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懷裏的玉佩掏出來,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都試了一下,沒什麼問題,可是玉佩只要一靠近陳勝,裏面的顏色就變成了暗紅色,看來真的是有人在他身上動了手腳,是不是降頭現在還不能確定,看來只有先了解情況再下判斷了。
我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招手叫陳先生出去,把房門帶上之後,我對陳先生說:「看來真的是有人對你兒子動了手腳,他身上陰氣很重,只有等他醒來之後我問問他在學校里的情況再說。雖然我已經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但是我做這一門生意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必須慎重,人命關天,希望陳先生你能理解。」
陳先生使勁點了點頭,隨後便有些為難的說:「我也懷疑是這樣,可現在,勝兒只要一醒來,就嚷嚷着要出門,說要去見一個叫什麼羅佩的,你說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記着泡妞的事情,真是氣死我了。」
我笑了笑,心說,可能就是這個妞讓你兒子變成這樣的,可能你還不知道吧。
不到一會,房間裏響起了咳嗽和穿鞋的聲音,應該是陳勝已經醒來了。陳先生馬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房間快步走去,很快房間裏面就傳出來兩人低聲吵架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陳先生拉着兒子出來了,陳勝穿着睡衣,長得很高大,理着跟陳先生一樣的平頭,看來這個陳先生對自己的兒子真是言傳身教。
陳先生讓他坐在我前面,我有話要問他。陳勝雖然滿臉的不樂意,但還是聽話的坐在了我對面。
我沒有在意,問他第一次出現這種症狀是什麼情形,還有就是第一次跟羅佩有接觸是什麼時候,什麼情形。陳勝不太想說,一個勁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熾燈,陳先生怒了,照巴掌就準備拍下去。我見狀趕緊攔住,說讓孩子回憶一下,不要着急。
可能是因為我的態度比較好,也有可能是因為陳先生的高壓,陳勝最後還是跟我說起了他和羅佩的事情。他們倆第一次約會是在大概4個月之前,當時他正跟杜玲談戀愛,兩人打得火熱。
有一天,舍友告訴他有個同院的女生給他遞了張紙條,他打開一看,內容無非是想跟他做朋友之類的,這種紙條他平時收到的不少,沒怎麼當回事,當時就扔垃圾桶了。沒想到之後的三天,他都收到了同樣的紙條,內容也都是一模一樣的。他有點怒了,想當面懟一下這個人,主要原因是擔心杜玲吃醋,自從跟杜玲談戀愛之後,他再也不會跟一些女生保持過於親密的來往。
於是他便按照紙條上的號碼給那個女生打了電話,電話中,他得知這個女生是同院的羅佩,陳勝就跟她約好在圖書館後面的公園見面。那是他第一次接觸羅佩,羅佩說實話長得不差,尤其是身材特別好,前面一雙東西頂的高高的。但陳勝此時的心思都在杜玲身上,那次見面他的態度很差,說了很多嘲諷的話。無非是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打開鏡子照照什麼的。
陳勝說這些話的用意是想讓羅佩知難而退,但奇怪的是,羅佩竟然沒有生氣,一直都是笑嘻嘻的聽着,每次聽到他的嘲諷還跟着自嘲幾句。
不過那晚陳勝跟羅佩說完,正準備要走的時候,羅佩忽然開口認真的說道,自己不再騷擾他可以,但是希望他能送自己一樣貼身用的東西,用作紀念。這樣她就死了心,不會再騷擾他。陳勝本來就煩這樣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擔心這事被杜玲知道了會不好,所以想也沒想就將自己放兜里的一個小梳子給了羅佩。
自從那晚的事情之後,陳勝忽然覺得自己對羅佩有了好感,但是這種好感卻是一陣一陣的,只是他感覺每次跟羅佩在一起的時候會特別舒服,但是只要一跟別的女孩走近就會出現各種狀況,包括杜玲。陳勝說自己還是喜歡杜玲的,可越到後來他發現自己越離不開羅佩了,只要一會不見到她,自己心裏就會不舒服。
我點了點頭,表示大概的事情我已經弄清楚了。陳勝現在身體非常虛弱,剛剛說話的時候,腦袋上還在冒虛汗,我讓陳先生扶他進去休息,然後再出來商量。
「我基本上摸清楚情況了,陳先生,問題應該出在他給羅佩的那把梳子上。」我對陳先生說。
「這個化生子,竟然去招惹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看我待會怎麼揍他。」陳先生坐在我對面,惡狠狠的說道。
說實話,我其實心裏對陳先生挺反感,他看起來應該是念過書的人,住高檔小區混得也不錯,但是舉手投足之間挺沒素質的,對小孩也是非打即罵,陳勝估計小時候是在高壓狀態下被壓迫慣了,到這個年齡段才有一種很嚴重的逆反心理。不過陳先生畢竟是我的客戶,只要有錢收,我也不好多說什麼,解決問題便是。
「這個也不能怪他,那個羅佩是他們同學,聽他說羅佩身材很好,對陳勝這麼大年齡的男孩是很有吸引力的。不過這件事情肯定有問題,按道理來說男男女女之間的情愛都是情感上的,為什麼羅佩對陳勝的情感卻有着強烈的佔有欲和報復心理呢。這張符紙你拿着,然後你給一根他的頭髮給我,我需要先幫他鎮住附着在他身上的陰靈。」我遞給陳先生一張符紙,說道。
「好的,白大師。其實我也很苦惱,勝兒自從上大學之後,跟我的溝通就少了很多。這次要不是出了這事,他估計又跑出去跟他那一幫同學瘋玩去了。」陳先生給我遞過來一個橘子,態度很好的問道。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陳勝現在的年齡正是青春期,逆反心理很嚴重,有時候你需要跟他溝通,跟他講道理,而不是簡單的打罵教育。今晚的行動只是先鎮住他身上的那股陰靈之氣,不過鎮住只是暫時的,這東西的效果會慢慢發散,過幾天陰靈又能繼續出來害人,所以最治本的辦法就是破壞羅佩的施降之術,簡單點來說就是從羅佩那兒把陳勝之前貼身的梳子拿回來,然後我再幫他將上面的陰靈驅除。這個過程很複雜,當然關鍵是要看這個羅佩配不配合。」
陳先生說他明天就去找羅佩,小小年紀不學好,學這些烏七八糟的玩意,還來害自己的兒子,不行的話就報警。我告訴他不能報警,首先警察是不會相信這些事情的,而且一旦惹怒了羅佩,如果再施以重降的話,到時候我都解決不了。我讓陳先生放心,這事我一定會跟到底的,如果相信我的話,所有的事情必須我來安排,他不能輕舉妄動。陳先生雖然不甘心,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當天晚上,陳先生叫了幾份外賣,我們倆隨便吃了,我告訴他晚上11點給陳勝施法鎮邪,讓他先給我些陳勝掉下來的頭髮。陳先生去洗手間找了一圈,終於給我弄來了幾根。我將符紙和上次剩下來的裹屍線拿出來,然後全都揉在一起,又去廁所馬桶里弄了一小杯水過來。我還是照例將符紙點燃燒毀,然後用燒剩的灰燼將廁所水,裹屍線和陳勝的頭髮糊在一起,我讓陳先生用符紙將這些黏黏的東西包裹起來。
大概晚上10點多的時候,陳勝起來喝水,我給陳先生使了個顏色,他會意將陳勝叫到了客廳,說我有事找他。我說施法鎮邪這事本來靈魂之間的交流,所以身上不能有覆蓋之物,讓陳勝將衣服脫了,平躺在沙發之上,我要施法幫他鎮邪。
陳勝開始說什麼也不願意,我只好無奈的對陳先生攤手,說如果陳勝不配合的話,就沒發施法了,出了什麼事情可不負責。陳先生好說歹說才勸服他兒子,陳勝按照我的要求,將衣服脫光然後平躺在了沙發之上。
我照之前的方法默念經咒,三遍之後陳勝便慢慢有了點反應。他的手指慢慢動了動,然後緩緩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嘴裏小聲念道:「你們這些臭男人,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我嚇得冷汗直流,因為,這聲音明顯就是一個女人的!坐在一旁的陳先生嚇得夠嗆,端着茶杯的手不停的逗。我繼續念動經咒,陳勝站了起來,慢慢的在房間裏走着,面無表情,眼神空洞,好像什麼東西把他的魂挖取了似的。
忽然,也不知道為什麼,客廳旁邊的窗戶突然打開了,一陣冷風吹進來,將原本我擺好的幾個符包吹散,一個還掉在了地上。陳勝好像突然被什麼撞擊了一下,往後一個趔趄,隨後便往窗戶旁衝去。我大驚,之前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難免有點心慌,反應過來之後,我趕緊讓陳先生過去攔住陳勝。
這時候陳勝已經跑到了窗戶邊上,眼瞅着要跳下去。還好陳先生跑的快,一把從後面抱住陳勝,將他從窗台上拉了回來。我趁勢跑了過去,將一張符包一把拍在了陳勝的腦門上,嘴裏不停地念着咒語。陳勝猛烈掙扎了幾下,一雙眼睛瞪着我,眼神里滿是怨恨和敵視。還好的是,不一會兒,他掙扎的勁小了許多,隨後便又暈睡了過去。
我讓陳先生將陳勝扶到房裏休息,躺好之後,便將四個符包在床頭擺成一條線,然後朝陳先生招了招手,從臥室裏面退了出來。陳先生剛剛明顯非常緊張,額頭上全是汗,一出來便問剛剛什麼情況。我說對方是個狠角色,不能用原來的辦法了。陳先生大急,差點給我下跪,說陳勝是他的獨子,求我一定要救救他。我自然答應,說既然接了生意,就不會坐視不管。
將陳勝安排好之後,我在小區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準備明天再詳細研究一下陳勝的情況。這次陳勝的事情明顯比劉寡婦和吳老么家的事情要嚴重的多,至少我現在還沒看出來是誰在搗鬼,我總隱隱覺得,之前的想法是錯的,羅佩一個女大學生沒這麼大的能量。
躺在旅社房間的床上,我理了一下白天發生的事情。可能是一天的奔波過於勞累,我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我睡得很淺,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我隱隱約約好像聽到有人在外面輕輕敲門,開始以為是旅社的服務員,因為我之前在路邊攤雜誌上看到過,有些比較小的旅社會有人上門提供服務,一想到這個我就沒理。可過了一會,我看到房門方向有微弱的燈光照進來,燈光泛黃,應該是旅社走廊的,似乎房門已經被人打開。
我很奇怪,不管服務生還是保潔阿姨,也不應該在半夜就直接開門進來吧。我想爬起來看看情況,但又覺得渾身沒力氣不想動。這時,剛剛進來的人慢慢都走到床頭,因為房裏一片黑暗,窗簾又拉上了,我只能根據聲音辨別,但從感覺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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