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拉齊。。。。。。」灰矮人粗着脖子發出一聲怒吼,後廚的屋頂上窸窸窣窣的落下一地的塵土,煉獄大廳的屋頂也發出一陣的晃動,不過這小小的晃動立刻就淹沒在冒險者嘈雜的聲音中,沒有引起絲毫的主意。
烏鴉撲哧着翅膀落到灰矮人的面前,斜着紅色的眼睛看着他:「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不過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西高止山脈的灰矮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腰肢粗壯,毛髮旺盛,能幹活,能喝酒的女人。」莫格利特好不猶豫的說道。
「你現在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腰肢纖細,身材高大,」莫格利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薩利特夫人的身影,金色的頭髮,白玉一般的肌膚,飽滿噴張的胸脯,軟軟的下肢,潮水一般的液體。
「西高止山脈的灰矮人已經死了,沒有哪個灰矮人中了美杜莎的凝視被石化之後還能活過來的。在決鬥場的時候莫格利特就已經死了,你知道嗎?」烏鴉尖尖的嘴巴說起來就像是打搶一般,又急又快,在每一句的結尾處還有一個長長的拖音。
莫格利特的腦袋仿佛炸開了一般,那些遙遠的記憶仿佛變成了煎糊一般,他拼命的想要記憶起來,卻越來越模糊,遙遠的西高止山脈,黑黝黝的礦洞,甘甜中帶着酸味的朗姆酒,那一個一個熟悉的面孔仿佛一下子變得空洞,往日裏清晰的容易一下子再也想不起來了。
灰矮人坐在地上無聲的哭泣起來,他雙手抱着膝蓋像一個小孩一般充滿了哀傷。嘭的一聲,廚房的大門被人推開了,薩利特夫人去而復返,她根本就不敢抬頭看地上的莫格利特,將白皙的手掌伸了出來,「我的秘銀呢,還給我。」
「我。。。。。。」灰矮人抬起頭,「我可以做威廉的教父!」
「我不需要你可憐,」莫格利特的耳中傳來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呱呱呱,烏鴉飛抵薩利特夫人的眼前,它銀色的鳥喙往往薩利特夫人的眼睛啄了過去。
「走開,傻鳥。」薩利特夫人雙手在眼前揮舞着,烏鴉上下翻飛伸手異常的靈活,只見它忽然一個加速,飛抵薩利特夫人的眼前,銀色的鳥喙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磕了一下,廚房裏仿佛傳來雞蛋殼被打破的聲音,馬特拉齊一閃,就出現在灰矮人的手臂上,然後將一個白色的東西扔進他的懷裏。
「還給我。」莫格利特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嬌媚的聲音,是如此的陌生。
「這是蒼白之首,」莫格利特內心激動起來,這是傳說中用美人魚的腹部的魚皮製作的神器,蒼白之首。等他抬起頭來時,嘴巴張的大大的,西高止山脈的山神在上,見到傳說中的神器也沒眼前的女子帶給他的震撼巨大。
這是一張無法形容的完美無缺的臉龐,挺拔的秀美的鼻子,彎彎的眉毛,淡藍色的湖水一般的眼睛,嫣紅的嘴唇,如果說薩利特夫人的美貌是賽爾提亞納夜空之中的星辰,那麼眼前的女子就是賽爾提亞納夜空之中的明月了。
「那是我的蒼白之首。」女子的聲音清脆軟糯。
「你究竟是誰?」莫格利特摸着手中白色的面具,這件傳說中的神器可以改變佩戴着的容貌,難道以前一直所見到的薩利特夫人都是這個人帶着蒼白之首。
「薩利特。拉爾森,白石鎮的領主。」女子從腰間拿出一面銀色的金屬的牌子在灰矮人的眼睛一晃而過。
「這是一件被損壞的神器,除了能夠改變容貌已經沒有別的功能了。」莫格利特鐵匠的職業本能爆發了,拿到傳說中的神器,就忍不住的鑑定了起來。得出來的結論卻讓他泄氣了。
「就算是被損壞的,也是神器。」薩利特。拉爾森伸出白皙的手掌,眉目之間雖然生氣也顯得風情萬種,「快點還給我。」
「既然我是威廉的教父了,這件損壞的神器就放在我這裏研究幾天,等我找到了修復的方法再還給你。」灰矮人站起來眼神之中滿是痴迷的神色。
薩利特。拉爾森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現在外面是嘈雜的酒館,她已經靠在煉獄廚房的木門上了,無處可躲了,「你想幹什麼?」
「夫人請回吧,我等會就去領主府參加凜冬之夜的宴會。」莫格利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卻不時浮現出剛才長裙底下那一段絢麗的時光。
光彩奪目的薩利特夫人沒由來的臉變得通紅,她匆匆忙忙的拉開身後的木門,哐當一身奪門而出。
灰矮人莫格利特孤身一人回到他在煉獄的房間,他拉開衣櫃的大門,一邊整理思緒一邊挑選參加凜冬之夜的禮服。既然決定了要去參加領主大人的凜冬晚宴,作為威廉的教父就不能失去了禮數,挑一件合適的衣服可真的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情,顯然莫格利特並不擅長這樣的選擇。
篤篤篤,房間的門被敲的棒棒直響,「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會過來呢?」灰矮人自言自語地拉開了房間的木門。
「你要去參加凜冬晚宴嗎,我的主人?」莫格利特的怒火在妖精的身上散發出迷人的光彩,秘銀表面宛如鍍上了一層瑰麗的色彩,隨着安吉拉的呼吸閃爍着,灰矮人閉上了眼睛,他的太陽穴忽然叭叭叭的跳躍起來。
「你還過來做什麼?」莫格利特壓下心頭的怒火,「還嫌棄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夠亂嗎?」
妖精微微往下腰,胸前那一抹白皙晃的莫格利特微微睜開的眼睛連忙閉上了。灰矮人一把將妖精拖進房間裏面然後按在房間的牆壁上,「安吉拉你給我聽好了,你給最好老實一點,如果你繼續搗亂的話我不介意給你換一個主人,像你這樣的妖精在南方港口的那些貴族老爺們可是非常感興趣的,我聽說他們喜歡將可口的飯菜盛放在美麗的女奴的身體上,然後一口一口的吃掉。」
第 36 章 蒼白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