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李鴻章已經進八十歲了,一生征戰四方,身上也着實落下了一些傷病,上了年紀自然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僥倖的是,不像原來的歷史,在馬關,被小日本給狠狠的來了一槍,是以,李鴻章方才多拖延了兩年,如今已經是2013年的年末了。
此時的李鴻章已經是風燭殘年,臥床不起一個多月的時間了,每日裏昏昏沉沉的,時而清醒,時而昏睡,只是聽到了日本大敗,華夏革命軍佔領東京灣的消息,好消息的刺激之下,方才勉強的有了一些起色,不過只怕也是迴光返照了。
張毅與張一虎吃過了午飯,此時的唐紹儀也已經趕回了北京,帶上唐紹儀與梁啓超等幾位政要,幾個人起身來到了賢良寺。
李經方聽聞張毅前來探望父親,急忙走出院落,來到門前,將眾人迎接了進來。
張毅問道:「經方兄,一回到京城,就聽說老中堂身體不適,特來拜望,請問老中堂身體可好?」
李經方嘆了一口氣,說道:「堅之,愚兄多謝你了,家父前些日子,本來就已經挺不住,不過前兩天聽到了日本戰敗的消息,精神有些好轉,如今正在臥室休息。」
張毅答道:「既然如此,小弟便去後面探視一下老中堂。」
張毅與唐紹儀兩個人跟隨着李經方來到了李鴻章的榻前。
此時的李鴻章面容枯槁,已經瘦削不像樣子了,讓人看上去,着實有些心酸。
李經方輕輕上前,說道:「父親,父親大人,堅之回來了,堅之跟少川過來看你了……」
李鴻章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張毅連忙走了上來,輕聲道:「老中堂。老中堂……」
李鴻章勉強笑一笑,說道:「堅之,你可算是回來了,老夫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一面了呢?」
張毅連忙答道:「老中堂,您還是多多將養身體吧,過了嚴冬,天氣變暖。身體自然就康復了。」
李鴻章嘆口氣,答道:「堅之。不用安慰我了,老夫的身體,老夫自己知道,沈老病死,乃是亘古不變的至理,誰也躲避不開的,遲早都要面對,遺憾的是,看不到中華中興。漢唐重現的日子了……」
張毅笑道:「會的,老中堂,中華中興不遠矣……」
李鴻章搖搖頭,說道:「堅之,我昨日聽經方說,現在英美法俄聯合出面,要求我們停止對日戰爭?」
張毅答道:「是。我這次來,也是想問問您老人家的意見,畢竟您主持洋務數十年,見多識廣,想必一定有真知灼見的……」
接着,張一想着李鴻章敘說了一下。現在的形勢,李鴻章的面色潮紅,眼睛中閃爍着光芒。
良久,李鴻章方才說道:「堅之,如今我們已經成為世界各國中醒目的存在,雖然與英法德相比,還有着差距。但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壓力,因為我們是能夠改變世界戰略平衡的存在,如今英德兩國在世界範圍內爭霸,互相是對方為眼中釘,只怕,早晚會有一戰,就想三十年前,德法之戰一樣,通過武力來決定世界霸權的歸屬,這個時候,中國的崛起必然會是雙方都想拉攏的目標,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左右逢源,而不是緊靠一方,不要忘了,雖然我們有些實力,但是一旦站錯了隊,可是很危險的……」
張毅一愣,李鴻章應該很清楚,自從甲午年以來,到現在,八年時間了,中國與德國關係最為緊密,與美國關係也還不錯,但是與英法之間,卻是一直有着巨大的隔閡,想要站在中間位置左右逢源,只怕兩頭都落不了好處,反而會將德國得罪透了。
李鴻章看出了張毅的顧慮,咳嗽了兩聲說道:「堅之,你要知道,即便是你不與英法緩和關係,德國的關係就能長久的維持下去?不要忘了,這次,德國可是暗地裏已經開始使絆子了,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很容易雞飛蛋打的。」
張毅心中躊躇,說道:「老中堂,這件事情我會考慮,但是此次談判,我本來是想讓您出面的,畢竟您在西洋各國威望頗高,現在您病染沉珂,唉,局面錯綜複雜,我心裏亦是有些沒有底子啊。」
李鴻章答道:「堅之,現在你的能力早就在我之上了,只是你的權謀之術還差些火候,畢竟年紀太輕了,到了英國,你需要記住,不要一味逞強,鋒芒畢露,可不是好事情,過鋼易折啊,雖然我是不行了,但是你手底下還是有着不少人才的,總有可以挑起大梁來的……」
張毅一愣,沒有想到,李鴻章對於自己的班底這樣了解,還有人能夠得到她如此高的評價。
張毅問道:「老中堂,你是說梁誠?」
李鴻章微微一笑,說道:「梁誠?他不過是看家之犬耳,出謀劃策,出使列幫還勉強可以,但是想要在世界上縱橫捭闔,遠交近攻,還差的遠呢,不過,你手底下的那個張韻農可是一個好苗子,假以時日,絕對可以取得不低於我的成就,堅之,寶劍鋒從磨礪出啊,璞玉就要好着磨礪磨礪才是,其他的事情,我也難以給你更好的建議了,畢竟老夫染病多日,對於國際局勢的變化,早已經跟不上了,你只要記住我的兩句話,左右逢源,不要鋒芒畢露,文武之道,一張一弛,這才是中華崛起的王道!」
張毅沒有想到,李鴻章竟然給了張孝淮如此高的評價,有些哭笑不得,是張孝淮有可能接李鴻章的班,能為笑傲世界的外交奇才,但是他也是最有可能在未來,接班徐懷瑾的一代帥才啊,這可是……
如今,李鴻章病重,張毅等人自然不能多做停留,安慰了李鴻章幾句,讓他安心靜養,等候他在歐洲傳回來的佳音,由於李經方聊了幾句,從賢良寺走了出來。
唐紹儀嘆了一口氣,說道:「荃帥一代奇才,可惜啊,生不逢時,如果年輕三十歲,這個總理的位置,無論如何我也要讓賢的……」
張毅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少川,不要妄自菲薄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未來,還是要看我們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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