壯美的風姿。
看着這些,赫雲舒的唇邊,流露出無限的笑意。
看着這樣的赫雲舒,燕凌寒的心裏很滿足。
一直以來,他最喜歡看她笑。當她笑着的時候,他只覺得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虛無,唯有她,是真實存在的。
那樣明媚、那樣開心、那樣純粹的笑容,是他一直都希望在她臉上看到的。
此時此刻,燕凌寒情不自禁地擁住了赫雲舒,輕聲道「想去哪裏?」
赫雲舒認真想了想,道「聽說離這裏最近的西山上有一棵千年杜鵑樹,花開的時候猶如漫天雲霞,美麗至極。只是不知,這時候花開了沒有。」
「那我們就去看這千年杜鵑樹。料想這杜鵑樹已經活了千年,怕是有了靈性,它見了你,不開也得開。」
聽罷,赫雲舒捏了捏燕凌寒的嘴唇,道「以往,倒是不見你這嘴巴這麼甜。」
「不甜麼?你來嘗嘗看。」
說着,燕凌寒吻住了赫雲舒,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這一吻,深邃而綿長。
馬車在山道上緩緩而行,一路朝着西山而去,在山腳下停了下來。
西山山腳下,一條綿長的小溪緩緩流過,溪水叮咚,似在彈奏一首絕妙的樂曲。
看着這清澈見底的小溪,赫雲舒燦然一笑,道「若是兩個孩子在這裏,只怕又要慨嘆我們有多麼貧窮了。畢竟,在宮裏的時候,可沒有這麼長的小溪。」
燕凌寒攥住了赫雲舒的手,道「今日不談孩子們,只有你我。」
說着,他牽着赫雲舒的手,朝着山上走去。
初春的山上,有些地方雖然仍舊覆蓋着薄薄的一層雪,但依舊難掩春天生機勃勃的本色。
山道兩旁的樹木已經開始發芽,樹下不知名的小花已經開放,點綴出一片生動。
二人沿着山道緩緩向上走,猶如閒庭信步。
再往前走,無須辨認方向便可以找到那棵杜鵑樹,因那一片火紅,太過惹眼,即便離得很遠很遠,他們也瞧見了。
「原來,真的有這千年杜鵑樹!」赫雲舒不禁感慨道。
見了這千年杜鵑樹,才知道宮內御花園中的杜鵑樹,實在是太過渺小太過卑微了。
燕凌寒仔細打量着這杜鵑樹,若有所思道「你若是喜歡,不如讓人將這杜鵑樹移栽到宮裏去。」
赫雲舒連連擺手,道「千萬不要。這杜鵑樹長在這裏多年,早已根深蒂固,不可能將它的根系全部挖出。既然如此,何必要動它呢?就讓它在這裏盛開着吧。」
燕凌寒笑笑,不再說什麼,只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身,帶着她一躍而起,朝着那一片火紅而去。
這千年杜鵑樹,遠看只覺得其紅得透頂,可只有到了近處,只有真真切切地站在樹下,才能夠如此真實地感覺到這樹的闊大。
一朵朵火紅的杜鵑花盛開在枝頭,像是一朵朵紅艷艷的雲霞,美麗極了。
此刻,看着赫雲舒眼神里的驚艷,燕凌寒驀然一笑,爾後帶着赫雲舒輕身躍起,站在了樹上。
從此處極目遠眺,西山的景色盡收眼底,但唯有此處的風景是最為明艷的。
只是,於燕凌寒而言,這世間最明艷的色彩,都敵不過他的娘子,他此生的摯愛。
風景雖美,但身邊的人,更美。
這一整日的時間,燕凌寒帶着赫雲舒流連在西山,看遍了美景,也看到了許多結束冬眠,出來活動的小動物。
這山間的一切,是如此的靈動,如此的令人神往。
漸漸地,太陽西斜。
看着仍然興致勃勃的燕凌寒,赫雲舒拉住了他的手,道「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不急。」
「不,我累了,想回去。」赫雲舒堅持道。
這一次出門,他們不過是隨性而起,身邊並未帶着什麼人。為着以防萬一的緣故,是不該在天黑之後回去的。
聽赫雲舒如此說,燕凌寒就不再堅持。
他帶着赫雲舒一路下了山,坐着馬車往城內趕去。
馬車在一道道夕陽掩映下的樹影中穿梭,輕快而不失穩重。
突然,馬兒一聲嘶鳴,前蹄高高揚起,伸向天空,身子幾乎與地面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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