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鍾一響,暗流雖則隱晦,但畢竟催動之人,只在太乙金仙。
一則奔明光,二則奔無上。奔明光者,超越與原始超越也不是不曾看透,但卻不為所動。那一點明光,乃是一宗大寶,關乎此方宇宙運勢,偉力無窮。
果然,混沌鍾發出的偉力,尚不及前,就被明光一照,就如那驕陽照白雪,一層層瓦解,尚不未及近前,就已只剩下一絲一縷。
反倒是無上帝主處,才是緊要所在。
兩人斗的激烈,卻又控制的完美無暇。
原始超越舉手投足,破滅一方大千世界,也只等閒。超越三目神光,只一縷,便能把尋常一尊太乙金仙打成重傷。但二者展露出來的,卻是雲淡風輕。
竟連這本源秘境中一縷微風,也不曾掀起。
太一在一旁看的動容——如那曾經的聖母、永恆、湮滅及至於吞星、無上這等人物,動起手來都是驚天動地,不抹去幾個平行宇宙,抹殺幾多時空維度,仿似體現不出他們的偉力。
但實際上,那等手段,是粗陋不堪。
如眼下這樣的鬥法,才是真正大能之間的鬥法模樣。
原來太一也以為,即便是o-a-a,亦即是超越,也脫不開這個框架。沒想到此人早已超出,動起手來,也有這等完美無瑕的手段。「也是小覷了的這樣的人物!」
不過太一畢竟不知,原本超越,實則與無上等人,也是一般無二。能有如今這樣入微到極致的控制力,功勞還要算在原始超越身上。
當然,此事暫且不提。
卻說太一道人來此,為系統所迫,自是心不甘情不願。原來也是打算走個過場,出工不出力罷了。但看到那點明光,卻心中不由一動。
這兩人為了這點明光,廢了如此心思,這明光的來歷,之珍貴,就可想而知。
如何能讓這明光落到這兩人手中?
眼看兩人斗的厲害,太一卻有一下沒一下的敲鐘,皆一分為二,一邊以混沌鐘的偉力,去阻擋無上,一邊悄悄試探那明光的奧妙。
太一深知,此間事,與無上關聯甚大。或者說,是與無上手中的世界樹關聯甚大。眼下情勢,世界樹無論是落到超越手中,還是落到原始超越的手中,事情怕不就要塵埃落定。
這並非太一所願。
太一心中,也略略有些後悔。幾十萬年來,世界樹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卻一直不曾動它。原以為放在眼皮子底下,並無憂患,那時又想着折服永恆,不能先惡了他。如此按捺。
卻不料此番卻畢竟失算。他一走,世界樹就被無上盜取。不過太一道人,卻對世界樹的來歷,更加好奇。
原以為就是一株先天靈根而已,若得煉製一番,成就一宗先天靈寶便是極限。但如今看來,怕是沒那麼簡單。
太一想到,這方宇宙,似乎真有些奇怪。畢竟原來也是一方混沌宇宙,許是差於盤古力宇一籌,但也差不太多。這樣的宇宙,怎的也能孕育出一些先天靈寶罷?
宇宙的底蘊,決定了其孕育寶物的級數。既是混沌宇宙,先天至寶也當是有那麼一兩件。
但實際上,直到如今,太一道人都不曾見過任何一件先天靈寶。
除了世界樹,或可稱之為先天靈寶,就只一個天道聖器命運石板,還破碎了。
除此二者之外,別無它寶。端端能引人深思。
這到底是何等緣故?
是因為命運石板破碎的太早?本源分化的太早,以至於連孕育先天靈寶都來不及?
大略也只有這種解釋。
但世界樹又從何而來?
為何世界樹卻孕育出來了?
太一思緒轉動,千頭萬緒。「莫非世界樹誕生,更在命運石板之前?!」
太一目光如電,釘住了遠處無上帝主,死死的盯着無上帝主扛在肩上的世界樹,在這一瞬打定主意,必須要奪取世界樹!
不過這樹關乎重大,分明是超越和原始超越的必得之物,在這兩人眼皮子底下,要奪走世界樹,怕是要遭到圍攻。
太一道人雖不妄自菲薄,卻也不認為自己能力敵兩尊大羅金仙。「還需的細細計較一番才是。」太一心中如是道。
原始超越心中愈發惱恨。
他如何看不出太一出工不出力?
卻分明兩尊大羅金仙在這裏演戲,他一尊太乙金仙在一旁看的拍手。
實在令原始超越恨極。
但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催促:「太一,快快把無上拿住,為本尊奪來世界樹!」
原始超越雖然不知太一到底又怎樣強橫的神通,但只他手中那口大鐘,就能決定無上帝主的生死。那可是先天至寶!
這樣的寶物,連原始超越都眼饞的緊。
此間事若是得以解決,原始超越是打定主意,要把太一好生炮製,非奪了他手中大鐘不可。
超越也同樣心急如焚。
無上帝主雖然厲害,但他深知,必定難敵太一。
雖然太一看起來出工不出力,但畢竟不是自己這一方的人物,事情變數太大,讓他心頭不安。
終於對太一叫道:「吾知你於這魔神非是一條心,只要你不助他,日後無論何等需求,吾皆滿足於你!」
太一淡笑,卻仍是有一下沒一下,只道:「空口無憑,我如何信你?」
這幾人勾心鬥角,卻讓那無上帝主稍稍鬆了口氣。
太一敲鐘,絕大多數的偉力,都奔那明光而去,到他這裏,只是一縷。雖則讓人難以應付,但畢竟還是能夠應付。雖然的確壓力頗大,但無上帝主還畢竟抵的住。
說實話,如果不是超越有手段能制住他,讓他不得不從,他恨不得立刻轉身就走,找個犄角旮旯藏起來,作那縮頭烏龜。
實在是太過危險。
原也是一尊太乙級數,神道第一,卻不料到此,竟徹底淪為路人。當場三人,他一個都鬥不過。此間心中沮喪,實在令人不是滋味。
他有些羨慕太一,竟能與這兩人淡然處之,敢頂牛。他卻不敢。人與人,差距為何就這樣大呢?一時之間,無上心中,生出許許多多的後悔來。
若是早早投了太一,是不是會比現在更好?一個念頭突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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