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炁律》之描述,便是在以元炁的奧妙為根本的框架中,解釋我們看到摸到的一切。」
元炁殿中,嬴翌一邊思忖,一邊與眾多供奉說道:「日月為何東升西落?大海為何潮波起伏?血肉之軀為何可以修行?元炁的循環遵循怎樣的道理?」
「元炁循環於宇宙之間,與任何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都有着緊密的聯繫。只要我們能抓住其中的脈絡,就能夠從根本上解釋天地間的一切存在,從而觸碰到『道』的奧秘。」
作為帝國的主宰,開國後一切迅速走上正軌,嬴翌便也有了更多的閒暇。除了大朝會或者易閣、軍機府有什麼緊要的事,其他的時候,嬴翌基本兩點一線——元炁殿和後宮。
如今元炁殿的體量是越來越大了。更多的修道士在大夏建國後,陸續加入元炁殿,成為元炁殿的供奉。對他們來說,元炁殿的高度更接近他們的追求——修行,或者說長生。
常駐元炁殿的修道士供奉,人數已經接近三百人。照嬴翌的了解,這幾乎是神州大地上所有修道士的八成人數了。
加上兩千多近三千人數的大匠,總的已經超過三千人。
也因此元炁殿進行了一番更易——在宮外前朝萬壽山騰驤四衛營的駐地新建一座元炁殿,作為元炁殿的實際駐地。而宮裏的元炁殿,大抵成為嬴翌個人鑽研元炁方案的場所。
人數的增多、需要鑽研的項目的增多,促使元炁殿進行更細緻的調整。元符堂和元器堂下,細分了多個供奉組,根據修道士的擅長和喜好,自行成組。然後按照需求來分門別類的鑽研。
比如能源類元器供奉組,分為元符組和元器組,專門深入研究八方塔的奧秘。其下還有細分,比如有專門鑽研提高八方塔的效率的,有專門鑽研縮小或增大八方塔的體積的,有鑽研改變八方塔型態的,凡此種種。
當前整個元炁殿正在鑽研的項目,從金元合金到八方塔,從地稷儀到陸地運輸元器,從海船元器到嬴翌提出的飛行元器,大的項目,就有七八個。
另外還有已定型元器的民用化精簡、軍備的元器化、甚至嬴翌一直以來都期盼着的元炁方案下的信息傳遞,都在此列。
只要一有空,嬴翌就會親自參與到每個項目當中。他的個人素質,是人所不能及的。對元符和元器的理解,也是別人所不能比擬的。他還有超越的幾百年的見識,雖然是另一個體系的,但可以作為借鑑。往往能起到一些啟發的作用。
《元炁律》一直在完善當中,包括《武經》也一樣。越是鑽研的深入,所得的奧秘越多,《元炁律》和《武經》經常性的要在細節上進行填充和修改。
對於嬴翌本人來說,朝會上的問題,實際上都不是大問題。造橋也好,工程類元器的研究也罷,所涉及的,都是最簡單的層面。
反倒是嬴翌提出的一些項目,比如飛行類元器和信息傳遞,鑽研的難度更大。
「研究飛行元器,不要抱着老舊的想法。在座諸位都是修道士,要從元炁的層面去看待這個項目,而不是從外物去參照。飛鳥可以飛,那是因為它們有翅膀,如果只是按照這樣的思路來,便是捨本逐末,永遠也別想觸摸到本質性的奧秘。」
看着一個個供奉糾結的抓耳撓腮,嬴翌不禁嘆道:「前日裏朕給諸位的那組元符,諸位看出什麼奧妙沒有?」
這話一出口,元符堂首座張少師稽首道:「陛下前日的那組元符陣列極有奧妙,貧道試過諸般法子,發現此組元符陣列在不同程度和不同方法的元炁運用催動之下,產生或強或弱的...力。」
嬴翌笑了起來:「那麼張首座可有想法?」
「這...」張少師沉吟道:「若能將這組元符產生的『力』束之一方,或可將一件事物推離地面。」
說到這裏,張少師恍然:「原來陛下早有定計!」
嬴翌道:「前日那組元符陣列,五行具備,生生平衡,通過特殊的陣列方式,在元炁的催動之下,可以產生張首座口中的『力』。」
說到這裏,嬴翌話音一轉:「朕觀遍各家道派的典籍,發現其中有一種『元磁』的說法,便是這組元符陣列的真正奧妙。五行乃天地之本,一切看得見的物質,都是五行生剋流轉的顯化。而每一種物質,無論體量大小,無論五行所屬,在宇宙元炁大循環之下,時時刻刻產生着獨屬於這種物質自身的力。實際上便是元炁大循環之下,五行生剋流轉之時,五行元磁之力在物質層面的表層顯化。」
頓了頓,嬴翌道:「大抵諸位都知道磁石,相吸或者相斥。便是最具有代表性。」
「朕的這組元符陣列,便是運用五行元磁之力的元符陣列。按照朕的猜想,若將之運用到元器層面,鑄造出元器,以此組元符陣列產生的元磁之力,抵消大地元磁,從而達到漂浮起來的目的。」
又道:「若能做到如意調節元磁之力的大小、方向,便可造出比飛鳥還要敏捷還要迅疾無數倍的飛行元器。」
以嬴翌現在的地位,很多細節方面的事,他即便能輕易辦到,也會把它們留給元炁殿的供奉們自己去鑽研。這才是元炁殿的發展理念。
如果嬴翌自個兒全做了,他還當什麼皇帝?還建什么元炁殿?
隨後嬴翌與元炁殿的供奉們就五行元磁進行一番討論,又關心了一下基於元炁層面的信息傳遞問題,這才離開元炁殿,回到宮裏。
與陳圓圓和李香君及雙兒靈靈一起用過午膳,便有女官請見:「陛下,工部部臣宋大人帶着兩個西夷已至乾清宮外。」
嬴翌稍稍詫異了一下,道:「昨日才說起,今日便來了。呵。」
他笑了笑:「帶他們去尚書府,告訴宋卿,朕稍後就去。」
「是,陛下。」女官微微一禮,轉身走了。
嬴翌這才對陳圓圓幾女道:「朕去見見泰西傳教士。」
陳圓圓等亂作一團:「快給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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