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和盧小翠說着話,心裏卻轉着別的念頭。
她本來是希望帶着電晶和徐遲一起回美國的,藉口很好找,就說譚璇已經去了美國就行了。
沒料到徐遲竟然能憑着感覺找到譚璇。在驚訝之餘,艾米莉對徐遲的「特異」之處有了更深的認識,把他帶(騙)到美國的念頭更濃了。
艾米莉思考着,如果徐遲真見到了譚璇,自己要怎麼做。希望剛才那個沒有接通的電話已經驚動到譚璇,最好她帶着電晶趕快消失,逃到徐遲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徐遲的感覺太神了,這好像不太可能。
想到這裏,艾米莉的目光飄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徐遲。
一路急趕,已經找到了目標,他為什麼反而坐下不動了呢?
徐遲坐姿筆直,兩隻手平放在大腿上,雙目微閉。
一來到江岸大酒店,他就感應到了譚璇的精神波動。
之前是感應一代電晶的波動,它是自己的靈境節點,即使遠隔千里也能感應到,而感應譚璇的精神波動,範圍就小多了。
靈犀發動,整個酒店,二十多層高的鋼筋水泥建築,在精神的感應中是一片虛無,只有一個個白色光球般的精神波動,從一樓開始,一層層地漂浮在空中。
從二樓開始,所有光球都是乒乓球大小的白色,但在十五樓的位置,赫然有一個閃爍着綠光的光團。
靈犀的波動接觸過去。
綠色光團抖動起來,似乎受了驚。
「譚姐姐?」徐遲用心靈發出呼聲。
譚璇獨自一人在房間,正在收拾行裝。
剛才房間的電話響了一聲就斷了,這不是個好現象,也許應該換一個地方。
就在此時,腦海中突然傳來一聲呼聲,「譚姐姐。」
譚璇愣住,慢慢站直身子,向四周望了一圈。
「譚姐姐,是我。我在用精神頻率和你說話,除了我們兩個別人都聽不見。」
譚璇終於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這聲音確實不是耳朵聽到的,而是直接迴響在腦海中。
「小遲,你已經可以精神通訊了?」
「早就可以了,以前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
「我明白了,你現在哪裏?」
「樓下大堂。」
「你來幹什麼,不是說不要找我嗎?」
徐遲沉默了一下。
「譚姐姐——我想聽你親口說一聲再見。」
「就這樣?」
「嗯。」
「好吧,那我說了——再見。不要再找我,我要回自己屬於的那個地方了。」
譚璇說完,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小遲,你怎麼還沒走?」
「你還沒有說再見。」
「我剛才說了的啊?」
「你沒有,我要聽的是再見。」
譚璇呆住了。
「譚姐姐,我上來找你。」
「不要!」譚璇突然大聲喊起來,然而和徐遲的精神連接已經中斷了。
一剎那,在生活過的二十多年歲月中,譚璇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像這一刻那樣手足無措。
望着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是等着徐遲上來,還是繼續逃走?
敲門聲響起,是徐遲嗎?不,他沒有這麼快。
拉開門,是約書亞。
「杜鵑,看來有幾隻小鳥捨不得你離開寄居的鳥巢啊。」約書亞笑嘻嘻地說。
譚璇瞳孔緊縮,「你監視我?」
「誰也監視不了你,只是我在酒店大堂安排了人手,他們認出了那幾隻有趣的小鳥。是你通知他們來的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是我讓他們來的,那群人里有個前fbi特工,估計是她查到了我們的位置。其他人應該是她帶來掩飾自己的。」
「有fbi的人?他們的手怎麼伸到這裏了?」約書亞不動聲色地問。
「我也不知道,你應該聽過她的名字——艾米莉。」
「克洛莊園之花?糟糕!」約書亞神色大變,「我的人可能擋不住。」
「你讓人動手了?」
「這裏不能久留,跟着我。」約書亞轉身跑了兩步,譚璇沒動。
約書亞停住,慢慢轉過身,臉上掛了一層霜。
「你最好跟過來,啄木鳥也來了。」
譚璇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
「杜鵑,不要惹那個瘋子,我們誰也不想見到他出手。」
譚璇咬了咬牙,提起腳下的旅行箱。
約書亞笑了,「這樣才對,那麼我們走吧。」
……
幾分鐘前,在酒店大堂。
七八個人沖入大堂,指着徐遲幾人,大喊:「就是你們,快還錢!」
盧小翠滿頭霧水,「誰欠你們錢啦?!」
「別想賴賬,走,跟我們到外邊說去。」
說着幾個人圍上來伸手拉扯。
「找打!」盧小翠怒了,「八卦掌!」
砰砰,沖在前面的兩個人變成了滾地葫蘆。
「打起來了!」有人驚叫,大堂里有幾十人,頓時亂成一鍋粥。幾名保安衝過來想要阻止這場打鬥。
一片混亂中,坐在角落沙發里看報紙的一個中年戴眼鏡的人,忽然收起報紙,抬起手來,掌中赫然現出一把麻醉槍。
這時盧小翠又打倒了兩個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過去,沒人注意陰暗的角落中出現的持槍者。
眼鏡人的目光仿佛毒蛇,鎖定了盧小翠,看上去這是最有威脅的目標。
然而就在他馬上要擊發扳機的時候,兩道目光同時射了過來。
艾米莉和徐遲同時發現了隱藏的敵意,目光投注了過來。
被發現了!眼鏡人心中一顫,下意識地改變了目標。磨鍊多年的射擊意識,甚至快於他的大腦,瞬間找到最有威脅的目標。
撲——
一聲輕響,帶着麻醉藥的針頭飛射而出,目標是——徐遲!
麻醉針發射的同時,眼鏡人心中後悔,自己為什麼射這個瘦弱少年,旁邊那個金髮女子似乎威脅更大!
艾米莉瞬間判斷出彈道,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飛起一腳,踢向徐遲。同時右手向腰間探去。
糟糕!自己已經不是fbi了,沒有佩槍!
摸到空空如也的腰間,艾米莉才反應過來。而她的那一腳也落了空,徐遲側了一下身,讓過了她踢過來的一腳,但原來對準胸口的麻醉針,繼續向着徐遲肩膀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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