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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凌然的正一教自動的忽視了憑君笑這個幫派,而憑君笑的樓主莫輕愁更是不屑於上杆子……將自己的熱臉去貼上旁人冷屁股。
一來一往,兩者相安無事,正好便宜了顧崢現如今的行事。
趕到了邊梁城的顧崢,在金錢幫的幫主內院之中就看到了等得心急如焚的血無情以及自從血無情突然出現了之後……就嚇得快要尿褲子的錢益多了。
其實人家血教主壓根也沒有對錢益多做些什麼,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錢益多反倒是逍遙山莊和血冥教的大錢罐,大財主,本應當被這兩個人給捧在手心上奉承才是。
但是架不住顧崢跟血無情這兩個人……一個賽着一個的厲害,前者是用事實告訴了他錢益多什麼叫做年輕有為,而後一個,則是用一個教派來教會了錢益多什麼叫做魔教的操守與形式準則。
總之,沒有一個是他金錢幫能夠惹得起的。
所以,在無人幫襯的情況之下,就算是坐在自己的地盤之中,錢益多那也是瑟瑟發抖,不能自持。
而當外邊的人通報他,逍遙山莊的莊主如約來訪的時候,錢益多那是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快快快!快請!顧崢那可是我的大弟弟!」
說這話的時候,錢益多還故意的多瞧了一眼血無情的所在,唯恐這個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認為他過於柔弱可欺。
而在錢益多這裏完全沒有問出一個頭緒的血教主,對於顧崢的提前來訪也是感到分外的開心。
正所謂群策群力,作為上一輩子一起被人陰過的難兄難弟,自從知曉了事情的某些真相了之後,這位血教主的情感天平就十分詭異的往親近那一處偏移了。
在他看來,他與顧崢應該是同仇敵愾的,是一對特別可憐的難兄難弟。
當然了,在血無情來到了錢益多的所在,知曉了這個長得稍微有點對不起觀眾的方臉漢子,每一個月要為他們兩個幫派付出了多少錢財的時候,他的倒霉兄弟的名單上……又新增加了一位錢姓的成員。
於是,在見到了顧崢的到來之後,這位血教主也難得的熱情了一把,他將自己的尊臀從椅子上微微的抬起來一分,全了顧崢一個面子之後又施施然的落了下去,再然後他們就看着這個被錢益多給迎進來的顧莊主,在進到了屋內之後,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連一貫都不怎麼走心的錢益多都感覺到了不對,強忍着對於血無情的懼怕湊過去多問了一句:「顧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這一屆的武林大會進行的不順?」
依然保持着完美儀態的顧崢卻是陰沉着臉坐在本應該屬於錢益多的正中央的案椅之上,陰測測的碾了幾下手指之後,就朝着他身後與他一同進來的地缺的方向吩咐了一句。
「去,跟這兩位教主講講,你這兩年都查到了什麼!」
「還有,錢幫主……不,你的人不行,還是麻煩血教主吧,麻煩血教主派出兩個得力的手下,去憑君笑之中走上一趟,將咱們的好姐妹無憂仙子給一併帶過來才是啊。」
說完了這句話,顧崢就將眼睛一閉,靠在了椅背之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看起來怕是人不到齊了,他是不會將這個最後的謎底給揭開的。
心急的血無情現在還真不能拿顧崢如何,於是,他派去憑君笑樓中請莫輕愁移步的手下們……辦事的效率就高了幾分。
待到血冥教的人一來一回的將人給帶過來的時候,這位在武林大會之後才正式回歸到了山莊的地缺,在眾人面前,才將他這兩年所查到的東西給說到一半兒呢。
而當大門『吱呀呀』的被打開,那個鬢髮散亂,早已經沒有了平日間的精緻的莫輕愁被血冥教的人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給扔進屋內的時候,顧崢才按了一下手掌,將地缺後邊要說的話給叫了停。
「地缺,你暫且退到一邊,既然無憂樓主大駕光臨了,那麼剩下的事兒,你只需配合即可!」
「是!」
經受了兩年雪霜風雨的地缺,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瞧了一眼莫輕愁的所在了之後,就十分安靜的……又退回到了顧崢的身後。
待到場內安靜下來,剩下的三個大男人,就將目光齊刷刷的都盯向了撲到在地的莫輕愁的所在。
現在的莫輕愁,香肩半露,粉紗輕覆,只是一個背影就給人以無限的柔弱悽苦之感。
憑哪個英雄豪傑見到於此都只有氣短的份兒。
但是莫輕愁錯就錯在,她的示弱用錯了地方,在身份都被戳破的現在,三大老爺們對於自家的親姐妹們,還真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
所以,莫輕愁的這一份嬌弱,落在了顧崢的眼中,就是矯揉造作了。
他也懶得跟對方廢話,直接就將話題給挑了出來。
「無憂仙子,當着大傢伙的面,來與我們說說,那第五個人到底是何種的身份吧!?」
聽到了顧崢如是說的莫輕愁則是驚的……一下子就抬起了腦袋,連身上那楚楚可憐之姿都忘記了偽裝,反倒是銅鈴驚瞪的失聲道:「你,你是如何知曉……」
知曉了這第五個人是誰?
可惜,當她看到了顧崢臉上的戲謔,錢益多面上的難以置信,以及血無情的怒髮衝冠了之後,她就知道,今日間,她怕是搪塞不過去了。
現在的她,莫名就陷入到了悔恨之中。
若是在見到顧崢的第一日中就與這個不簡單的兄弟將所有的事情都分說個明白的話,是不是現如今就不會落入到如此的田地。
而她在這三位兄弟之中的地位也不會像是這般的……抬不起頭來。
想到這裏的莫輕愁苦笑了一下,輕聲的說道:「是啊,你那般的聰明敏銳,憑藉着一己之力就找到了我與錢益多的存在,若想要找到那個隱藏在我們每一個人身後的第五人,怕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只是我未曾想到,你竟是如此早的就找到了端倪,並尋到了我的頭上……」
「顧莊主,我何時曾露出過馬腳嗎?」
聽到這裏的顧崢只是輕搖了搖頭,朝着地缺的方向比了一個手勢。
然後,他身後這個頗有能力的護衛的匯報之語就在眾人間清清楚楚的響了起來。
「小的順着啞娘的線索找到憑君笑的時候,就特意在樓外留下了人手。」
「根據現在已經混成了小管事的莊眾的匯報,每個月的逢三之日,憑君笑的樓主都會將自己的會賓閣給暫時的封存幾個時辰。」
「在這一段時間裏,莫樓主所在的閣樓四個方位的大門之中並沒有任何陌生或是可疑的人進出。」
「在看到了這條消息了之後,小的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憑君笑的樓主會不會像是曾經武林之中最有名的紅杏出牆的馮夫人一般,都是通過下路來與諸多的情郎私會的呢?」
「想到這裏,地缺就趁某日莫樓主不在的時候,利用小管事的掩護進到了主閣樓中一探。」
「果然,就被我發現了一處十分隱蔽的暗道。」
「而順着暗道的走向,地缺還發現了,暗道的另一處所通向的竟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洛陽王府中的二管家……所置辦的私產院落之中。」
「見到於此,地缺立刻察覺其中的詭異,用了足足有大半年的時間去盯梢,才見到了那最後一處要被我找尋到的死域之人的藏身之所。」
「原來,地缺在江湖上想要找的最後一組護衛,他們現如今的職責已經完全的改變了。」
「這第五人身旁的死域二人,因為身份特殊,特點又過於明顯的緣故,竟然被安插在了王府內十分不起眼的職位之上。」
「不巧,這二管家,也就是負責替王府打理私產的管家,他的身旁正好有這麼一個用來處理陰私之事的打手。」
「在他出門滅掉了邊梁城外驛站處一位回京述職順便朝上告狀的小官了之後,地缺才發現了這位同伴的存在。」
「現在,這位仁兄已經在我逍遙山莊的地牢之中吃上了咱們的牢飯。」
「托這個一直鬱郁不得志從而沒有了幾分忠心的兄弟福,地缺就得到了一些比較有趣的消息。」
「原來,莫樓主一直與洛陽王府之中的四公子有着緊密的聯繫。」
「而這位四公子的心思以前可從未曾放在王府和朝廷之中,他反倒是十分嚮往江湖的瀟灑,恨不得能夠甩開身份的枷鎖,享受一把轟轟烈烈的江湖之行呢。」
「所以,憑君笑就成為了這位公子唯一能夠接觸到江湖人的所在……至於剩下的,莫樓主,還需我再多言嗎?」
說道這裏的地缺,就停下了他的複述,反倒是安靜的垂手,再一次的退回到了黑暗之中。
隨着地缺話音的落下,一種名為苦澀的笑容就在莫輕愁的臉上浮現了出來,她有些自嘲的喃喃自語到:「一個喜愛江湖,嚮往肆意的公子哥,怎麼又會引起你們的懷疑呢?」
但是聽到這裏的顧崢,卻是輕笑了一下:「是啊,若是他真的是真的無欲無求的話,就應該做出一個紈絝應有的姿態。」
「他若是敢大搖大擺的進出你的憑君笑,我還能贊他一句……聰明的緊。」
「但若是那位遮遮掩掩不想讓旁人知曉你與他的關係的話,那就由不得我們這些有心人……要多想上幾分了。」
「無憂仙子,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就莫要與我說什麼,這位四公子乃是你的心儀之人這種謊話了吧。」
「仙子還是仔細的跟我們講講,此人到底與我們是何種的關係吧!」
「是不是如同本庄主想像中的一般,咱們這是又多出來了一位好兄弟呢?」
說到這裏的顧崢,都有點想笑了。
他突然對自己的這位印象不深的老爹,充滿了由衷的敬佩。
這才是睡遍江湖獨一人,收攏江山靠女人的……絕頂人才。
種馬文中的那種勵志的男主角,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個渣渣一般的不堪一擊。
因為那些倒霉的男主們必須要依靠自己的努力來贏取更高的地位,之後,才會有更上一層樓的女人發現他身上那不凡的閃光之點。
而自己的老爹呢?
無論是美的,丑的,有錢的,還是有權的,全都拜倒在了他的褻褲之下,憑藉着超人的睡功,硬是睡出了半壁江山。
等等,江山……
想到這裏的顧崢,還未曾等到莫輕愁再言,他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然後有些莫測的朝着身後的地缺所在回望了過去:「地缺,你在監視憑君笑的時候,可曾親眼見過洛陽王家的四公子,長得是何種的容貌?」
陰影中的地缺微微一愣,十分乾脆的回到:「不曾,這位四公子因為嚮往江湖的生活,所以在他打馬遊街之時,都做了江湖人之中的打扮。」
「而他的臉上也如同莊主一般,帶着一張十分誇張的江湖大俠的臉譜,在與我們這些江湖人過往之時,竟是也不曾摘下過此張面具。」
「至於其他的時候,因為小的剛探查到這條線索的時間並不算長,所以還沒有合適的機會去見一見這位四公子的真容。」
「所以說……」顧崢轉頭又看向了莫輕愁的方向,然後竟是頭也不回的直奔着這所密室的大門處走去:「怕是只有無憂仙子見過此人的容貌,而作為見到了對方真容的交換,仙子自然要死心塌地的為這位四公子鞍前馬後了。」
「地缺,人我放在這裏,剩下的事情你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本庄主現在有一件事情需要去親自確認一番,若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那麼之前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啊。」
說罷,顧崢竟是『嘎吱』一把就將房門給推了開來,縱出了他在人前從不曾顯露過輕功,直奔着洛陽王府邸的方向疾馳而去。
至於屋內的人,聽得是不明覺厲也罷,是心有所感也好,待到他顧崢去看看那位四公子了之後,讓大家來一場面對面的面談,就什麼都清楚了。
只可惜,眾人再一次的錯誤估計了顧崢的肆無忌憚。
他是趁着夜色,孤身一人就混進了洛陽王府一趟,並且十分順利的進入到了王府家眷的棲居之所,但是他率先去瞧得人……卻並不是王府之中的四公子,而是位居王府主居的洛陽王的所在。
因為這位在兩年前順利接管了整個王府的王爺,做出了一個讓世人都很難理解的決定。
父母在不分家,在他爹老王爺死後,竟仍然被他給貫徹執行了下去。
偌大的王府,兄弟姐妹七八個的大家庭,湊在一起生過,也沒有因此而分了家。
整個洛陽王府就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的一般,該幹嘛幹嘛。
所以,現在的顧崢想要去瞧一瞧,這個洛陽王府之中現如今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
『吱呀呀……』
這一道聲音微不可查,就好像是晚風吹拂的樹葉,深夜奏起的蟲鳴那般的不起眼。
而這一道小小的縫隙也足夠顧崢見到此間房屋內的真容了。
這是洛陽王最寵愛的小妾的偏室,顧崢順着興師動眾的燭火之光以及成群結隊的丫鬟領路,特別輕鬆的就找尋到的地點。
掛在房屋側檐上的顧崢,甚至都不用……用最隱蔽的姿態去偷窺對方,洛陽王的真容就在燈籠的映照之下,現出了真容。
那是一個面帶威嚴,年逾三十的男子,光憑藉着面貌輪廓上來看,只是與顧崢有着依稀的幾分相似罷了。
不是顧崢心中所想的那個……他以為的……未曾死去的便宜老爹。
那麼,他心中最大的懷疑人,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可這個王府中的四公子卻又為何對他特別的在意呢?
想到這裏的顧崢輕輕的從房檐上翻上了屋樑,在這個月涼如水的夜晚中,仗着曾經當過刺客的無敵輕功,在王府之中一座座星羅密佈的房屋之上,快速的奔跑了起來。
他下一個要查探的目標所在,就是這個王府之中同為嫡出的四公子的院落。
顧崢想,若是他再見一見這位四公子的真容,怕是他的另外一種懷疑,就會被徹底的給確定了。
只不過,這一次的顧崢着實是碰到了一點點的麻煩,因為他發現,這位四公子院落之外的護衛措施,竟然比那位真正的洛陽王,還要嚴密上三分。
在顧崢闖入到這個小院落的外圍的時候,他就差不多碰到了多達三波的巡邏衛隊了。
而當他用手臂鈎掛在了這個小院的那棵沖天的大樹樹枝之上,打算從上路往院內窺探之時,卻是看到了另一位讓他無比熟悉之人。
那是死域的護衛。
在顧崢得到的消息中,洛陽王府本應該將其閒置了的死域人,為何會在這位四公子的門前以守衛之姿做夜間的巡邏呢?
靈光一閃之間,顧崢就想起了莫輕愁身旁的那個……一點殘缺都沒有的護衛。
應該是他偽裝成了死域中人,頂替了他這個便宜姐姐身邊本應該屬於死域殘缺之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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