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鏡將她抵在牆角,低聲道:「你怎麼跑來了?」
顧悠悠微微詫異,驚道:「你去找藥人?」
月如鏡挑眉問:「你怎麼知道?」旋即又說:「是師兄告訴你的?」
顧悠悠說:「子衿說你們找到個藥人,在錦繡城。這麼巧,你今日便在錦繡城,所以我才想到你在找藥人。」
月如鏡點頭,道:「不錯,我是在找藥人,你不能跟來。」
顧悠悠:「……」
「你真麻煩,自己都管不了瞎折騰啥?好了好了一起去。」
「不是!」顧悠悠認真的道:「不是,我不去。我來找你,是想問上午在路上的事。我們的馬車師傅換了,車頂上多了一個人,是誰?既然你也恰好是今日來錦繡城,一定知道上午的事吧?」
月如鏡鬆了一口氣,換了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笑道:「知道啊,車頂上的人就是我。」
顧悠悠:「……」
「你想那麼多幹嘛?本世子保你無恙就成。」
顧悠悠怒道:「我能不想嗎?你嚇倒……我表妹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如鏡面色沉了下來,說:「幾個不成氣的小嘍嘍罷了,不提也罷。你還是快回去吧,我也得去了,好不容易騙得那婉兒姑娘給我帶路,可不能因為你功虧於潰。」
顧悠悠鄙視他,碎了一口:「你早晚得栽到女人手裏。」
……
婉兒姑娘將月如鏡帶到城中一處偏僻的院落里。院子四四方方,兩間瓦房,一張石桌,一塊菜地,一棵桃樹。院中正有位中年的女子彎腰從一口井中打水。
這處院子明明與錦繡城中其他院子一般無二,可人走進這裏後,就會有一陣陰陰的寒氣飄來。
這個房子的朝向,還有院外圍着一圈的柳樹與槐樹都是有人有意為之,形成一個聚陰陣,使得這院中清冷無比。
光是看這方位月如鏡便知……這女子……就是那玄宗養在此處的藥人了。
「公子,你看是她嗎?」婉兒問。
月如鏡高興的點頭,「是,就是她,婉兒姑娘,真是謝謝你了,你的恩情,在下沒齒難忘。」
婉兒羞澀的低下頭,看向那邊的女人道:「路大姐,婉兒來看您了。」
女人將水桶拉上來,木訥的轉頭看向婉兒。後又將目光移向月如鏡,一瞬後又再次低下頭去。
她把桶里的大半桶倒進了旁邊一個大水缸里,又再次把水桶丟到井裏邊。
婉兒轉頭對月如鏡笑笑,說:「您別在意,路大姐她是這個樣子,其實她人還是很好的。」
月如鏡輕輕點頭,說:「我表姨她失蹤十幾年了,定是吃盡了苦頭,怕是連家裏人都忘記了,不然,她不會一個人待在這裏,而不回家。」
婉兒似乎從未想過這些問題,但見這路大姐痴痴傻傻的模樣,十分贊同月如鏡的話,只道:「表姨她真可憐!」
婉兒上前幫路成君把又一桶水提了上來,倒進水缸里。
水缸里的水滿了,她便不在打水,而是提着半捅水開始去院中的那塊菜地澆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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