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顧隊長,」旁邊的胖子一臉的歉意,:「硬性規定,每個人都要報名參與兩項比賽,我原本是被人抓來參加拔河比賽的,而那些靈巧性和技術性的項目我一個都不會,想來想去,也只有二人三腳這個不需要什麼技巧了。」
「我拖你後腿了,顧隊長。」
看着對方憨厚的笑容,再看了看越拉越大的……與前面隊伍的差距,不服輸的顧崢就將眼神轉向了這個胖隊友的身上。
「你信不信任顧隊長我的人品和能力?」
「當,當然信任啊,咱們城管系統誰不知道,你顧崢的名聲啊,我,也是真心崇拜你的一員。」
見到顧崢沒有半分的不悅,反倒是用十分信任的眼神回望了過來,對面的這個胖城管就激動的有些結結巴巴起來。
「既然信任就好,來,將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對就是這樣,再下面,將身體整個放鬆,交給我,對,就是這樣。」
「準備好了嗎?我的隊友?」
依照着顧崢的交代,將全身的重量傾斜在對方身上的胖子,一臉茫然的回到:「準備好了,不過,隊長,你不沉嗎?咱們這樣跑豈不是更慢了?」
「啊!」
還沒等這胖隊員將疑問問完呢,他整個人尖叫着……就離開了對面。
小胖的腰部被顧崢的胳膊這麼一環,一提,整個人就成為了斜側着被隊長給半抱起來的狀態。
除了那隻必不可少的被拴牢的腳,他的身子沒有一個部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來支撐的了。
而這位胖隊員,正以這種懸空的狀態,隨着顧崢的加速,一起以超高的速率朝着終點線運動了過去。
在這過程之中,胖胖的隊員還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從小,我就未曾感受到快速的滋味,運動會上跑在最後的那個身影,永遠都是我。
而現在,我終於飛了起來,雖然是以這種羞恥的姿態所達成的心愿,但是我心無悔。
而顧崢自從將這個胖子給提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牽絆住他加速的腳步了。
一身輕鬆仿佛拎着兩袋面的顧崢,就這樣大踏步的朝着毫無阻礙的前方奔跑而去。
他沒有聽見周圍的人因為他的這一動作而發出來的驚聲尖叫與嘆服,更沒有看到那個已經到了折返點的交警競爭對手,回頭時臉上所流露出來的驚恐的表情。
現在的顧崢,眼前只有那個橫在他前方的……象徵着勝利的標杆,他只需要將那個觸手可及的目標輕輕鬆鬆的一繞,就可以完成此次比賽的目標……拿上一個冠軍的最終目的了。
於是,心無旁騖的顧崢,在此刻達到了心神合一的最高狀態,也進入到了運動員所謂的超水平發揮的水準之中。
他就這樣肆意的奔跑着,超過了因為驚慌反倒是配合的凌亂起來的賽場上的所有小組,一馬當先的,衝過了組委會所精心準備的彩色綢緞所做成的終點線。
「呼呼呼,怎麼樣?結果出來了,咱們是不是第一?」
這個折返跑加起來不過兩百米的距離,但是全是他一人出力,這抵達到了終點之後吧就有點喘。
而那個已經變成了心心眼的小胖兒,早已經折服在了顧崢超常的魅力值下,跪趴在顧崢的腳踝底下,高聲的唱着征服。
「隊長,偶像!咱們贏了,必須第一啊。」
「顧隊長,真的,全城的城管,我誰都不服,就服你!」
「我全大力就算是有一把子力氣,也做不到隊長的這個地步。一看隊長就是經常抄小商小販的煤氣車抄出來的經驗。」
「您瞧瞧您這身手,這才是我們優秀城管的典範啊!」
聽到全大力如此誇張的怒吼,那些風中凌亂隨後才趕過來的其他組的選手們,這才恍然大悟。
對啊,這就說的過去了,那小商販的平鍋煤氣車,都是可拆分的組裝貨,若是將他們吃飯的源頭給掐住了,那自然是一抓一個準啊。
人跑多遠都沒用,車被扣住了。
而這些人一想明白了吧,再看顧崢的眼神,就不像是看怪物一般的詭異了,反倒是帶着三分的羨慕,三分的敬佩,以及四分的憐憫,朝着顧崢的方向紛紛的比出了大拇指。
竟是呈現出了一片其樂融融,眾職業一家歡的場面。
這般美好的鏡頭,作為已經能夠進入到場地內自由取景的媒體人們,又怎麼能錯過?
當他們紛紛的舉起鏡頭將這一精彩的瞬間給記錄下來的時候,那個了解顧崢並隨時待命的貝俊卻是對此場景嗤之以鼻的。
現在的他,拿着手中的相機,正在一張張的進行照片回顧,自從顧崢站在了起點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進入到了一級戰備的狀態之中。
他就知道,他看好的運動員,絕不可能自甘平凡。
這不,趁着別人都愣神的功夫,他不就取得了最好的素材了嗎?
照片中的一個胖子,滑稽的側身被顧崢拎在手中,若是不仔細觀察,仿若一個最親密的公主抱。
而那微微翹起來的小腿,以及那快到都產生了殘影效果的衣衫後飄,更是從側面說明了,此扛着他的主人,力氣到底有多大。
在這般的情況下還是健步如飛,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了吧。
而最後的結果也是那麼的美妙,顧崢終於為城管隊伍拿到了他們在此次運動會上的第一項的冠軍,實現了零的突破,周圍的群眾們也托他的福,觀賞到了一場寓教於樂於一身的精彩的比賽。
只可惜,台下其樂融融的氛圍,沒有給台上的那個低氣壓的局長帶來任何的好心情。
因為在好面子的周局長看來,當眾打臉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這種事情,一分鐘前剛剛發生在他的身上,作為被打的他,是無法忍受的。
更何況,一旁的李建國並沒有將其輕輕放下的覺悟,他正用他那十分難聽的公鴨嗓,在自己的身邊誇張的笑了有半分鐘了。
「夠了!至於笑成這副模樣嗎!」
「李建國,你好歹也是一個國家的基層幹部了!怎麼做人的覺悟還是如此的低!」
「難道你沒看到,市裏的領導就因為你這兩聲笑,正朝着這邊看嗎?」
被指責的李局長卻不以為意,他擦了擦眼角剛笑出來的眼淚,滿不在乎的回到:「得了吧,周建城,咱倆誰不知道誰啊,別為你的失敗找藉口了!還領導,領導那麼忙,不趁着這會功夫在平級之間互相聯絡一下感情,還有工夫關注咱們倆這種微不足道的小蝦米?」
是,他和周建國,在各自的區域內那是頂尖的一把手,但是架不住各自的頭上都扣着一個分局的頭號呢。
整個首都城被劃分成了多少的個分區,難道他周建城心中沒數嗎?
可是就在他李建國將嘲笑的聲音擴大了幾分之後,與他面對面的周建國卻是立馬堆上了一副小太監般的微笑,朝着他身後敬禮到:「哎呦,領導好!您怎麼過來了?」
就是這一句話,讓李局長的笑戛然而止,他機械的將脖子緩緩的扭動到了後方,明知道再轉下去就要違背人體的原理了,卻還是抱有僥倖的打算再轉上一點。
那是因為,只要再扭動一點,他就能用餘光來確認,對面的周建城到底是不是在拿領導當藉口來訛他了。
可惜,事情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般美好,他的身後不僅是站了一個人,而是站了一群人。
因為此次的職工大會已經進入到了尾聲,而坐在高台上的領導們,也開始例行的繞場,在台上關心一下基層幹部們的工作與生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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