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師妹煉器手段高深,可此事宜速宜急,半月太久,今日最好。」
伏皇道:「我須得立刻去見師尊一面,關乎於教門大計,不得不急。」
又道:「我為師妹打下手,師妹只管施為,需要什麼,該怎麼做,只管開口便是。」
大寶道人歐冶芸聞言道:「既如此,小妹就不客氣了。」
於是細細打量陣盤,一邊施展手段刺激,片刻後道:「這方陣盤蘊藏奧妙太過高深,不能擅自改動,以免破壞陣盤功效。還真如師兄你所言,須得一宗法器,將其托起。這樣吧師兄,你先去尋能鋪展五千里的五金材料來,師妹這裏先以符籙手段,固化禁法,待你找來五金材料,直接將固化的禁法打入其中,很快就能煉成。」
伏皇聞言不由苦笑:「鋪展五千里的五金材料你讓我一時半會到哪裏去找?」說着話,伏皇忽然心頭一動,不由道:「師妹,當初鴻溝畔一戰,隕落那許多戰艦,都在你大寶峰吧?」
「幹什麼?」大寶道人登時警惕,道:「那是我的!」
伏皇苦笑更甚:「師妹呀師妹,眼下事急,先拿來用用也未嘗不可嘛。再說了,那材料乃是教門所有,哪裏又是你的?」
「在我大寶峰就是我的。」大寶道人不為所動。
伏皇只好許諾:「那這樣你看可否——先拿來用,我日後再等量賠給你,行嗎?」
「你說的?」大寶道人道:「大師兄一言九鼎,可不能騙師妹。」
「我何時說話不算話了?」伏皇笑了起來。
「也罷,」大寶道人這才勉強同意:「大師兄既然願意賠我,那我就應下了。」
伏皇這才露出一個微笑。
說來作為這終南山聖地的首席,主掌整個教門大權,伏皇威勢愈重,大事上說一不二。可伏皇也知道,大寶道人這樣吝嗇,實則也無可厚非。
隨着教門壯大,各級弟子對法器、法寶的需求越來越高。尤其修為高深、進階化神的師兄弟越來越多,每每要煉製一宗趁手的法寶,所需普通材料,都能累成一座山。若負責教門法器的大寶峰不多留點存貨,伏皇道人自己都不同意。
家大業大,責任就越大,伏皇道人逐漸也體會到主掌一方大教,實在困難多多。
由是大寶道人便直接將伏皇道人帶入大寶峰寶庫,那寶庫一方虛空,其中各色寶材堆積成一座座小山,尤其最後一大片殘損的戰艦,佔據最多的空間。
伏皇道人進入寶庫,二話沒說,袖袍一展,連連拂動,一艘艘殘損的戰艦化作砂礫大小落入他袖中。
一旁大寶道人看的是心疼不已,連連叫道:「少拿點,少拿點!」
伏皇道人笑道:「五千里方圓,須得足夠。」
把大寶道人撇在一邊生悶氣。
待取足了材料,伏皇這才離開,還道:「師妹快準備固化禁法,我這便回宮中虛空,將五金材料凝練出來。」
也是雷厲風行,當下回了麒麟峰,在那主殿虛空之中,將數十艘殘損戰艦甩出來,張口噴出一道三昧火,自凝練不提。
大寶道人也不耽擱,當下以玉牌固化禁法不提。
大略半日,伏皇道人走出宮殿,下一瞬來到大寶峰,就見大寶道人正在門口。
「大師兄,等候多時了。」
伏皇哈哈一笑:「走。」
兩人腳下升起霞光雲煙,托着升入天際,來到兩萬丈高空之上。
伏皇道人拂袖甩出一方五棱五金青灰塔山來。說是塔狀,只不過稍有其形。底座忒大,塔身忒短。倒立過來,底座便成了一方平陸,塔尖朝下,正好對準終南山。
伏皇以大法力托起這方倒立塔山,道:「師妹,請!」
大寶道人自不怠慢,當下遁開,揮袖打出一道道流光,繞着這塔山轉了一圈,待回到原地,已是將玉牌固化的禁法都打入其中。
道:「請師兄搬運五行元磁之力。」
伏皇道人連忙震動元神,調動五行元磁,就見高天之上,赤黑黃白青五條長龍般的霞光照耀大地,將方圓數千里內,映襯的美輪美奐。
這兩位化神真人在高天上放出那塔山之時,便已然引起無邊注意。五千里方圓的塔山,將整個地球東亞大陸的天空,覆壓了四分之一,如此動靜,若還不知,不但是瞎子還是聾子。
地上數千里區域,就仿佛日食,登時從白日變作了黑夜!
倒是許多凡俗平民,引起恐慌。虧得片刻之後,有五色長龍照耀大地,便才知道,定是那終南山的仙家修士在動用神通,這才安穩下來。
五色長龍乃伏皇道人神通匯聚元磁所化,卻環繞那倒立塔山遊走,就見一點點五色星光在塔山上閃爍,那便是大寶道人打下的固化禁法,此時得了元磁之力,登時被激活。
待得五色長龍消失,那倒立塔山就有五色毫光隱現,發出五行元磁之力,與大地相排斥,片刻之後,塔山穩定,毫光收攝,伏皇道人收了法力神通,那倒立塔山輕輕一震,便懸浮半空,不動不搖了。
「成了!」
大寶道人輕輕一笑,道:「大師兄,還不放出陣盤!」
伏皇點頭,手掌一托,打出一道法力,袖子裏一方陣盤滴溜溜飛出,呼吸間便化作五千里方圓,轟然落在了倒立塔山之上,與塔山底座正好相合!
那陣盤分外沉重,這一落下,壓得塔山嘎吱作響,塔身早已隱去的五色毫光頓時大放光彩,禁法閃耀間,那倒立塔山下墜了三千丈,才又重新穩固下來。
伏皇鬆了口氣,笑道:「這塔山雖是粗製,好在我心有計較,沒有出醜。」
大寶道人才不管伏皇如何,袖袍一展,就落在那陣盤之上,時而打發一道法力,刺激陣盤道紋,研究奧妙,整個人沉浸其中,不為外物所動。
伏皇見狀,不由啞然失笑。
這諸多師兄弟姐妹之中,要說最不會被外物所擾的,首推兩位女冠。先是他俗家之時血脈妹妹,太陰峰鐘山媧,還有就是眼前這位大寶峰歐冶芸。
當初諸弟子證就化神,尤其一干掌峰首座,不約而同皆以各峰名為道號。歐冶芸便成了大寶真人,鐘山媧則為太陰真人。其餘諸峰掌峰首座也自一般無二。
太陰真人鐘山媧已逾五載未出過太陰峰,一直在閉關靜修,便是太陰峰許多要務,都交予座下師妹掌管。
至于大寶真人歐冶芸,要麼窩在她的煉器房裏,沒日沒夜的研究法寶,要麼就是在提煉寶材。反正而已是不理外物。
大寶道人可以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但伏皇道人不行。
單單眼下這倒立塔山浮空陣盤,就有些手尾要收拾。
只看下面大地上,幾千里方圓沒了光明,伏皇道人就知道,要去天外見師尊,還得再等一會兒。
於是便開始施展神通,打出道道禁法,用時一小時,才將這倒立塔山浮空陣盤隱藏在虛空之中,這才重新使大日照耀大地。
當此時,就有幾道雲光從下方飛來,伏皇定睛一看,正是還留在終南山聖地的其餘幾位掌峰師弟。
其一為玄武峰掌峰,玄武真人班納。當然,他原本的名字,自他證就化神以來,已經沒人稱呼了。
其二為都天峰掌峰,都天真人李霄。其三便是天符峰掌峰,天符真人趙銘。
說來天符這個道號,還引起了一些小糾紛。掌教師尊太一道人初立教門於紐約之時,為首開門的弟子托尼起了這個道號。後來太一道人在終南山正式立教,也是說了,原本的道號作廢。因為不至化神,道號什麼的,都是虛妄。
本該到此為止,可自趙銘證就化神,有了這道號之後,托尼三天兩頭就要去鬧一鬧。還放出話來,要從趙銘身上奪回這個道號。
當然,這都是小事,趙銘本是個心胸寬大的有道修士,不以為忤。只道是只要托尼修為境界跟得上,他自卸任掌峰,讓托尼來做這個掌峰天符真人。
倒是刺激的托尼經常閉關,如今也已證就化神,但還是遠遠比不得天符真人,大略是眼不見心不煩,於是也離開世界樹界域,去大宇宙闖蕩去了。
如今教門聖地之中,除了常駐掌理教門一幹事務的伏皇道人,也就只剩下包括大寶真人、太陰真人以及眼前這三位真人在內的六個掌峰還在。
其餘皆出大宇宙,或歷練或傳道,發揚教門道統去了。
「這是?」
那陣盤雖隱於虛空,可伏皇道人並未設立太多禁法,以玄武真人的眼裏,自能看透。於是指着那藏在虛空中的陣盤,開口問詢。
其餘兩位真人也自同樣疑惑。
伏皇道人與各位真人還了一禮,笑着將這陣盤來歷道明,最後道:「我須得前往天外,見一見師尊。正要尋幾位師弟託付教門雜務。」
三位真人頓時明了,眼中皆冒出精光,就有都天真人笑道:「大師兄忒也藏得緊了些,那天外景致,我等師弟也是眼熱,不如同去?」
玄武真人本來還沒有這個想法,他勤修玄武真功,煉成玄武法體,自融合了體內的那個浩克之後,這性子就越來越溫吞,如果沒有必要,往往不想動彈,正與玄武性子相合。可聽都天真人這麼一說,當下也來了興趣,道:「言之有理。大師兄,不妨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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