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時間久遠,如曹氏這般,若非族裏有明確的記載,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帝國對趙昱的存在,並未刻意傳宣過,而趙昱也不曾在世人面前留下過什麼。自然他的存在,隨着時間的流逝,隨着民智大開,就逐漸變得不怎麼令人相信。
道紋的神奇,人們更相信是古人一點一滴鑽研出來的,而不是某一個真仙突然下凡,傳授給人們的。
面前兩人,曹敬還好,畢竟曹氏皇族,來時也被仔細叮囑過。但作為普通人出身的劉天仙,稀里糊塗被帝國徵召,帶到趙昱面前,要她作為趙昱的起居侍從,這種感受,在看到趙昱的時候,有多複雜就可想而知。
她從未想過,這位幾面之緣的人,竟然是帝國傳說了千載的仙人!
當初還曾以平等的地位聊過天,開過玩笑,也曾同行,還被他救過命。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呢?
趙昱淡笑吩咐:「曹敬去置辦一些信息工具過來,我要用。」
曹敬不敢怠慢,拜了拜,又悄悄看了眼劉天仙,便轉身出去了。
趙昱這才笑道:「很意外?」
劉天仙面色複雜的輕輕點頭。
於趙昱而言,他眼中的劉天仙,是三個人。
第一個劉天仙,是跟隨官渡劇組來都江堰取景,游青城山時遇大雨借宿的最普通的演藝圈明星。
第二個劉天仙,是趙昱那一次從古代時空返回,在都江堰遇到的正在宣傳電影並同行至雒陽同游洛神園的劉天仙,這個劉天仙略有武道修行。
第三個劉天仙,便是眼前的劉天仙。
第一個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需要化妝,才能遮掩一些小缺陷,並最受人追捧。第二個則有武道修為在身,勿須化妝,便已清麗,但受到追捧的程度低了一些。第三個修為臻至內壯神勇,容顏嬌嫩,美麗更多了幾分,但也更不受追捧。
這是一個人身上的三個人。
而在趙昱,則是唯一時空演變的必然。
無論是面容的精緻變化,還是受追捧的逐次降低,都是這個文明在時空傳遞當中的改變。
而對於劉天仙而言,趙昱永遠是一個。
她看着趙昱從來沒變過的面孔,恍然發現她從來都不知道不了解這個人。從來都是神秘的。
「曹正卿將你來作我侍從,服侍起居,是不是心有不忿?」趙昱笑道:「你堂堂一個大明星,被當作丫鬟使喚,感覺如何?」
劉天仙聞言,不知不覺情緒放鬆,撇撇嘴道:「人家是帝國皇族,小女子在他眼中就是個螻蟻,能怎麼辦?」
趙昱失笑,站起身來:「我雖修行有成,卻也不忌人之大欲。你這丫鬟,還不速速去做些美食來?千餘年靜修,的確該放鬆放鬆。」
轉身往側屋走去:「做好飯再來叫我。」
劉天仙張大了嘴巴,對趙昱的背影狠狠的豎了下中指。
趙昱聲音傳來:「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別以為背着我就看不見。」
劉天仙像貓一樣炸毛,一溜煙往廚房去了,然後叮叮噹噹,把菜板當作趙昱,嘀咕道:「做豬食給你吃,吃死你!」
...
劉天仙哪裏會做飯?
加之這民居的設施,古老到了極點。大概是因為趙昱的緣故,這個星球其他任何地方都因為時空的傳遞而改變,唯獨這座民居,竟是不曾改變過。
廚房裏的用具,都是老掉牙的玩意兒。
等到曹敬將趙昱吩咐的事辦好,劉天仙還在廚房手忙腳亂。
曹敬看不下去,只好去幫忙。
趙昱則開始研究曹敬買回來的東西。
所謂信息工具,無外乎如手機、電腦這樣的東西。不過歷史因為趙昱的插足,這些東西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如同趙昱從太陽外回來的時候,在大氣層外看到的那些衛星一樣的東西,那都是符籙道紋造物。因此各人使用的信息傳遞工具,也皆是符籙道紋造物。
這個星球千餘年的變化,果然沒有脫離趙昱的預計。
外道科技與符籙道紋的結合,武道的全面光大,不外如此。
這信息傳遞工具,無論是大氣層外的符籙道紋造物,還是個人信息工具,趙昱一番查看,早已心中瞭然。
曹正卿說帝國早已將他留下的道紋秘錄參透,倒也沒有說錯。就這信息工具中,其核心功用,皆自於符籙道紋。無論是傳音的道紋,傳影的道紋,甚至更深入的涉及到了幾種元炁輻射。
電磁波本身就是一種淺顯的元炁輻射變化,通過純粹的外道手段,比如不曾改變過歷史的現代時空那樣,能實現運用。而如今,則是通過符籙道紋的奧妙,結合一些外道科技手段,也將其實現。
其中道紋對元炁變化的轉換,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散發、接收、傳遞、轉化,幾乎都是通過道紋來實現的。
符籙道紋造物的妙用,比之純粹的外道科技,更加玄妙。比如這些個人信息工具,完全不存在能源的限制。皆以天地元炁為能源,只要不是人為破壞,用一百年也不是問題。
符籙道紋造物的更新換代,不在於能源。不像不曾改變過歷史的現代時空那樣,以電池之類的為噱頭。符籙道紋造物,在最初的時候,也換代頻繁,但隨着趙昱留下的基礎道紋被解讀,如個人信息工具一類的存在,換代早已陷入滯澀。
從這裏就能看出來,這個帝國,這個星球的文明,已經進入僵化的階段。
如果無法在符籙道紋上進一步突破,要麼文明就永遠局限於這個層次,要麼就只能從其他方向着手,比如外道科技。自然,也可兩者互相印證。
但總的來說,已經陷入困局當中。
實際上就如同不曾改變過歷史的現代時空一樣,被時空傳遞抹去的趙昱作為凡人生活的那個年代,實際上外道科技也已陷入僵化滯澀的階段。看似紅紅火火,實際上許多技術,都是前面一百年的上一代科學家早就打好的基礎,只不過後面一百年才逐漸實現。而那個時候,卻不曾再誕生與前面一百年相提並論的外道大科學家。
僵化滯澀已是看得見的。
這是文明發展的必然。
趙昱不需掐指算計,只通過這些外物,就看的一清二楚。不過好在他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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