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激靈坐起來,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被那冷風一吹,向來身體不錯的他打了個噴嚏。
他覺得身下有些濕潤,伸手一摸,頓時差點兒尷尬的暈過去。
可是再回想那夢中的場景,他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一種羞恥與罪惡的感覺湧上心頭,傳至四肢百骸,他驚得臉色煞白,再面如死灰。
早上的飯桌上,月如鏡看到他們整個人都像丟了魂似的,他悶着頭幾下扒完了飯就打算起身離開了。
「我今天還得去月亮彎,就先走了。」
靳子衿一直注視着他,也早看出來他的異樣。
「這會兒還早,要去也不用這麼急吧,況且」
「不不不」月如鏡強撐着笑打斷了他,說:「我不能去得比郡主還晚啊,我得去了。」
靳子衿沉下臉來,突然道:「阿鏡,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他可以說是看着月如鏡長大的,那閃躲的眼神,又迫不及待的想要避開他們,這分明是有什麼事。
只是他想不通,這世上能有什麼事讓阿鏡是這幅形容?
「我哪有什麼事?」月如鏡突然激動起來,道:「我都三十了還沒媳婦兒,我爹擔心我們家斷後,讓人送了信過來讓我抓緊,我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滿意的,當然要抓緊了。」
他想,或許是因為自己年齡大了,又一直沒有個女人在身邊,才會做昨夜那種奇怪的夢。
不管是郡主還是段家小姐,只要胡亂拉一個出來,他一定會將那個夢忘掉。
靳子衿冷冷看着他,問:「信在哪兒?」
「我我撕了。」月如鏡或許會對別人撒謊,可是他從來沒有對靳子衿撒謊過,這一說話,他便臉色通紅。
顧悠悠吃好了早飯,一邊把玩兒着筷子一邊幸災落禍的看着他。
月如鏡怔了怔,想起昨夜那讓人噴血的畫面,心中罪惡感,和着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的苦澀一起湧向心頭,讓他覺得自己被兩座大山壓在背脊上一般。
他臉色煞白,大口的喘着氣避開了們的目光,低聲說:「或許郡主跟我也不太合適,我我去段將軍的軍營看看。」
顧悠悠哼笑道:「你一個他國的世子,人家能讓你去軍營?」
「那」月如鏡急得舌頭打結。
「當然啦,你的目的是為了將段小妹約出來,就另當別論啦!」顧悠悠撐着桌子笑道。
月如鏡一咬牙,賭氣似的說:「那我就去將段小姐約出來。」
正當他轉身離開之時,靳子衿卻又道:「今天別去,玉璣子要回來了。」
他剛才就是要跟他說這個事兒,被他打斷了。
「玉璣子今天要回來?」聽到玉璣子三個字,月如鏡頓時就認真起來。
就像心中那些彆扭的東西都被他壓制下來,或者拋之腦後。
兒女情長,又怎麼抵得過生死大事,如今他們與玉璣子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之所以他不對他們動手,不過是在他的計劃還未完成之前,不想撕破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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