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因為一個小小的傷口感染,而大面積的截肢,剜肉,甚至是不治死亡。
最高明的醫生,對此也是無能為力。
當然了,現在這些被流彈們擊中的士兵,只是在憤怒的嚎叫着。
其中不少只是小小的擦傷,扎進去了一點點的小碎片。
他們滿不在乎的將這些礙眼的東西拔出來之後,就朝着牆外怒吼了起來:「混蛋!這群噁心人的蒙國人!」
「用這種東西進攻,就以為能夠瓦解我們的鬥志了?做夢!」
而接下來的場景,就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
一輪一輪的石塊,時不時被更換的彈藥。
讓他們這個城牆,在狂轟濫炸的過程中,竟是整整的被動挨打了半天的時辰。
憋屈憤懣,外加越來越重的恐慌。
只因為
『嘩啦!』
隨着這一聲讓人的心臟都抖兩下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城牆上的士兵們知道,他們這經受住了風霜雪雨的城池,終究是承受不住這仿佛是永無休止一般的,巨石的錘擊。
它終究是要開始倒塌了啊。
『嘩啦啦』
一小塊的牆體應聲塌陷。
雖然沒有巨大的豁口,也沒有明顯的破漏,但是這足以讓巨石車陣外,觀看了整整一上午的蒙國軍隊們,迸發出最熱烈的歡呼。
「威武!」
「長生天保佑!」
而隨着這些奮力的吼叫的,則是勢如破竹的又一輪的飛擊。
『嘭!嘩啦啦啦!』
這一次,是整個城牆正門的左下角,整體的坍塌了下來。
那一個明顯被撕開的口,正朝着蒙國的士兵們,張開了歡迎進入的臂膀。
「大汗!大汗!」
無數聲焦急的聲音在天可汗的車帳外響了起來,而車內的主人卻是一揮手,傳出了十分淡定的命令:「不着急,再等等,沒有那麼簡單的。」
果不其然,在成吉思汗說出了這句話還沒有一會的功夫,城牆那邊的人發現蒙軍竟是沒有朝着他們這個薄弱的塌陷,發起衝擊,自己竟是率先的扛不住了。
因為最新一輪的局勢,連同着各種其他的炮彈,竟是齊齊的調轉了方向,全部的朝着缺口這邊開了過來。
讓掩藏在廢墟後邊所埋伏起來的部隊們,又被猝不及防的給誤傷了一波人馬。
終於是忍不住的訛塔刺城內的守備軍,在高度的壓迫下,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
在激烈的爭吵過後,大家就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不能再在城內坐以待斃下去了,要在敵人撕開更大的防線的時候,他們要給予對方一次奮力的反擊。
只要能將對方的巨型攻城車陣給破壞了,那麼這一次的守城之戰,就還有希望堅持下去。
只要他們訛塔刺城能將成吉利思汗的主力軍隊,拖在城邊多上幾日,那麼就能分散更多的,攻向其他城市的軍隊壓力。
他們花揦子模的首都中,還有他們的王坐鎮,西向印度,北向斡羅斯,總會有源源不斷的援軍過來馳援的。
到時候,花揦子模國一定會在持久戰中取得最終的勝利,雖然可能會元氣大傷,但是最終,國家的傳承是不會斷絕的。
打定了主意的守備軍,與呼羅珊早已經躍躍欲試的安臘登,達成了協議。
在一陣陣的巨石的攻擊的空檔中,將中亞各國當中,戰力最高的軍隊,給派了出去。
駱駝騎兵……
這些在城內壓根就施展不開的軍種,終於可以利用他們的重騎兵的特性,去上前線衝鋒殺敵了。
只要是能夠衝過這短短的幾百米的距離,那種笨拙的機械設備,根本就不是他士兵手中的火箭和彎刀的對手。
做足了戰前準備的安臘登,率先翻上了馬背,他作為指揮者,一直是在隊伍的一側,負責決策指揮。
所以,當一輪巨石發射過後的時候,蒙軍軍隊的面前,終於出現了一支像樣的隊伍。
他們快速的從破損的城牆那邊躥了出來,壓根就不給所有人以準備的時間,就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陣前奔跑了過來。
「不好!是呼羅珊古國的駱駝重騎兵!」
顧錚看到了那些比馬大了許多的黑點之後,就立刻開聲提醒自己身前的父王。
「哦?」
聽到了這個名詞的將領們,一點擔心的表情都沒有,反倒是躍躍欲試的,驅馬又往戰場的方向靠近了幾步。
看起來恨不得自己就衝殺過去,好好的見識一下,這些國家之中,最為強悍的騎兵隊伍的厲害之處。
也只有居於最前方的成吉思汗的車帳,是一點反應也無。
反倒是有一個傳令兵,突然就在帳前大聲的傳遞出了一個命令:「攻城隊陣集結!」
這又是什麼東西?
屬於原主的記憶中,沒有這個部隊的資料。
這些陌生的陣型還真的是顧錚第一次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的他,立刻就將頭轉向了車陣後方,出現的部隊的身上。
只見傳令兵的旗語揮下,那些原本聚集在車陣旁邊的士兵,就如同潮水一般的退散了回去。
轉瞬之間就被另外一隊打扮的十分奇特的軍隊,所代替了。
這些人是在蒙國軍隊中的少見的步兵軍種。
除了正常的步兵輕甲的裝備之外,他們的肩膀和膝蓋上還套着一層極其厚重的棉盔。
翹起來的墊肩,頗有點聖鬥士星矢的味道。
但是當他們將自己的陣型中的主戰武器,給按照次序給扛到了肩頭之後,顧錚就明白了那厚重的墊肩意味着什麼了。
減緩摩擦以及防止慣性的緩衝之用。
只見那些強弩步兵們,在那些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駱駝騎兵的面前,是分毫的驚慌也無。
反倒是手腳麻利的將一個足有一米半長的巨型弓弩,給一人一邊的抗在了肩膀之上。
後邊的裝填手,手中的弩箭足足的有嬰兒的手臂那般的粗細,在將箭枝插進了箭槽,由兩個人將其拉滿弦安裝上了之後,就聽到了屬於指揮隊長的第一次的命令。
「敵人騎兵距離,射程一百五十步,射程一百步……」
這種豪邁的倒計時,也讓顧錚捏緊了一把汗。
在騎兵隊騎兵的戰術上,馬匹碰到了駱駝,硬碰硬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全軍覆滅。
現如今這些步兵軍隊,竟是打算用血肉之軀來硬抗騎兵,莫不是瘋了?
一百步的距離,可以射了!
但是這些人只是堅定的半跪在原地,分毫未動,而指揮隊長第二聲命令響起來了之後,他們才開始行動了起來。
「射程距離八十步!第一縱列,發射!」
就是這一聲令下。
『嗡!!』
整齊的箭枝橫向的平射了出去。
兩個蒙國大漢扛着的弓,都因為這般高速的發射,而齊刷刷的朝着後方仰了一下。
這般強力的弓箭,自然也發揮了它們的作用。
如此近的距離以及超高的射出速度,更是讓駱駝騎兵們躲閃不及,只能硬抗而過。
『啊!!嗷!!』
慘叫聲此起彼伏。
箭枝粗大,意味着他們可以使用武器來抵擋。
但是本來在他們手中砍下了無數敵人腦袋的刀劍,在攻城弩箭的面前,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那些妄圖改變它的飛行軌跡的阻攔者,只有一種下場,那就是筋肉皆斷,半分作用也無的同時,還要忍受着當胸而過的痛苦。
這般的速度和強韌的箭身,往往不是穿透一個人,就能阻止它前行的腳步的。
每一支箭在射出之後,最終落在地上的時候,都帶走了無數個好手的性命。
更是有幾個倒霉的士兵,被箭枝帶動着倒飛了起來,直至將身後的士兵,給串成了一整串的糖葫蘆之後,才狠狠的摔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人形的血串。
嚎叫聲,撕裂聲,金屬的的碰撞聲,宛若一副人間地獄。
後面騎兵剎不住車的踩踏,周圍倒下的身軀龐大的受傷駱駝,都成為了這個方隊的催命符。
但是這都不算什麼,因為混亂如此的戰場上,又響起了第二輪進攻的聲音。
「射程距離六十步,第二縱列,發射!」
『嗡!』
死神的號角再一次的吹響。
而這些已經距離攻城車只有那一點點的距離的呼羅珊古國的騎兵們,看着疾速飛來的攻城弩箭,臉上只剩下了恐懼!
「啊!啊啊!!!」
再一次響起的慘叫聲,摧毀了這些士兵繼續衝擊的勇氣。
而當他們想要看一眼自己身邊的指揮官的時候,卻發現,一根與攻城弩相比十分纖細的箭枝,突然從同一個方向飛了過來,一箭就插中了他們的指揮官,安臘登的咽喉。
這一箭,讓陣營兩邊的人都將注意力放到了箭枝飛來的方向。
在那裏,有一個身着土黃色衣袍鎧甲的小將,將一把明晃晃的黃金弓,拉的如同滿月一般的,又射出了他挑釁的第二箭!
『嗖!』
這個只有黃金弓這般強弓才能射出有效箭枝的距離內,就變成了顧錚一個人的戰場。
早在安臘登帶領着駱駝騎兵出現的那一刻起,顧錚就已經躍躍欲試了。
這是屬於他戰場上的殘兵敗將,自然需要他來終結這最後一場戰役。
於是他鼓足了勇氣,朝着他身前的窩闊太請戰,好不巧的就是,他的那位豬對手的大哥,此時的姍姍來遲,正好就幫着他達成了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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