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顧悠悠已經為杜大小姐扎完了針,林淺晴扶着她,兩人已經對這家人無語了。
杜大小姐慢慢醒來,咳嗽一聲,把一屋的爭吵的人都驚醒過來。
「醒了?」杜姨娘瞬間面如死灰。
不是說話不成了嗎?怎麼醒來了?
解大人驚得站了起來,忙問:「顧大夫,這是……」
解芩芸忙哎呀一聲,搶去了話:「二嫂這是迴光返照,顧大夫,你真厲害。」
林淺晴在一旁幫腔:「我表姐讓杜大小姐醒來,是要讓她親自為自己說幾句話呢。她時間可不多,你們想知道什麼得快點兒。」
不管是不是真,在場的人都激動得很。
解二少爺欲上前,被解芩芸擠開,推到了後面。
解大人老淚縱橫,說:「欣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告訴我,你是怎麼落水的?」
杜大小姐腦子昏昏沉沉,見着這一屋的人,很快落水前的記憶也恢復到腦海中。
她指着躲在人群最後面的人,說道:「你過來。」
聞言,大家只能讓杜姨娘上前去。
杜大小姐又傷心又難過,虛弱的質問她:「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都要走了你還不放過我嗎?竟然要我死!」
「姐,你胡說什麼呢?」杜姨娘當場否認。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她每次都能顛倒是非黑白,杜大小姐已經見怪不怪了,只點頭道:「好好,我不與你爭辯,我也懶得與你爭辯,我問你,爹的手札呢?我落水後,你有沒有都撿回來?」
大伙兒都詫異的看着她們,明白的人,對杜大小姐又多了幾分同情。
她就是這樣,所以才會被欺負成這樣子的吧?
她如今想的,不是杜姨娘要她的命,也不是自己能活多久,而是杜大人留下來的手札。
杜姨娘面色僵了一下,又道:「大姐落水,我們都只顧着救你了,那裏還管得了爹的手札?怕是大多都已經在水裏壞掉了吧。」
「你……咳咳……」杜大小姐被氣得直咳嗽,大怒道:「去,撿回來。你怎麼對我都行,可那是爹留下的東西,你身為爹的女兒不能這麼對他。」
解大人見着杜大小姐激動起來,忙吩咐道:「去,把杜大人的手札都撿回來,一張都不能少。」
他們一家人生死離別,又或是論誰是誰非,作為外人,林淺晴與顧悠悠站到了房間最角落裏。
林淺晴在顧悠悠身後低聲嘆道:「出了事,一個只知推卸責任,另一個卻不顧及自己的安危大仇,卻還惦記着父親的遺物。表姐,這人與人之間差別怎麼這麼大呢?可還有的人分不清誰好誰壞?什麼樣的人品做什麼樣的事,你說是不是?」
顧悠悠笑道:「大表妹,這你就不懂了吧,有道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你覺得不好的,不代表別人覺得不好。大家都知道那是魚目,偏偏那位稀罕魚目的人拿她當真珠呢?是不是?」
「是是是,表姐的見解向來高明,只可惜了那真真的珍珠被那不識貨的漁夫丟棄,就此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