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世界的內陸,靠近青雲山的附近,溪水旁,一顆參天的古樹之下,一名身穿蜀山劍宗的紫金道袍的中年人,此時正端坐在那裏。
望着溪水怔怔的出神了一陣,這才在一陣風起而吹的時候,猶如幻影一樣,消失不見。
而就在距離此地的不遠處,本來還有一個人族居住的小鎮,但是眼下,早已是人去樓空的死氣沉沉。
一片倒塌的屋房之下,就在黃昏臨近的時候,那亂石堆里,居然微微的動了一下,然後又是一動不動,好半天的功夫過去了,才露出了一張髒兮兮的小臉。
兩隻大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從黑漆漆的地洞裏鑽出,又四下里張望了好一會兒,這才露出了整個身子,一身的破爛衣裳,又髒又臭,都快成了爛布條,隨意的搭在了身上。
他伸手,向着地洞裏拉去,卻是拉出了一個比他年紀還小,用兩個破布條扎着一對馬尾的小丫頭。
兩人都瘦骨嶙峋,仿佛一陣風便能吹倒的樣子,男孩大約十三四歲,女孩的年紀較小,水汪汪的大眼睛裏,佈滿了恐懼,不時的朝着周遭瞅瞅,生怕又什麼東西突然跳出來一樣。
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顯得極有默契,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小心翼翼的往碎石堆的邊上走去。
年紀大一點的男孩,臨行前還不忘把下方的黑洞用一塊石板,輕輕的堵上,然後拉着小丫頭走近了附近的一間破木屋。
火紅色天空,成片成片的火燒雲在太陽西斜的照射下,祥和而溫暖,可這兩個孩子,似乎已經熟悉了這樣的景致,並沒有多少的興趣觀看,反而從破木屋的裏邊,又掀起了一塊堆滿塵土的大木板。
二人一前一後的下去,極為的謹慎,這一次是男孩先行,小丫頭在下到了地洞裏的時候,仍然不忘了把那塊大木板恢復到原位。
這是一條地底隧道,更像是過去人家,為了躲避山賊,而特意挖的通道。
幽黑幽黑的沒有一絲的光亮,到處是灰塵黃土,鑽上一回,就跟一個小泥人一樣。
然而兩人並不介意,還是從地洞裏面爬着,這一次出來時,仍舊如同之前那般,是小心再小心。
而夜色這時候已然降臨,周圍黑漆漆的,只有明亮的月光,還有漫天的星斗,多少能讓人心裏舒服一些。
至於這條通道的通向,卻是在小鎮之外的一片野地里,周圍佈滿了雜草,卻好像是一片苞米地。
男孩望着遠處長在玉米杆上面的玉米,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
這裏原是附近鎮民們的農田,在經歷了諸般慘事之後,這裏的人早就死了個精光,反倒是這片苞米地,在無人的呵護之下,依舊生長着。
男孩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他小心翼翼的爬出了身子,而這一次,小丫頭卻沒有上來,而是躲在地洞裏,一聲不吭的抬頭觀望着什麼。
男孩極為緩慢的用手,扒拉着附近的荒草,將洞口遮掩好了以後,這才一點一點的向着遠處的苞米地爬去。
沒過一會兒,便要停下來,四處的觀瞧,聲音雖有,卻是被男孩掩飾的極為輕微。
在快要臨近一根玉米杆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躬身而起,然後伸手將玉米摘下,胡亂的塞入懷裏以後,再在原地蹲上一會兒,因為方才掰苞米的時候,是有些無論如何也掩飾不過去的異響。
而他害怕的,則是怕這股響動,驚着什麼一樣,所以要留在原地小心的觀察一會兒,見再無異動的時候,這才往下一根玉米杆,貓着腰的悄悄過去。
摘下苞米,放入懷裏,借着清冷的月色,男孩的動作極為的熟練,直到懷裏裝不下的時候,這才有些不舍的又瞅了一眼稍遠一些的苞米地,然後往來時的方向爬去。
這一次的出行可謂是滿載而歸,只要將這些苞米運到小女孩所在的地洞裏,就夠他們好幾天的吃食,並且不用再往外跑。
一想起烤苞米時的香氣,已經餓了一天一夜的他,就忍不住的直流口水。
或許是上天的眷顧,又或者說他今晚的運氣委實是不錯,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順暢。
在其終於爬回到小丫頭所在的地洞之時,男孩先是撥開荒草,見小丫頭安然無恙,這才將懷裏的玉米,一個個的丟了下去。
後者似乎經驗極其的豐富,用一塊破布,將玉米全都撿起包好,髒髒的小臉上不禁多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歲數偏大一些的男孩也笑,從洞口下到地底,動作麻利至極,猶如一隻耗子一樣,不細耳傾聽,絕難能夠聽出這裏的異響。
可就在男孩接過小丫頭手裏的布兜,並將其纏在身後的時候,本是雙眼笑成了月牙一樣的小丫頭,臉上的表情猛的就是一僵,目光中滿是驚恐非常的目光,正盯着男孩的身後。
後者似乎也覺察出了小丫頭的異樣,不由分說,居然連頭都不轉,伸手拉着小丫頭就要往地洞裏鑽的時候,一抹巨大的黑影,瞬間將滿天的星月所遮擋,重重的一躍,速度更快的落到了地洞另一面的上方。
未等這瘦弱的二人鑽進地洞,整個地面開始了崩塌,包括近在咫尺的地洞,全被泥石給堵住了而進去不得。
男孩的臉上充滿了絕望,再一抬頭的時候,一頭體型龐大,渾身猶如小山一樣的巨大野山豬,正屹立在那裏,猩紅的一對豬眼,極為人性化的打量着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族小孩。
男孩一把將女孩拉到了身後,並伸手從腰間拽出了一把略短一些的砍柴刀,咬着牙,瞪大了眼睛開始往後退。
小丫頭已經被嚇得小臉慘白,一聲不敢吭,而那頭大野豬,忽然張開了滿是獠牙的大豬嘴,衝着二人便一口咬了下去。
男孩的眼中閃現出了一抹決然,沒有任何的猶豫,伸手用力的將小丫頭甩向了一旁,自己則握緊了砍柴刀,背着身後的苞米,衝着那一衝而下的野豬,不退反進的沖了過去。
眼看着這瘦骨嶙峋的男孩,就要葬送在野豬口中的時候,突然有一道劍芒,自天上而來,一劍而殺的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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