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心中暗暗奇怪,心道:「這霍松也未免過於熱情了,難道他這是在打消我的顧慮,以便事了之後下手?若非蓮姑提醒,我一時之間只怕還真被他所惑。」轉念又一想,蠻神宮已經打算過河拆橋,那麼自己不管找到多少寶物,最終都會歸蠻神宮所有,因此這霍松才這般大方。
他接過玉簡,將其中的內容牢記,又還了回去,那霍松一擺手,說道:「我早已另準備一份,這枚玉簡,你便留着吧。對了,這冷湖之中,有時靈氣特別薄弱之處,會有重寶出沒,當然這並不絕對,關健還是看你的運氣。」
正說話之間,獸車從空中依次落下,來到一處山谷,是處山谷被冰雪覆蓋,中間有一處湖泊。那湖面猶如明鏡,但卻深不見底,湖岸上都是純白色的鵝卵石,隔着遠遠的,杜子平便覺察到一股冷意。
江靈雪在距湖岸百丈之處停了下來,與方天雲各找一地,閉目養神。其餘眾人也各找一處休息。過了片刻,空中飛來一道血光,霍松道:「血沙谷的人來了。」
這道血光從空中落下,現出十一個人來,不過修為均為金丹九層的修士。這血沙谷之人個個渾身血紅,也不似人族,反而有幾分血魔的形狀。
霍松對杜子平說道:「血沙谷的人雖然酷似人類,但也不是人族,為血夜叉族,都修煉一種名為噬血天魔功的功法,神通詭異,你遇到了他們,可要小心。這次帶隊的是那個為首之人,名為余雷。」
那血沙谷的余雷見了江靈雪與方天雲不由得一怔,上前說道:「想不到這次貴宮宮主與太上長老親自帶隊,當真罕見啊。」
江靈雪微笑道:「我們兩人近日閒着無事,便過來瞧上一瞧,到惹得余道友驚訝了。」她自知無論說什麼,對方也不會相信,索性拿一個不是藉口來搪塞,連合理性都不用了。
余雷哈哈一笑,說道:「不過,今日得見貴宮太上長老,也是一件幸事。」接着他向方天雲施了一禮,說道:「參見前輩。」
方天雲微一點頭,說道:「余道友多禮了。」
余雷與江靈雪閒聊幾句,便退到一旁。不多時,空中又飛來一道金色長虹,落到冷湖旁,卻都是人族修士。
霍松又道:「這就是地靈寺的修士,他們所修功法,據稱便是你們人族的佛門神通,威力也是極大。」
杜子平卻暗暗稱奇,這些人修煉的是佛門功法不假,但自然自稱為地靈寺,那應該是僧家打扮才對,但這些人卻都是俗家打扮,偏偏又手握念珠,不倫不類之極。
這些人也都是金丹九層的修士,據霍松所說,那為首的人叫做烈陽大師,一身火屬性神通,極是了得。
那烈陽大師見了江靈雪與方天雲也是吃驚不小,忙上前參禮,閒聊幾句,也退到一旁。
無論是余雷還是烈陽,都似沒有看到杜子平一般,只是杜子平心下明白,這兩人早已對他留意。
江靈雪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讓他們進去吧。」那余雷與烈陽也點了點頭。
霍松道:「這冷湖上面有一層無形護罩,需要三方勢力共同施法,才能打開。進入冷湖之中,各人位置不同,但我們可以感受到你的位置,儘快前去與你匯合。這冷湖越向下越冷,如果覺得有寒意,便停下來運法驅除寒意,萬萬不可大意,否則寒力在體內發作,重則喪命,輕則也要修為大降。」
杜子平暗暗記住霍松所言,猛然間想起一事來,又問道:「為什麼你們可以感受到我的位置,而我不能感受到你們的位置?」
霍松道:「這是我們蠻神宮的秘術,只能由蠻族巨人修煉,人族身體與我們不同,不能修煉。倘若用寶物或者符籙,那血沙谷與地靈寺卻可以加以破壞,反到壞了咱們的大事。」
這時,江靈雪、余雷與烈陽大師走上前去,每個人從袖中摸出一個圓球,口中念念有詞。只見這三個圓球發出濃濃的白霧,向冷湖罩去。一個時辰之後,那濃霧已將整個冷湖完全罩住,單憑肉眼,根本無法發現冷湖。
這時,濃霧之中突然出現七個金色的光團,瞬間放大,一下子躍到空中,形成北斗七星的陣式,光芒之盛,竟將這午間的陽光也比了下去。
空中七個光團突然射出七道金光,照在那濃霧之上,立即如湯潑雪一般,片刻之後,濃霧便散得乾乾淨淨,露出整個湖面。
這時,那湖面又自不同,但見波濤洶湧,絲毫不見適才平靜的樣子。在湖面的正中央,有一處巨大的漩渦,直徑達數十丈。
江靈雪等三人叫道:「就是現在,快一些。」只見蠻神宮的巨人、血沙谷的血夜叉以及地靈寺的修士均飛到空中,又向那漩渦飛去。
杜子平也隨眾人飛入漩渦當中,只覺眼前一轉,腦袋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家已經來到湖底。
冷湖底是斜面向下,最低處在什麼地方,杜子平用靈識掃過,卻也沒有發現,不禁頗為駭然。他靈識之強大,已經超越金丹九層最頂級的修士,甚至較一些剛剛結嬰靈識較弱的修士也毫不遜色。
四下全是冷水,杜子平到也沒有覺得寒意,便又緩緩向下游去。一路之上,他不但靈識四處掠動,同時還運用日月魔眼四處張望,看看能否有些收穫,倘若能得離天鏡之類的寶物,那便是賺大了。
突然之間,他靈識覺察到不遠處有一絲靈力波動,立即退後十餘丈,卻聽見「咦」的一聲,一個手握佛珠的人影現出身來,正是地靈寺的一名修士。這人瞧着杜子平,說道:「想不到,你的靈識居然這般靈敏,還能察覺到我?小子,你告訴我,你從什麼地方來?與蠻神宮有什麼計劃?」
杜子平臉上充滿戒心,又向後退了數丈,這才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在這裏鬼鬼祟祟地做什麼?得到了什麼寶物?」
那人大怒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杜子平冷冷地說道:「我也不會。」話音一落,他背後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一個與面前一模一樣的修士現出身來,胸口開了一個大洞,眼見不能活了。而他面前那個修士面露不信之色,隨即變淡,瞬間消失不見。
杜子平看着身後倒地那名修士,冷冷地說道:「倘若你正面交鋒,我還懼你幾分,偏偏你放着正路不走,要暗中偷襲。」
原來那人有一手幻化分身,隱匿氣息的神通。與人交手時,他施展幻術,化出一個幻影分身,與敵人正面交談,真身卻隱藏在敵人身後偷襲。他仗着此項神通偷襲敵人,無不得手。那人只道自家的神通犀利,哪裏料到杜子平偷襲之術更是了得。
杜子平不但靈識出眾,而且還有日月魔眼,一眼便瞧破了此項神通,當時只做不知,等對方靠近時,用無影神劍一舉擊殺。否則,以對方的修為,他能否獲勝,實是未知之數。
他走上前去,從那人的袖中摸出一個法寶囊,又將他手中的那串佛珠拾起,同時身後升起一朵血雲,將這具屍體罩住,片刻之間,便化為烏有。
這人的法寶囊中除了一片萬年寒冰外,只有幾瓶丹藥與十幾塊上品玉晶,莫說杜子平最希望的功法玉簡,便法寶也沒有一件,那唯一的法寶便那是串佛珠,杜子平雖然修煉了佛門神通,但卻沒有佛門功法,這串佛珠居驅之不動。
他自然知道,對方只有這一件法寶,那麼這法寶的威力定然奇大,但無法驅使,只能望珠興嘆了。不過,得了一片萬年寒冰,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杜子平又向下行走了一個多時辰,卻猛然間一股冷意從心頭泛起,瞬間遍體生寒,便似臘月寒天,侵入寒泉之內一般。他大吃一驚,萬沒有料到這股寒意這般厲害,當下激起赤陽炎光,護住五臟六腑,又用法力佈滿全身,兀自覺得一股股冷意欺來。
他心頭暗暗叫苦,這冷湖這股寒意實在古怪之極,偏生又厲害之極,之前蠻神宮也沒有告訴過他。
離他十餘里外,兩個渾身血紅的修士,正是血沙谷的兩人。他們也察覺到這股寒意,掉頭就走。其中一人說道:「師兄,不是百年前,這寒流剛發作過嗎?怎麼這次又發作了?害得咱們私毫準備都沒有。」
另一人道:「這寒流發作,一次間隔時間比一次短,但短短百年就又出現一次,也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之前孔師叔算過,說是至少二百年,才能發作,哪裏想得到居然提前百年。」
先前那人問道:「師兄,這寒流的來源在何處?」
另一人道:「這誰也不知道。不過,若能挨過這寒流,估計會有些好處。雖然迄今為止,只有兩人從寒流中脫身,但一人得到萬年寒玉,另一人獲得離天鏡,大家便這麼推想,但誰也不敢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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