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一番話說出來,朝廷下面的群臣盡皆兩股戰戰,不敢言語,即便是張毅,也不禁為慈禧的氣勢所攝。
別看慈禧是晚清一代一等一的禍國殃民的角色,但是輪到權謀與手段,輪到殺伐決斷,絕對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狠角色。不然的話,晚晴一代的肅順等攝政大臣、慈安太后以及恭親王奕?等權勢熏天的人物也不可能都被他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張毅沉聲說道:「老佛爺英明,只要老佛爺能夠為微臣做主,使微臣專心練兵,微臣必定為大清再訓練一支虎狼之師!」
慈禧高聲道:「好,堅之,我們娘倆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了,等中日戰事結束,哀家就命你全權負責此事,你務必要給哀家和皇上把事情辦漂亮了。」
張毅答道:「臣遵旨。」
光緒帝心情大好,說道:「好,既然如此,就這麼定下了,堅之,且不要着急回去,在京城逗留三天,相比你這些年一直在番邦漂泊,也沒有看過京城的人情風物,正好可以看看。傳旨,賜張毅白銀三千兩,錦緞一百匹,男爵府即日起建工建造,至于堅之的落腳之處,就先在兵部,請兵部為堅之準備出一套房間吧。時間已經不早了,今日朕心情甚好,於宮中設宴,宴請歸國的功臣,諸位愛卿都留下一起用膳吧。」
張毅趕緊謝恩。
第二天,張毅也沒有帶領什麼人,徑自走上街頭閒逛,時間很快到了中午,張毅走進了壹間茶社,準備吃點東西。
找好了座位,張毅坐了下來,等待着飯菜。
隔壁的雅間中,坐落着兩個人正在交談。原本張毅也沒有在意靜靜的喝着茶。這時,裏面的一人說道:「復生兄,啟超早就聞聽兄長大名,今日才得相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另一人笑道:「客氣,客氣。卓如,此番令師徒一齊赴京趕考,才有此番相見,在下也早已對南海聞名久矣,只是緣吝一面,不想今日在京城相逢,實在是幸事,不消說,愚兄在京城也有一些家產,還請賢弟與尊師不要客氣,我早已掃徑以待,你們只管住下,我也好每日向着南海兄請教。」
「復生、卓如、南海……」張毅起初沒有在意,如今聽到這兩個人口中說出的話語,心中微微一動,這,不會這麼巧吧,在這裏我竟然能夠遇到,以後名動大清的譚嗣同與梁啓超,這兩個人可是未來晚晴的風雲人物,特別是梁啓超,一身才華,驚世駭俗,為文、從政、治學,皆是一時無兩,如果在這裏結識了這些人,對於以後自己的大業,那可是助力不小啊。
這時,雅間裏面的兩個人仍然在繼續談論着。梁啓超問道:「復生兄,不知道您對如今中日之戰有何看法?」
對面的譚嗣同輕嘆一聲,說道:「卓如,此間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也不瞞着你,如今的大清,真的是沒落了,連小日本那個彈丸小國,都想湊過來咬上一口,這朝鮮之戰,如果不是有聶功亭跟那個淮軍的後起之秀,張毅在那裏頂着,只怕日軍的前鋒如今早就到了鴨綠江邊了。看看那個葉志超,什麼玩意,幾千人馬,連一個晚上都沒堅持下來,就被日軍打的落花流水,太窩囊了。如今的大清,名將凋零,哪裏還有什麼人才?文官貪財,武官惜命,那些八旗老爺們更是離譜,每日裏只知道遛狗鬥雞,遊手好閒,這大清再不改革,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梁啓超在一旁應和道:「是啊,是啊,復生兄,如今西方列強國勢蒸蒸日上,日新月異,唯獨我大清空有萬里大好江山,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卻止步不前,日漸沉淪,朝廷再不勵志求變,只怕我們早晚成為列強口中的美食,被傾吞的連骨頭都剩不下,復生兄大材,你同啟超說說,這天朝變革,當是如何變法?」
譚嗣同說道:「卓如,如今世界大變,我們大清在總是守着老祖宗的那一套是不行的了,為今之計,只有效法西方列強,實施變法方可,而且越早實施越好,我閒暇之餘,經常會閱覽一些介紹西方列強的書籍,如今英吉利最為強大,船堅炮利,已經將炮艦開到了世界各地,大肆侵略,我們中華乃是禮儀之邦,侵略他國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不過我們地大物博,也不用這侵略,只需要在我們的國土上推行改制,效法英吉利,君主立憲,改革民生自然能夠使國家富強,不受欺凌。」
梁啓超嘆道:「復生兄你說的有理,我老師康南海最近也一直在撰寫幾部著作,打算過段時間,公開發行。」
譚嗣同驚訝道:「卓如,你收的可是真的,南海兄的大作是關於什麼方面的?幾時出版發行?到時候愚兄可要先睹為快、」
梁啓超笑道:「那是自然,到時候,老師的著作一旦完筆,一定會親自為復生兄贈送一冊的。此次老師寫的著作為《孔子改制考》,從孔孟之道里尋求聖人之言,支持我們推行變法維新。」
譚嗣同點點頭說道:「卓如,南海兄見識高遠,他明白如今要推行變法的話,會受到頑固派的力阻,竟然獨闢蹊徑從孔孟之道里,先去尋求根據,這一招釜底抽薪,實在是高明啊。」
梁啓超笑道:「多謝復生兄的讚譽,老師聽到了,相比也會洋洋自得,引為知己的。」
譚嗣同輕嘆道:「惜乎,南海兄總是認為我們應該從日俄尋求變法的良方,其實大可不必,遍觀世界諸強,英法德方才是真正的世界強國,俄日不過是二流國家,如果僅僅着眼於俄日,恐怕是不夠的,我們還應該將眼光放得更寬闊一些才是。」
梁啓超一笑道:「復生兄,這些都是細枝末節,最主要的是先把變法推動起來,至於效法哪個國家,這個倒是可以押後,無論哪個國家的變法有可取之處,我們都應該加以借鑑。」
譚嗣同大笑道:「卓如說的極是。」
這時候,張毅再也坐不下去,徑直來到雅間內,一躬到底,說道:「面前尊駕可是譚復生、梁卓如兩位先生,小子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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