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融入美國社會,就要遵循美國社會的遊戲規則,這一點無可辯駁。
當然了,如果駿馬集團足夠強大,駿馬集團可以推動美國政府制定對自己有利的規則,這同樣是遊戲規則的一部分。
駿馬集團的專利都是剛剛申請沒幾年,所以距離專利保護到期還很遙遠,因此在這個問題上李牧不着急,過幾年再考慮這個問題也不晚。
就目前的形勢來說,等過上幾年,在馬薩諸塞州、夏威夷州、紐約州等地,李牧都將擁有相當的影響力,哪怕這三地的參議員只有一半和李牧關係密切,李牧也有把握推動國會制定相關法律。
差點忘了,李牧在伊利諾伊州和印第安納州擁有大片土地,現在李牧已經開始向伊利諾伊州和印第安納州安置移民,將這兩個州的土地利用起來,開發成牧場,駿馬集團現在有了自己的汽車廠,農用機械肯定在計劃之內,等再過幾年,李牧就將成為伊利諾伊州和印第安納州的大牧場主,到時候李牧在這兩個州同樣會擁有巨大的影響力。
至於東德克薩斯州的牧場,這個就算了,李牧沒打算開發東德克薩斯州,那是李牧的底牌之一,是李牧制衡洛克菲勒的手段,同時德克薩斯州是洛克菲勒的大本營,標準石油的總部就在那裏,李牧不想向洛克菲勒的地盤伸手,否則會影響到李牧和洛克菲勒之間的友誼。
回到紐約,李牧的到了一個好消息,威爾要回來了。
喬治·杜威在和印第安人的作戰中大獲全勝,作為主力軍的騎兵第一師功勳卓著,戰爭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騎兵第一師在作戰中同樣傷亡慘重,雖然沒有到傷筋動骨的程度,但為了保存這支陸軍王牌部隊的實力,戰爭部要求騎兵第一師原地修整,威爾也因此閒下來,準備返回紐約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
美國人這一點很令人詬病,他們總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這兩者絕不衝突,因此在二十一世紀,李牧經常在新聞上看到,美國某地遭遇天災人禍,但總統正在高爾夫球場打高爾夫之類的新聞。
威爾也是一樣,雖然和印第安人的戰爭並未結束,但連續在前線征戰好幾個月,威爾也已經精疲力盡,所以威爾認為適當的休息很有必要,因此,哪怕喬治·杜威還在指揮部隊絞殺印第安人,前線激戰正酣,威爾也要開始自己的假期。
當然這對於李牧來說是個好消息,這代表着李牧終於不用再為格洛麗亞頭疼,威爾這個正牌「父親」回家,李牧這個兼職的「監護人」總算是完成任務。
當然了,考慮到威爾在紐約並沒有固定的家,和在斯普林菲爾德一樣,李牧準備把威爾安置在總督島,這裏是李牧的家,同樣也是威爾的家。
返回紐約的當晚,阿瑟致電李牧,邀請李牧共進晚餐。
這是私人性質的聚餐,李牧並沒有大張旗鼓,所以選擇了曼哈頓格林尼治街的聖荷西餐廳。
聖荷西餐廳是「春田安保公司」經營的餐廳,洪門改組為「春田安保公司」之後,已經走出了洗白的第一步,那麼就需要一些正當產業證明「春田安保公司」的合法性,不能一味的打打殺殺,那不符合李牧想讓洪門樹立的新形象。
「春田安保公司」現在擁有九百多名員工,其中超過一半是華人,三人董事會由福特·本傑明和司徒雷、楚無雙組成,但總經理是福特·本傑明。
雖然成立時間不到半年,但「春田安保公司」發展速度很快,目前在紐約擁有三家旅館,一家餐廳,和兩個貨運公司,李牧還準備在司徒雷貢獻出來的那個貨棧上修建一座酒店,將由「春田安保公司」直接管理,作為沙灘俱樂部的指定服務酒店。
之所以將餐廳名字命名為「聖荷西」,這和美國的華人經歷有關,在三藩市市成立之前,聖荷西是華人登陸美國的第一站,所以「聖荷西」這個名字對於華人來說具有特殊意義。
雖然開在曼哈頓,但「聖荷西」餐廳是一家地道的華人餐廳,餐廳的主廚是從清帝國請來的大廚,菜餚以傳統東方菜式為主,並且並沒有針對美國人的口味進行改良。
總有些華人認為想在國外開餐廳,就要針對當地人的口味進行改良,其實這想法本身就不大正常。
什麼叫外國人的口味?
如果外國人喜歡酸酸甜甜的口味,那也沒必要一定要把水煮肉片做成酸酸甜甜的,向他們推薦糖醋鯉魚不是更好?就算美國沒有鯉魚,那麼酸甜口味的菜遍地都是,糖醋排骨、魚香肉絲、糖醋裏脊等等都是酸甜口,隨便哪一道拿出來都能征服美國人的味蕾。
李牧堅持地道原味的另一個原因是李牧不想順應白人的喜好而改變華人的傳統習慣,什麼叫傳統?堅持下去持之以恆的才叫傳統,朝三暮四絕不會形成傳統。
或許某些人看起來這是上綱上線,但對於李牧來說,李牧就是要塑造一個和以往不同的華人形象,絕不委曲求全,絕不顧全大局,絕不為了獲得他人的認可摧眉折腰,這樣才能真正建立華人的信心,樹立華人的形象。
當然了,李牧也不是一成不變,對於西式餐飲優秀的經驗李牧也會選擇性吸收,「聖荷西」餐廳有傳統中式包廂,也有西方習慣的用餐大廳,這兩者並不衝突,因為李牧認為西方傳統用鮮花妝點餐桌的習慣有利於增加「聖荷西」餐廳的格調,所以對於這一點,李牧非常喜歡。
和阿瑟吃飯當然要在包廂里進行,包廂擁有一個傳統大氣的東方名字:牡丹亭。
房間內的裝飾也偏向東方風格,牆壁上懸掛着名家手書的橫幅,上面寫的是湯顯祖所著《牡丹亭》中的名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還有一幅寫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橫幅上的字體是楷書,一筆一划,端端正正,就和李牧想要樹立的華人形象一樣,端正大氣。
或許是因為李牧的緣故,阿瑟對東方傳統文化很有興趣,在造型古樸寬敞舒適的太師椅上坐下,阿瑟端起一盞青花瓷茶杯,看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銀芽,嗅着若有若無的淡淡幽香,縱然是不太理解東方文化的玄妙韻味,阿瑟也能感覺到心曠神怡。
「牡丹亭——這個名字有什麼典故嗎?」阿瑟也在學習漢語,「牡丹亭」這三個字的發音還挺清晰,雖然免不了還是有點洋槍怪調,但已經達到能讓人聽得懂的程度。
「牡丹應該算是清帝國的國花,雖然清帝國官方沒有確認,但實際上就是如此,至於《牡丹亭》,這是三百年前一位優秀劇作家的作品,在我們華人中很受歡迎。」李牧簡單介紹,並沒有詳細介紹《牡丹亭》的大概情節,這要是仔細說起來,今天的飯不用吃了。
「就像《費加羅的婚禮》?」阿瑟按照自己的想像給《牡丹亭》下定義。
「差不多。」李牧微笑,確實,這兩者都是優秀作品。
《費加羅的婚禮》是莫扎特最傑出的三部歌劇中的一部喜歌劇,完成於1786年,很受西方白人喜愛,前段時間阿瑟剛在樂府歌劇院聽過《費加羅的婚禮》,所以印象深刻。
說起來,這個時代紐約人民的娛樂生活也夠乏味的,作為最受歡迎的娛樂項目,紐約僅僅只有一家歌劇院,就是樂府歌劇院,這家歌劇院只有少量包廂,是富人消遣的工具,一般的中產家庭無緣進入。
二十一世紀美國最著名的歌劇院是紐約大都會歌劇院,這家歌劇院目前還沒開始建設,要到1880年才會開工。
兩人聊了沒幾句,服務員開始上菜,第一道菜就是清帝國北方傳統名菜——烤鴨。
飯店的大廚師親自為李牧和阿瑟服務,大廚師刀功精湛,片出的烤鴨薄如蟬翼,吃起來肉質細嫩,味道醇厚,肥而不膩,還有一股淡淡的果香,這讓阿瑟拍案叫絕。
二十一世紀常有人說美國人不吃鴨子,原因一說一大堆,不外乎美國人天生愛好生命那一套,其實都是瞎扯淡,火雞、牛難道就不是生命?
美國人不吃鴨子是因為他們不會做,李牧在美國呆了這麼長時間,發現美國人的烹飪水平僅限於平底鍋,顛勺對於美國人來說是不亞於漢語八級之類的難度,做不好,或者說做出來不好吃,自然也就吃得少。
但吃得少真心不代表不吃,美國人也是人,餓了連活人都吃,更不用說鴨子。
酒至半酣,阿瑟終於開始說正事:「再過兩年,費城將會舉辦獨立百年博覽會,這個事知道吧?」
「知道。」李牧也算是工業大佬,當然知道這件事。
「我想把這個博覽會弄到紐約來,你認為怎麼樣?」阿瑟徵求李牧的意見。
怎麼樣?
當然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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