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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喜歡搖錢樹,雖然他這麼高潔的人曾經為那搖錢樹的財富值……動搖了好一陣吧。
但是待到他吃到半分飽,終於因為有食物墊飢而有充足的血液流進腦袋的時候,他就摒棄了那個不清醒的想法。
是,司馬昭和是整個都城,不,應該說,是響徹五國的第一有錢公主。
只可惜啊,她並不是通過自己的手段賺來的錢財,而是通過極度財迷的屬性……撈來的錢財。
她愛錢的美名連大荒的異獸都有所耳聞。
就這樣的女子,錢比命重要,又怎麼期望她捨得將自己的財富與旁人分享呢?
若是娶了這樣的公主,那才是倒了大霉了。
你成天站在一堆金銀珠寶之中,只能看不能摸,那將是多麼憋屈恐怖的事情。
所以,現在的顧崢,主題思想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命的占這個死要錢的公主的便宜,爭取將其給吃到肉疼為止。
「快吃,這紅燒剛鬃豬肘子可真是好吃。」
「哎呀,這花朝節上的百花糕,果真是名不虛傳,這一趟的都城之行還真是來對了。」
不但自己吃還要張羅着顧傲天跟他一起吃。
只不過,他身旁的好戰分子顧傲天……此時早已經跳入到了場下,作為開啟的幾個對戰場地之中率先守擂的成員,早已經跟同樣着急的幾個世家子弟戰成了一團。
見到於此的顧崢,只能搖頭,卻是讓一直盯着他找茬的昭和公主等的有些不甚耐煩了。
「哎!扶風城的顧崢,你怎麼不上場?」
不得已抬起眼皮子的顧崢,卻是用手指了指鼻尖,很是輕蔑的搖了搖頭。
當中的意味誰都能看得明白,那種不屑一顧,那種唯我獨尊的氣焰,看得貴為公主的昭和都恨得牙根痒痒。
「你!!」
「你說皇姐,他這個人怎麼這樣,是不是就知道沒人敢挑戰他,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吃喝着?」
一旁的昭儀又看了遠方的人一眼,竟是和顏悅色的探身,對下首的顧崢說到:「這位顧家的兄弟,我們每設一擂台,成功守擂的人都能獲得紋銀五千兩的彩頭。」
「不知……」
這昭儀公主下面的話還沒說完呢,那盤坐在案幾後捧着百花糕猛啃的顧崢,就端着特意為他準備的超大號的高冰盤子,運起提身法決,衝到了一個剛結束了戰鬥,因為兩敗俱傷而被空出來的場地之中。
『嘩……』
『哄……』
當大家看清楚來人了之後,皆是譁然。
最不可能上台的人,竟然站在了守擂一方的台上。
這個比公主還小上幾歲,宅到眾人都以為他生活之中只有修煉的未曾開竅的小子,現在到底想要幹嘛?
光是武鬥一比,大家的風頭就要被他搶的乾乾淨淨了。
這不是欺負人玩兒嗎?
於是乎,周圍旁觀的人們,議論的聲音是越來越大,可就算是再怎麼不滿,顧崢所在的那個台子上,卻依然不見一人鼓起勇氣,上前挑戰。
自從顧崢踏上場地的那一刻起,場邊的太監就將這計時的盤香燃起,到現在已經燃過了大半,不過幾息就要徹底的殆盡。
就在大家為自己的膽量唏噓不已的時候。
一道黑影突然從人群之中閃出,嗖的一下……就落在了那個空蕩蕩的賽場之上。
『嘩!!!!』
『哇!!』
『艹!』
這下大家都沒顧忌了,為找死的勇士失態一把,大吼一聲,也算真性情了吧。
待到那身影停下,面容初現,站在台下的人卻是一臉的懵逼。
這位是誰?
他們原以為,敢上這個台子的,不是綜合實力排名第二的司馬家的十六郎,就是已經領悟了劍意皮毛的凌霄宗的劍無悔。
誰成想,膽大包天的挑戰者竟是一個看者十分臉生的無名之人。
這群世家子弟通過紛紛打探,私下串連,互相詢問,最終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這位仁兄竟然是大乾國最北也是最荒涼的漠北城中派出來的十八家小氏族聯盟的代表。
這就難怪了。
窮鄉僻壤之地,沒什麼出類拔萃的英才,在一群小氏族之中拔尖兒的人物,很容易就被捧的飄飄然不知所謂了。
不過也好,來大乾國的都城來受受挫,以後在碰到生死大事兒的時候,也不會再吃了虧了。
想明白的眾人,眼神里都帶上了同情。
只有坐在高台上的司馬昭和,察覺出了這個人有些不對。
因為她平日間最穩重的阿姐,竟然在這個人出現了之後,就從座位之上站了起來。
帶着點小激動,小情緒,將所有的目光放在了那個鄉巴佬的身上。
咦?
有點不太對啊,雞賊的昭和眼珠子軲轆一轉,用她帶了大戒指的手拉拉昭儀的衣袍:「姐,這人誰啊?厲害不?」
全部心神都已經放在了那個不出名小子的身上的昭儀隨口回了一句:「當然厲害!」
只這四個字兒,當中的欣喜勁兒就被昭和給聽了出來。
她將眼神兒放在了那個相當陌生的挑戰者的身上,瞧瞧長相身高,一咬牙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族兄!我要買那個小子……五千兩勝!」
「對了,那小子叫啥?賠率多少?」
負責開盤的司馬故我卻是回的輕鬆:「漠北趙日天!賠率38!」
「好!就是他了,如此霸氣的名字,一定有獨到之處!」
台下的眾人無論再怎麼的驚詫,都沒有此時的顧崢驚詫。
他手裏的糕點盤子都端不住了,眨着眼睛拼命的……想要看清楚來人是誰。
這不就是他幼時,天道在夢境之中與他的提點嗎?
現如今不過十五歲,距離他凶血大開還足足有五年呢,這位怎麼就出現了?
微微皺眉的顧崢,將盤子緩緩的放在了台旁太監的手中,將餅渣子全數抖淨,看着對面的那個身材高大,長得一派風清朗月的男人朝着他一拱手:「在下趙日天,早聞顧小兄弟的威名,特藉此機會上台挑戰。」
「望一決高下。」
呵呵,顧崢扯了扯嘴角,同樣的一拱手,朝着場地內也伸了一手:「請!」
這倆人就擺開架勢,對上了。
在這個時候,台下那還有什麼心思看旁人的爭鬥,所有的旁觀之人包括正在切磋的幾對,也都停下了交戰,屏氣凝神,肅穆而立,全將視線落在了顧崢的身上。
而這位小爺,不愧天才之名,在兩人對禮結束之後,竟是將武王境氣勢大開,全氣朝着趙日天壓迫了過去。
蹭蹭蹭……
光憑藉着氣息就將趙日天給逼退了三步,一個下壓讓對方的腿彎就緩緩的彎了下去。
「啊!!」
「哎……」
還以為多不俗的實力呢,這才剛開始就表現的如此不堪……
就在司馬昭和差點翻白眼過去的時候,被逼到了逆角的趙日天,卻是露出了絕不屈服的表情。
「厲害……大乾第一武道天才,果真是名不虛傳……但是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在此時,趙日天身上的氣息也跟着放了開來,就這一下,讓那原本安靜如雞的台下再一次的轟然。
「武師!九階!!」
「怎麼可能!從未曾聽說過此人啊!」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怎麼和諧的聲音。
「九階又如何,要知道武王與武師差的可是一個大境界!顧崢厚積薄發,從不曾用外物強行提升境界,升級全都靠的水磨的功夫,他一旦突破一個大境界,總是厚積薄發,前面的小境界,升級就如同喝涼水一般的容易。」
「九階又如何,不出三個月,我兄弟就能提升到武王三階!」
這一大串話,都是顧傲天說出來的。
作為一個小天才,總是被變態操練,早已經歇了與顧崢的爭勝之心。
但是所不爭的也只有顧崢一個罷了。
那個什麼趙日天!呵呵,如何與他顧家的天才相比?
不管旁人怎麼說,在台上爭鬥的卻是那二位。
當趙日天實力全開的時候,顧崢卻是從他身上覺察出了相當大的違和之感。
對方身體內的血脈之力相當的強悍,隱隱與他自身的血液交相呼應。
但是顧崢能感受到威脅與壓力的,也只是他的那些血脈而非是趙日天這個人本身。
按理來說,異獸大陸之上,獸血早已經與人族的身體相容萬萬年,不應該出現如此的質壁分離的游離之感。
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顧崢一下子就翻出多年前的那個他快要忘記的夢境。
趙日天所落在的那一片漆黑之處,那隻神獸到底是何種類?對了,是麒麟。
他腰間的碧玉葫蘆好像是將麒麟血融化,強行的灌注到了昏迷的趙日天的體內。
是血液,這些血液乃是外力,並非他本身應該啟動的自身之血。
難怪會有違和。
這強大的神獸之血完美的壓制了他原有的獸族血脈。
因為神獸血液的數量相當的固定,若想發揮血液的用處,就要不斷的提煉補充具有強大能量的血液入住到麒麟神血之中,激發其中的活力與能量,來維持趙日天本身的高速的修煉速度。
這就難怪沒有一般人那麼的踏實了。
想到這裏的顧崢,竟然先行攻擊了過去,他不用自己的寶器,也不用使的最順手的暗器,反倒是以開山之勢,分海之力,將蒲扇大的拳頭,朝着趙日天的頭上直錘而去。
「砰!」
第一拳就將趙日天打下至地中半寸,這小子避讓不及,半個腳腕兒都陷在了比武場的擂台之中。
「砰!」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顧崢的第二個拳頭也如期而至。
這一次及時反映過來的趙日天卻是扛了過來。
但是這種震盪為主,力道反倒是不輕不重的拳頭,竟讓趙日天心血震動,氣血上涌,若不是勉力壓制,怕是一口鮮血就要從口中噴涌而出。
最讓趙日天心驚膽戰的是,噴出來的非他本體血脈,而是因為碧玉葫蘆而融合遊走在他鮮血之中的麒麟神獸之血。
大概是顧崢的氣勢全開,讓神獸麒麟感受到了敵人身上的凶獸饕餮的氣息。
這自古神獸與凶獸,就是常年征戰,不死不休的狀態。
在感受到了宿敵之後,那股血液又如何能夠忍受,反倒是開始蠢蠢欲動,再一次的活躍了起來。
「不好!」趙日天心中大凌,他融合麒麟異獸血池近八年的時間,已經煉化那獸坑之中的三十三種強大的異獸之血,來淨化自有血脈,最終變換成強大的能量,幫助他武道境界的提升。
因為麒麟血脈最為桀驁,趙日天本想等他境界高一些,更穩妥的將其煉化吸收。
誰成想,就在這大乾王都之中,竟是碰到了一個血脈比他身中的麒麟還要高,濃度比他一身的獸血精華還要強的存在。
這下子可麻煩了!
站在擂台上的趙日天,此時已經面色發紫,早已經沒有剛上台時的從容自若,在顧崢一錘一錘步步緊逼的攻勢之下,這位白面俏郎君的臉色就如同一個紫茄子般的難看了。
「怎會如此?」
準備大撈一筆的昭和拉着昭儀的袖子就嚷上了:「阿姐,你不是說那個趙日天很厲害嗎?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底細啊,難道說其實你看上的是顧崢,故意為了他來坑你的妹妹的嗎?」
宮心計都沒你這麼演繹的。
說的昭儀趕忙收點驚慌,拉着昭和的手給自己打氣:「不會的,日天很強!真的很強!」
「我前些天在城外獵場遭遇兩隻武王境界的異獸襲擊,周圍護衛因故不在身旁,就是趙日天一人力搏二獸,將其殺死,救了我的性命的。」
「怎麼一武王境的顧崢,他就奈何不得了呢?」
心眼兒全在錢上的昭和,因為常年與人鬥智鬥勇的撈錢,立馬就找出了其中的破綻。
「我說姐姐,你是不是傻?野獸能跟人一樣嗎?」
「你忘記了父皇收到的小道消息了嗎?那顧崢好像有中域中人才能覺醒的神獸血脈呢!」
聽到這裏一旁一直關注着這姐倆的司馬皇室子弟皆是圍了過來,紛紛詢問到:「怎麼可能!」
「神獸之血已經多年不曾在外域出現了!這種億萬人之中無一的事情,如何能在我們之中發生。」
大乾國又不是外域最強,那些貼近中域的最強大的幾個國家之中都不曾出現,司馬家族統治的區域內,又何其的倒霉,會出現一個呢?
就在大家絕不相信的時候,趙日天因為顧崢的步步緊逼,終於發生了異狀。
這位從小就家庭巨變,不屈的靈魂下其實全是被他小心掩蓋的自卑。
逼迫一個這樣的人,最終的結果就是讓他底牌盡出,孤注一擲。
在被顧崢從境界到血脈全方位打壓的過程之中,趙日天終於打算挺而走險,將身體內不敢煉化的麒麟血分出一絲兒,拿出來煉化,以期其中的能量,來強行突破他武王境界的壁壘。
自己無法利用神獸血脈的等級壓制,只能將武者境界提高上去,二人才有一拼之力。
趙日天的這種破釜沉舟之計,卻正好是顧崢強勢打壓背後所求的效果。
他等的就是對方忍不住去調動那並不和諧的神獸血脈,在那個時候,就是他顧崢徹底的解決這個大路上不安全隱患的最佳時期。
故作魯莽的顧崢,顯現出了囂張,洋洋得意,他再錘下來的拳頭,就帶了幾分的漫不經心。
看得場外的人一陣的火大,也讓場內的人那脆弱的自尊因此崩塌,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啊!!!」
「豎子!欺人太甚!」
趙日天終於將血脈調動在了氣穴瓶頸之處,身上的氣勢也因為這突破的過程而漸漸的發生了改變。
「這!」
「臨陣突破,繼顧崢之後的又一個臨陣突破!」
「這也是我大乾國的不世天才啊,雖然比顧崢要大上歲許,但是在我輩之中卻是頂尖的存在!」
趙日天的這種氣勢的轉換,自然瞞不過在現場的人。
就在眾人為這一突破欣喜不已以為即將看到一場龍爭虎鬥的時候,一直在大開大合對付趙日天的顧崢卻是手下一轉,往對方肋下兩穴位置輕輕的點了一下。
無人看到顧崢手指尖兒處有兩根特殊材質所製成的細針就在他的手指觸及到趙日天的衣衫的時候,蹭的一下從手指肚下探出,以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扎破了對方的皮膚,並用同樣迅捷的速度,又縮了回來,復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滴微小的連趙日天都不會察覺出來的小血點出現在了他的身上,只需要這樣一點小小的血孔,就足以達成顧崢的目的。
這麼多年的博覽群書,笑忘書喝風吃土的獨自搜集的成效,就在此刻全部得以體現。
一本上古孤本《血脈異秘錄》之中曾經記載了,血脈之間互相牽制的方法。
因為當中的方式太過於霸道,經過多年歲月,所知所學之人竟是寥寥無幾。
這當中有一秘籍,能起到血脈壓制挑釁的作用。
在爭鬥的過程,以及敵人面臨突破的時刻,有奇效。
而現在,顧崢就要用到這一秘籍,趙日天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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