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好嘛,歷史的車輪滾滾而動,辯機這投身於權貴之中的路,是無法阻擋了。
看來只能把這小和尚包裝到一定的境界,才能讓人敬而遠之了。
貧僧就要讓諸位看一看,什麼叫做高冷,什麼叫做禁慾系了。
咱們既來之則安之,走着吧。
……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
辯機的師父,道岳法師,因為瑣事纏身,並沒有親自返回到現如今的小寺廟中,來接他的小徒弟。
而接待者顧崢去普光寺的人,反倒是一位從宮中出來的老內侍。
這位老內侍,原本就是代表皇上,給這道岳法師下派獎賞之人。
聽到了法師還有一個小徒弟還在暫時落腳的廟宇中參佛呢,就自告奮勇的來這裏完成此次的接人的任務。
在這內侍的印象當中,鬚髮皆白的道岳,他的徒弟怎麼也是一個人到中年的得道高僧的模樣。
誰成想,在寺內的僧人的指引之下,他卻是在這間廟宇當中唯一的有佛像的大殿之中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一人着黑色僧袍,並無袈裟,簡簡單單的盤坐在一個蒲團之上,側朝佛像,做着最為虔誠的禮佛的功課。
一股帶着古韻的佛音,從這個年輕的和尚的口中緩緩的流蕩而出,雖然未曾知曉其中的含義,卻是莫名的讓聽到它的人,心都隨之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大家才真正的注意到了此間僧人的年紀。
是在是太過於年輕。
很難以想像得到,這般高深的佛法,是由這麼年輕的人的口中湧現出來的。
若是年輕還不足夠讓人吃驚的話,那隨着這內侍宦官的小小的接近,看清楚了幻色光暈中的那位僧人的面龐的時候,他突然就悟了。
因為也只有這般的長相,才能說明為什麼如此的年紀,就有這般的道行了。
天降佛子,上天眷顧之人,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因為你見到他的面容的時候,只覺得是見到那天山上的雪蓮,不帶一絲世間的塵雜,不帶一抹的思緒的輕愁。
透過他,你感覺到了自己的污穢,自慚形穢就是這般淡淡的產生,悵然若失之間,真是體味到了,何所謂天山的雲,何所謂地上的泥。
你透過他看到了一粒沙,或是一整個的世界,但是卻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就能將你的全部的身與心……填的滿滿。
對待這樣的男子,一時間見慣了宮內骯髒的內侍,竟是一步都不敢踏前,他害怕將凡塵間的污穢帶到這位僧人的面前,污染了這個難得的通透之人。
反倒是在大殿中,佛像下的顧崢,在察覺到了殿外的聲音的時候,停止了頌佛的聲音,睜開了他用來看這個世界雙眼。
朝着殿外的內侍,微微一笑。
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笑容啊,讓殿外的那個老侍竟是不由自主的弓下了自己的腰,施了一個最位崇敬的禮節。
而一眼未發的顧崢,也得到了他的答案。
「老奴,乃是尚早宮內侍,特奉皇帝陛下口諭,傳道岳弟子辯機和尚,去普光寺任供奉職。」
「辯機高僧,現在可否方便移步?」
而對面的顧崢則是將佛號唱起,回到:「多謝侍者傳話,不知可否稍等片刻?」
「我與師父,尚有許多行李需要一併整理到普光寺當中。」
「自然是可以,」聽到顧崢的要求,那老內侍唯恐累着這位僧人,他忙不迭的朝着身後跟隨着的四名小吏,招呼道:「若是高僧不棄,儘管指示他們行事即可。」
「這些人旁的本事沒有,只有這一把子的力氣,還得用的。」
聽到了內侍如此說,顧崢又笑了,只回了一個字:「可!」
然後就在蒲團之上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浮土,開始朝着後堂之後的禪房間移動了起來。
這穿梭之間,身後的僕役對於這個小廟就有了一種簡單的概念。
這般的廟宇,是怎麼出了這麼一位姿容不似凡人的僧人的?
但是等到他們到了屬於道岳和顧崢的禪房的時候,在看到了滿屋子的行李皆是經書的時刻時,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也只有滿室的佛香給沾染着長大的人,才能有這樣的風華氣度,佛渡慈悲了吧。
一個高僧,一個愛徒,皆不是一般的人物。
而能夠培養出來這樣的人的,必然是有着深厚的底蘊。
在佛經典籍還是殘缺不全的現在,在三藏法師,西渡剛剛回歸不久的現在,這一屋子的佛經,早已經說明了這師徒兩人的真才實學。
到了這個時候,這一箱又一箱,帶着檀香味道的典籍被僕役抬出的時候,對面的老侍的身姿,則是擺放的更低了。
這像是一個展示,更像是傳播佛性的一種方式,這一車的箱子,就這樣的露着蓋子,讓長安城的百姓們都能看到的……從這間小寺廟中,穿過了半個長安,最終抵達到了普光寺的藏經閣之中。
既是接下了主持一職,從今往後,這裏就是顧崢的家了。
而他與師父的最大的財產,也將供奉在這個寺廟之中,成為揚名天下的最堅實的基礎。
普光有高僧,佛經三百六,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從今日起,就在長安城的百姓之間,漸漸的傳了開來。
讓晚上回到宮中,聽到了內侍稟報之後的李世民,眉毛也頗感興趣的上挑了一下。
「哦?真有此事?這豈不是說,朕的眼光果然是獨到的。」
「那些老臣子們,聽到我用一個小寺廟中的掛單的僧人,做這普光寺的主持一職,是頗有微詞。」
「可是誰成想,竟是被我發現了一個不世之材,只希望明日的朝堂之中,莫不要被打了臉才好。」
想到這裏的李世民,心中別提多得意了,這普光寺說是皇家主持建造的,自然是由他這個皇帝說的算。
別以為他不知道那群人心中的心思,在宗教與權勢息息相關的大唐,有多少佛道儒的大能與朝中的大臣們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啊。
這皇家的寺廟,自然要聽他李世民的。
若是旁人的棋子,還有什麼意思?
單純的禮佛人道岳,並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皇帝標榜的靶子,他只是滿心歡喜的摸索着這普光寺中,本就存在的佛經,以及從皇宮的書房中淘換出來,特意的填充在寺廟之中的殘卷古籍,心滿意足的給他的愛徒上着課。
「辯機啊,看到這些典籍沒?」
「其中殘缺不全以及未曾翻譯的經卷就不知凡己。若是得空,多潛心研習,能將這些經文查缺補漏,也將是我佛門的一大功德啊。」
「喏!」
對此,顧崢是舉着雙手雙腳贊成的。
怎麼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那就是讓自己的佛名足夠的大,大到所有的人都不會相信,自己勾引公主的這等栽贓陷害之上。
而要大到什麼程度才能達到這一效果呢?
那就是達到了後世的唐僧的水準就行了。
你看那女妖怪次次要來與御弟哥哥胡搞一番,不都是被那嫉惡如仇的各路的單身狗群眾們給阻止了?
冰清玉潔的御弟哥哥,企是你等妖女能夠染指的?
自己就照着這條路走,總沒錯的。
而第一個在眾人面前露臉的機會,這不立刻就出現在顧崢的面前了?
那就是在道岳法師正式接受了普光寺之後的,屬於皇室給予他的參禪大典。
其實這種祭祀活動就是走一個樣子,國家最高領導人與官方宗教首腦的一場和諧友愛的對話罷了。
在這次會見當中,雙方就彼此的職責達成一個新的合作方針,並將國家的最新宗旨和要求傳達到宗教領袖的面前。
在體味到了其中的工作終點之後,教派領袖再表達一下自己的配合和協助之心,這一次的雙方會談就算是完滿的結束了。
通過這一系列的活動人,讓大唐的百姓們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平易近人,以及虔誠之心。
也是一個與民同樂的好現象嗎。
於是乎,在皇帝陛下過來參禪的前一天,道岳就從奮鬥在藏經閣中的顧崢給拖拽了出來,並且頒發給了他一身特意為其定做的袈裟僧服。
作為普光寺的內定的大師兄,未來教派的領袖級的人物,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的主題思想卻是不能錯的。
但是當顧崢看到了面前的袈裟的制之後,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太帥了也是一種原罪。
他已經很小心的在掩蓋自己的帥氣了,但是他的師父仿佛是唯恐自己的徒弟不夠出眾一般的,按照怎麼騷包就怎麼來打扮的標準,制辦的這一套的禮服。
只見這金紅色的袈裟套,是用的大唐工匠中最為華貴的手法製作。
不亞於當初唐三藏西天取經時,李世民為了昭顯大唐的國力,而贈送的琉璃八寶紫金袈裟了。
它紅絲為底,金線為輔,銀色的邊墜之間,鑲嵌着各種瑣碎的琉璃八寶。
雖然在規格上比之主持的袈裟要低上一個檔次,但是光論刺眼度來說,還是顧崢的這一身引人注目。
因為誰讓辯機就是一個妥妥的年輕的小鮮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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