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現世安穩,如何醒來?
何謂心魔?
讓一百個人來說,肯定有一百種答案,但九十九種肯定要說是心底雜念過重,導致心中有魔
可是顧幽離卻不這麼以為,她只覺得心魔,可能就是一個幻境罷了。
虹光過後,她看見了一座房子,一座藏在記憶深處老舊的房子。
藤椅上的老人正在搖頭晃腦的唱着小曲,一旁窗戶坐着一個噙着壞笑的少年,窗外的木棉花開的正好,粉紅的花瓣隨風飄揚,一些花絮落在她鼻尖,帶着微微清香。
她抬眸,看着窗戶上的少年。
「上來啊,傻愣在那幹嘛!」顧玄喊道,目光微亮,嘴角笑意不減。
她腳步一動,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打開了房門,上了二樓,經過一樓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在藤椅上出神哼曲的老人,上前,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爺爺,好久不見」她聽自己這樣說道。
咿咿呀呀的戲曲聲夾雜着她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樓梯上響起,她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那人的面容清晰浮現在眼前。
「妹妹」顧玄笑着看了過來,幽黑的目光狡黠而清亮,說不出的吸引人。
他穿着黑色上衣,精緻的頭髮上沾了兩朵木棉花,嘴角一抹痞笑將一那張熟悉的面容襯托的格外有趣,她神情恍惚,有些辨不清這到底是幻境還是現實了。
「顧玄,王八蛋。」她微笑說道。
砰!
一個沙發枕頭扔了過來,顧玄不知何時躺在了老舊窄小的沙發上,斜眼看着她,吊兒郎當說道,「小丫頭片子還學會罵人了?」
他神情面色惟妙惟肖,將心底深處那段記憶演繹的接近真實。
顧幽離眸光一閃,多了些許貪戀。
她上前,踢了一腳老沙發垂下的腿,笑着說道,「隔壁的王姨今天就是這樣說你的。」
「她罵我王八蛋?」某人一下子爆發,站起身,眉眼閃過一絲惱怒,倏而,嘴角笑意立現,再次躺了下來,翹着二郎腿,無所謂的說道,「罵吧罵吧,小爺我今日算了一卦,這女人今天有血光之災!」
他從背下掏出一本書,認真的指着上面的某一頁開始念念叨叨。
顧幽離已經不想再多想了,這片刻須臾的溫暖讓她放下所有防備。
「妹妹,少跟那些三姑八婆學這些」。」顧玄看着書,認真的側顏英俊而挺拔,又聽他說道,「我已經帥的讓她們開始嫉妒了,哎」
顧幽離揚眉一笑,默默坐在他身側,看着他手中的書,問道,「你在看什麼?」
「街頭算命硬塞給我的。」他輕笑說道,「挺有意思的,要不要看看?」
他抬頭,目光帶着亮光,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顧幽離看着他手中紙質奇怪的書籍,伸手接了過去。
「不要看最後一頁啊。」聲音忽遠忽近的,她有些聽不真切,一本古書在手中翻來覆去,她心底波瀾陣陣,不知怎麼的,伸出指尖,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一篇奇異的字形張牙舞爪的映入眼帘。
轟隆隆
身上驀然如大山壓了下來,她身體一痛,腦海暈沉,眼前黑光閃過,嘴角多了些許鮮血。
「說了讓你別看」
一雙手放在了她的眼睛上,帶着舒服的涼度,窗外似有風吹來,混合着木棉花香和這人月光一般的味道,使她無意識多了幾分安心。
「我又怎麼會害你呢」
顧玄將她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聲音模模糊糊的在腦海中響起,卻怎麼也聽不清了。
腦子一片漿糊,那最後一頁的文字卻如千萬道令人無法防禦的利劍一般刺着她的身軀。
「我知道你倔的緊,讓你不幹什麼你偏要和我作對,非要一探究竟。」聲音再次響起,帶了些許無可奈何,少見的,少年眉眼一片憂愁,痞子樣子一掃而空,「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傻妹妹,我若是走了你肯定要找我,可這世道艱辛,你這麼漂亮,萬一哪個不長眼的纏上你,還不被你一巴掌拍死,到時候,惹出事,一老一小媽的!我怎麼放得下心。」
一雙柔軟的手拉了拉他的手指,顧幽離忽然醒了過來,她眸光閃爍,滿是柔和,「哥,那你不走好不好?」
她很少叫他哥,可每一次她一喊哥哥,顧玄無論生多大氣,那心總會軟一下,然後遷就着她。
多少年,也就這麼過來了。
她拉住他的手,雙目柔光閃爍,「你要走了,我肯定要找你的,到時候我會很累很累的。」
腦海中,又多了一些血光四濺的場景,她皺皺眉,想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顧玄嘆了口氣,一個大腦袋開始毫無形象的往沙發上搖晃,糾結的要命。
「你答不答應?」她很少求人,也不會撒嬌,直接上手揪着顧玄的耳朵,一百八十度的開始旋轉。
殺豬一般的叫聲響起,顧玄揚聲怒吼,「顧幽離你這個潑辣丫頭片子,你再不鬆手我要揍你了!」
兩人的日常吵鬧再次上演,樓下正在聽曲的老人微微一笑。
微風習習,外頭的木棉花隨風落下,生活如同畫卷一般展開,誰也不知道盡頭在哪。
顧幽離真真切切入了幻境,且沉溺其中,不願意醒過來。
與此同時
九層塔尖之上,一道玄色身影筆直而立,如畫一般的面容看向塔下的風景,整個人緘默不語,如同俊美的雕塑一般。
「你不擔心她嗎?」君遷子站在旁邊,同樣的不可忽視,袖袍被他微微捲起,多了些許風流俊雅的氣息。
兩人已經從荒境回來了,並且,在等着底下一個姑娘上來見面。
他唇角揚起,又說道,「我不是說她的實力有問題,我覺得她在第六層,肯定要受點苦。」
九層塔第六,是許多人都不願意涉足的一個地方。
這就是當年的一個心魔試煉地,有着不可言喻的危險,它會釋放出心底的惡魔,肆意吞噬着一切。
當初,多少風姿卓越的前輩便是折在這裏了,年級越大,心底藏得事越多,這些事情最終將會成為一道困住腳步的鎖鏈,讓你沉浸其中,止步不前。
君遷子繼續說道,「我那年走過來的時候,三天三夜,形神憔悴,差點就」
似是想起什麼,他目光一冷,抬頭看向從回來到現在就沒坑過聲的拓跋驚寒,「我說這麼多你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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