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妥的法子?他到底想幹什麼?」這幾日的杜姨娘也不對勁兒,比往日裏更難說話。
她吃了近一個月的苦藥,想着自己傷了身子不能生孩子,一兩年才能好呢,還不能同房,她心裏苦啊。
又怕又苦啊!
她整天就像腦子壞了似的,神神叨叨,衝着婢女咆哮着:「我看那賤人根本不想和離,她一定是耍了什麼心機,想用這個法子獲得相公的寵愛。你看以前相公怎麼對她的?她死了更好,根本不會管她的死活。可現在呢,他還給她買藥,還去問過幾回她好了沒有。說什麼是為了和離,我看他就是被那賤人給迷住了。」
「夫人,怎麼會呢,都說解家的男子皆是情種,二少爺對夫人您情根深重,是不會愛上別人的。」
「你懂什麼?你不懂,滾,都滾……」杜姨娘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了,她身子有問題啊,近一個月沒讓相公碰了,解二少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他定是因為不能碰自己了,所以才對那賤人……
想到此,她哭都哭不出來。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這府中不知道會冒出多少個狐媚子出來呢,所以她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吞。
杜姨娘近日來情緒不穩,伺候她的下人們一個個心驚膽戰的。
聽到被她攆滾,無疑是天籟之音。
這樣也好,讓她一個人關屋裏折騰吧。
杜姨娘把自己關在屋裏,門窗都關起來,大白天的屋內也變得昏暗一片。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又哭了起來。
要是趕走了杜欣彤,她自己又不能得到相公全部的愛,她覺得自己虧大了。
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還不曉得那賤人是怎麼想的呢,萬一她真的不是想和離,這只不過是她一個爭寵的手段怎麼辦?
她在家是嫡出的小姐,現在又是二少爺的正妻,自己這個庶出的妾要是再失去了丈夫的寵愛那就什麼都完了。
想起這些年對杜大小姐做的事,若是讓她得寵,可是比讓其他人得寵更可怕。
苦苦掙扎這麼多年,她怎麼能甘心?
「不行,不能這麼跟她耗下去。」杜姨娘啞着嗓子說。
必須得在二少爺知道她身子這病不好治之前把她弄走,不然唯恐生變。
可是要怎麼才能把她弄走呢?
老爺子死咬着不鬆口,那二少爺對這事也越發倦怠了。若是放到以前,根本不用她說他都積極得很,恨不能立馬把那女人弄出去。
可近日他的態度不一樣了,要不是自己追得急了,他才不會一次兩次的去提這件事。
杜姨娘停止了哭泣聲,直愣愣的盯着屋內的那盆風水魚。
「魚?」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猛然站起來,幾步走到那風水魚旁邊,一雙眼睛怨毒的瞪着那魚。
「對對,就是這樣,哈哈……」杜姨娘突然發現一陣狂笑,伸出一隻手,一把將盆中的魚捉住一條。瞪着那魚,猶如看到了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用力的捏。
魚兒掙扎着搖動尾巴,奈何力氣實在太小,不過是做無妄的掙扎罷了,不一會兒,便失去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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