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側過頭問靳子衿:「皇兒說要親自考究,要考些什麼?」
靳子衿抬手作揖,淡淡的對皇上道:「兒臣出自道家,不如就讓三位小姐說說,何為道?」
何為道?
這個問題不單是難到了幾個女孩子,就連皇上與皇后都難到了。
盛貴妃完全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鬼。
太后到了晚年倒是信道得很,此時她也陷入了沉思。
盛貴妃按照拿牌子的順序先叫了陳清蓮上前回答這個問題。
陳清蓮支吾了半晌,硬着頭皮道:「天師,國師是為道。」
靳子衿這問題完全就是坑人嘛,顧悠悠聽了陳清蓮這回答差點兒笑出來,她這完全是趕鴨子上架的答案。
「嗯!」靳子衿面無表情,只輕輕點頭。
「那……張詩雨再來說說看。」盛貴妃又說。
「慢着。」皇后打斷她,向皇上道:「皇上,大皇子這個問題對她們來說未免太難了些,她們又不是道姑,怎麼會知道何為道?」
靳子衿說:「每個人對道都有不同的理解,我只想聽聽她們是如何理解何為道,並不是說一定要她們答對。」
他堅持不換問題。
張詩雨只得硬着頭皮上。
「道,道宗是為道。」她說。
靳子衿依舊是輕輕點了頭,又將視線移到顧悠悠身上。
顧悠悠不說話,只與他對視着。
靳子衿卻也不急,同樣看着她。
這兩人之間的對視,其他人都看不明白,那皇后更是忍不住問了。
「顧悠悠,你是答不答得出來?答不出來也說句話,讓我們都等着你不成?」
兩個女孩子緊張的看着顧悠悠。
盛貴妃露出些擔憂之色,皇上則是期待的看着顧悠悠。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子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顧悠悠移開了視線,看向皇后,拱手道:「回皇后娘娘,道不可言,這便是民女的答案。」
「道不可言?」什麼意思?
大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那方,張詩雨則是輕蔑的笑了起來,說:「那依着顧大夫的意思,您看着大皇子殿下不說話,便是你的答案咯?」
「正是。」顧悠悠面不改色的說。
「哼,真是可笑。」皇后哼道:「顧悠悠,你大膽。」
「皇后娘娘,民女不敢。」顧悠悠不卑不亢的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是道德經的第一句!用語言能解釋的道,並非正真的道,若是我們給道一個名字,那這個名字也不能詮釋道。
所以民女不說,那是因為道無處不在,天地萬物,皆由道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是一切的本緣,所以我不說,是因為我無論說什麼都是對,也無論說什麼都是錯,所以民女唯有不說。」
皇后聽得雲裏霧裏,她根本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麼。
可是她身為皇后被顧悠悠這麼一番搶白教訓,她覺得自己臉上無光。
即便顧悠悠沒有教訓她的意思,但這個女孩子,如今看到她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她就覺得是莫大的諷刺,她就覺得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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